痛...一股刺入骨髓的疼痛...一股刺入骨髓的疼痛,让陶艾默迅速反应过来,面部狰狞地地上不断挣扎,反复翻滚。
“啊...”
这莫名其妙也突如其来的疼痛自然是让陶艾默忍受不住痛苦,想要大声喊叫,以此消散自己所感知到的部分痛苦。
但努力,甚至是用尽全力张开嘴之后,青年却发现,自己很难叫出声来,肺部也忽然传来异常的疼痛。
“怎么...回事!”
根本无法叫出声来,自然是让本就有些慌张的陶艾默更加难以稳定下来,只能在忍受着痛苦的同时,在内心中不断地咆哮。
“到底发生了什么!”
极度疼痛之下,陶艾默极为勉强地从地上爬起。
可这次刚刚爬起没有多久,脚部又传达过来人类根本无法忍受的恐怖高温。
不止如此,高温感刚刚出现的瞬间,头部更是传来了一道让陶艾默的思考也顿时停滞的彻骨寒意。
下一瞬,好似有什么事物碎掉的声音响起,但这突兀的声音,也是让陶艾默如被大军压阵般惊醒过来,抗住了这份死亡寒冷与恐怖高温。
“脚...脚怎么,没有知觉了?”
高温依旧是那样存在着,但陶艾默,却是已经无法感知到自己脚的存在。
不,好像不仅仅是脚,就连小腿也是在逐渐失去知觉。
“到底...究竟怎么回事!”
在陶艾默的记忆之中,他刚刚明明还是弯腰搬石头,制造参照物才对,怎么这才眨眼都不到的功夫,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是什么,魔法吗?”
青年努力地想要看清自己周围的一切,但在疼痛的影响之下,万物都是模糊到让人抓狂。
“草...根本看不清啊!”
模糊的视野之中,陶艾默只能非常勉强地看见一抹金色与白色,好似是在互相交织,却又好似是在互相排斥。
“这是,什么?”
好不容易被拉回的意识,现在又忽然渐渐远去,黑暗也是逐渐掩盖那抹金色与白色。
“好漂亮...漂亮?”
疼痛忽然全部消失了,寒冷与燥热也忽然被消散而去,一切都是安静到可怕。
不过,陶艾默始终看不清周围那真实的一切,只能如腐尸般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切。
“真的好漂亮啊...”
忽然间,陶艾默的喉咙好像可以动了,淡淡地喊出了一句较为莫名其妙的话。
而话音一落,本就模糊的视野更是忽然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但能明显看见,那道白色,渐渐地盖过了金色。
同时,因为视野的模糊与扭曲,金色与白色渐渐组合成了一个,字母。
对,就是一个字母,但或许更应该称呼它为一个符号,因为陶艾默从未见识过这个字母,不清楚是不是应该称呼它为字母,最后,还是打算称它为符号。
一个,由无数根线,交汇于一点的,奇怪符号。
“这是,什么啊?”
明明视野已是如此的模糊与扭曲,但这个符号,却异常的清晰与吸烟目光。
让陶艾默根本没有办法不去完全注意,甚至是已经逐渐开始忘记了除这个符号以外的所以事情。
“罪人反应,异常。”
可就在陶艾默的内心缓慢地抵抗着遗忘,以及渐渐失去抵抗能力时,一道分辨不清的性别的声音,如穿透弹般闯入了这个世界,让陶艾默忽然又回想起一些事情。
“我在这里是...是为了什么?艾纯?”
“处刑过程,发生错误,异常。”
“什么,声音?”
奇怪的声音依旧不断地在陶艾默的奇怪世界内肆意遨游,同时也打破了身体的宁静。
“手,脚好像都...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名字,是...是艾纯?对,就是艾纯。就是这个名字。”
奇怪的声音,以及身体的知觉全被陶艾默抛在脑后,只留下了一个让他很那理解,但印象极其深刻的名字。
“艾纯。”
陶艾默的确是记得这个名字,他有印象,但也仅仅只是有印象,无法进行更层次的理解,完全不能。
“异常的反应,异常的处刑过程。检索序列已自启动,开始进行纠错。”
“这声音是?”
伴随着那奇怪的声音,视野的模糊与扭曲停止了下来,知觉也是被放大到了前所未有的时刻。
“圣位审判结果,部分吻合,部分存疑。”
“我究竟是在,干什么?”
视野依旧,但记忆也开始进行了恢复。陶艾默对于所谓的艾纯的形象,也是忽然清晰了许多。
银白色的长发,诱人的身材,天真乖巧的性格...不,或许这个不一定,但陶艾默现在确实能理解,何为艾纯了。
“最初判定结果仅为存疑,二次判定为部分吻合部分存疑,两次判定结果不过十分钟。”
“这是,什么声音?什么是存疑,什么是部分吻合?”
记忆的逐渐归来,陶艾默的思考能力也是开始回归,对着未知神秘且又奇怪的一切,进行着普通地思考。
“此罪人的位格,能在短时间内产生变化,属于前所未有的情况。”
“位...位格?那是什么?”
陶艾默努力地想要说出什么,但努力过后,所喊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微小。
“故,判定此位格持有者,为珍稀位格体,应启用第零号应对程序。”
奇怪的声音,在陶艾默脑海之中不断回荡地,而最终,又如枯叶沉淀在地,不再有任何的后续。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等陶艾默彻底想通,理解,并分析所发生的一切,此前出现过的那个奇怪的符号又再度出现。
但也仅仅只是毫无意义地出现那么一瞬,最后逐渐消散于黑暗之中。
而当那个符号消散过后,黑暗也是逐渐褪去,让真实的世界填满了陶艾默的视野。
“黑色的天空...不,跟刚刚的不太一样,是正常的,黑夜,只是普通的夜空。”
身体的控制,也是回来了。
并且,陶艾默此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
所躺着的位置,就是自己之前搬石头的地方,自己的衣服,随身物品,还是那样,跟之前没有丝毫的异样。
“我靠,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对过去,对现在,陶艾默都是一脸的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我这,不是...刚刚那是,幻觉?但我怎么可能突然昏倒那样出幻觉呢?”
陶艾默连忙从地上起身,感到身体一阵酸痛,但也无视了这份酸痛,连忙开始检查身体。
而检查结果,是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身体除了稍微地有那么一点点的酸痛,状况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完美得有点不像话。
“所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云里雾里的啊?来个人解说解说啊!系统,系统你在吗?”
慌乱过后,陶艾默终于回想起自己还有【堕路系统】,连忙叫出系统来。
【你现在倒是知道求帮忙了,刚刚快要死的时候,我没见你求救啊。好像别说是求救,好像连一句救命都没有说,你小子的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别跟我说什么谜语人,快点跟我解释解释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那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冷汗逐渐浸湿了陶艾默衣服,刚刚发生的那一切,根本是他无法所能理解清楚,理解透彻的事情。
【哎呀,你怎么着急干嘛?你又没有死,虽说你刚刚确实是差点就要真的死了,我都没救回来。但确实真的快要死了。】
“你尝试救我啊,那还真是先谢谢了...不对!感谢归感谢,但你能不能说清楚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简单解释就是。额...你触发了一号实验机构的,警卫系统了,它把你当虫子一样进行驱散处理呢。】
“那是驱散?那明明是杀人处理啊?不对,我重心怎么又偏了,问题是我现在,怎么还活着啊?”
如果陶艾默没有记错的话,刚刚【堕路系统】,说的是没救回来,那他到底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有道理啊!
【啊这,稍微有点难解释,真要仔细去解释的话,就是...我也不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
陶艾默从【堕路系统】那里,得知了他根本不敢相信的消息。
“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惊讶之中,陶艾默拿起了被自己丢在地上的伞,将其当做拐杖使用。
【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勉强还是真的一些事情的。】
“快说啊,你这样说话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知道不?”
【咳咳,我知道那个警卫系统,放过你的原因。它认为,你不是入侵者,而是客人。】
“你这不是废话...不,好像不是废话。”
仔细一想,陶艾默忽然回想起来,在自己无法控制身体,视野异常时,好像确实是听到了什么存疑吻合异常等等,但其他的,都莫名地记不清楚。
【你有什么头绪吗?莫名其妙变成客人的原因?】
“当然没有啊,我关于刚刚的记忆全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好多,只记得什么存疑,吻合,还有异常什么的。”
【你这几个词分析不出什么啊?】
能对这三个词语进行分析的话吗,那也就只能说明,一号实验机构的警卫系统,将陶艾默和某个标准进行了对比,最后认为陶艾默是一名客人,不是入侵者或者敌人。
“所以,到底刚刚是发生什么情况啊?系统你就不能说得再清楚一点吗?”
【额...你希望我讲述你下半身被岩浆掩埋,头骨和面部肌肉不翼而飞,处于暴风中心,周围一堆毒物与凶猛野兽,还有上千利刃对准你全身关键部位的具体细节吗?】
“这个还是算了吧。”
下意识之间,陶艾默打开了雨伞,躲在了伞面后,忽然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还极其神经质地开始抚摸自己的头部。
“不过你说的是真的?”
但好奇心以及作死心还是催促着陶艾默说出这番话来,毕竟【堕路系统】刚刚所描述的情况,简直不是一般的刺激。
【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假。】
半真半假啊,倒是没事了。
“那你说说那些事情是真的啊?说来听听又不会掉块肉下来,不对,你没有肉体啊。”
可陶艾默特更加好奇那部分的真实情况了。
“是上半身泡在岩浆里,下半身骨头和肉都不见了?也不对啊,那我不当初直接GG了吗?”
想象之间,陶艾默对那真实情况变得更加好奇,作死之心猛烈燃烧着。
【你小子...是真的不要命啊?你忘记你刚刚可是差点要死了吗?可不可以做出一点正常的反应啊,比如害怕恐惧什么。】
“害怕恐惧过啊,我是正常人的,只不过现在是好奇战胜恐惧罢了。”
【呵呵。】
谈笑过后,陶艾默又撅起了嘴,随后又是试探性地用雨伞轻戳这地面,看看这是否是真的土地。
【你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话,我其实是可以再带你体验体验的,重现一次什么的,我还是可以办到的。】
“假如你能将我的身体复原回来,那带我去体验体验倒是完全没有问题,求之不得。”
【你小子的精神状态怎么就这么不正常啊?该不会受刺激了吧?】
“受刺激?或许是受了一号实验机构的刺激吧,但我可以确定我很正常。”
【我们该不会在跨服聊天吧,我说的是常人的正常。】
“我说的是心情的正常与否...虽然稍微差得有点远,但差不多了。”
语毕,青年将伞收起,看了一眼那些白骨,再回想了之前系统刚刚说的那些,情不自禁地开始模拟他们的死因。
【或许对于你来说的确是差不多...】
严格来说,陶艾默本来就不是正常人,至少精神上是这样的。
“不对啊,我们聊这个干吗?现在的主题是一号实验机构才对。”
但绕了大半天之后,青年也迅速地反应了回来。
【原来你还记得啊...】
“既然我现在成了,一号实验机构的客人,那么,这一号实验机构,应该就不会针对我了吧?”
努力一会儿之后,陶艾默找到了自己最初深入一号实验机构的方向,也确定了继续深入下去的方向。
【不好说,不排除一号实验机构的待客之道,是把客人吊起来,慢慢凌迟的可能性。】
“吊起来凌迟嘛...”
【我艹,你刚刚幻想什么了鬼玩意?】
“只是幻想而已,又不是实践,你别这么大惊...”
本要和系统继续愉快聊天下去的陶艾默,忽然放低身位,蹲了下去,同时还连忙展开了伞面。
而就在陶艾默摆出防御姿态的下一息,一柄重剑,以与它重量根本无法相匹配的速度,直接击中了伞面。
砰!
难以想象的金铁碰撞声响彻了这片荒地,卷起阵阵沙土。
“不好意思,根本就是,刮!痧!啊!”
一位拿伞的青年,隐藏于被扬起的黄沙之中,甚是嚣张地向某人或根本无存在的某物呐喊着。
“结果搞了半天,还是用强行闯的方式,靠近一号实验机构的本体吗,开玩笑嘛?...不过,倒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