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基球场外围有一圈水泥路,各种让人叫不上名的树木栽种在道路两旁,郁郁葱葱伴随鸟语花香,点缀着子市的清晨。
穿着希斯队服的年轻人每天沿着这条林荫小路跑步,早上一次,傍晚一次。此时,他正坐在路旁的石凳上大口大口地喝水,身体伴随呼吸上下起伏。
他才跑了2圈,算下来顶多4里路…还有2圈,傍晚也是跑4圈。
这是申宏布置的训练计划,至于“为什么每天要跑步,我又不是运动员。”年轻人没有问出口。
早晚各4圈,下午申宏会和他单练会足球,这一个月来年轻人每天的生活便是如此。
这是他坚持锻炼的第四周,而第一周他跑一圈便瘫了…
“真…TM累啊…”年轻人喘着粗气,起身继续。
阳光渐渐铺满兆基球场。
申宏第二个起床,在监狱里养成的生物钟,他睡不好懒觉。
布恩迪亚第三个起床,昨晚他和乌尔苏打地铺睡客厅,带着酒劲他睡的还算踏实,可早上酒劲一过他便起来了。
两人随便吃了点早餐,此刻坐在门口的石桌旁,喝茶聊天。
“要不要叫他?”申宏一指屋内的乌尔苏。
“不急,先跟你聊几句。”
布恩迪亚刻意避开乌尔苏,不想让他过早知道秘密:“说回昨晚的事,如果真是拉撒路,哪怕收着踢,我应该也能看出来,可是…”
“第一,因为好巧不巧他在同一时间摔到了脑袋,失忆导致他不知道自己「苏醒」了变化,所以不清楚自己获得了「给予」,这是我的猜测。”申宏深吸一口香烟接着说:“第二,他不是职业球员,网上在编我查过,所以他对足球没有本能的欲望。”
“一个畸形的怪物?”布恩迪亚显得很震惊。
“比喻贴切。”申宏点头。
“这种情况可从没有过,自身「苏醒」却毫不知情,上帝在开玩笑吗。”震惊之情还未从布恩迪亚脸上散去。
“调皮也说不定。”
申宏淡淡一笑。
“所以你让我带他去英格兰,高水平的环境下或许能让他发现自己超乎常人的地方?”
“也或许是我想多了,他什么都不是,只是我们一厢情愿地‘误会’。你愿意为此冒险吗?可能还要搭上你东家的复兴大业。”
申宏端起面前茶杯示意布恩迪亚。
布恩迪亚略作沉思,缓缓端起茶杯。
“说实话,希斯现在的情况复兴根本不可能,与其这样不如赌一把,不确定也好,‘畸形’也好,至少有了希望,为此我愿意冒险。”
“能力已经在他身上,等他慢慢发现就好,但体能和身体素质比较麻烦,他荒废这些年,加上也不年轻,这玩意可不容易练…我这条件简陋…只能让他跑步,效果不大。”申宏说这话时神情稍显苦涩。
“所以需要去我那,专业的设备和先进的科学方法更有帮助。”布恩迪亚安慰道。
内心最大的疑惑算是解除,布恩迪亚长舒一口气,品了品杯中茶。“嗯!真香!什么茶?”
“高碎…”
“好茶!”
“……”申宏接着问:“今天走?”
“嗯。下午的飞机。”
“人家还没答应跟你走。”
“你说一句不就行了。”昨晚乌尔苏各种邀请被拒,布恩迪亚表面上不闻不问,其实他都听着呢,包括最后年轻人对乌尔苏说的。别问,问就是顺风!因此,他确定申宏也听到了。
“我和他非亲非故,而他又失忆,说实话我很为难,一方面他很幸运,不该错过这个‘机会’,另一方面他失忆前过着怎样的人生?或许有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家庭和未来,或许他并不想走足球这条路,我一个外人没有权利干涉他的人生。”申宏说这话时面色凝重。
“所以,你交给了我。”被布恩迪亚看穿,申宏轻轻点头。
“人,最后悔的不是没有机会,而是错过机会。”布恩迪亚毅然决然站起身。“就这么决定!我先带走,就当出去看看世界,等他哪天恢复了再让他自己决定,哪怕到时候他说不踢球我也不拦着。”
“上天给了这孩子褎然举首的能力,他应该利用好这能力创造属于自己的人生。”申宏放下困惑。“那行,他是成年人,能自己决定,我这边继续找他家人,到时和他们说明情况。不过他对啥都不感兴趣,你准备怎么劝说他去英国?”申宏抬头问。
“哼!我已经找到了切入点。”布恩迪亚胸有成竹,“迪恩那木头聊些钱啊、荣誉啊,庸俗!跟一个失忆的人说这些?智障吗?”
申宏点头,坚决表示同意。屋内的乌尔苏打了个喷嚏。
“你有办法了?”
“呵呵!对付单线的人就得用简单的大招,中国有句成语…”布恩迪亚倒是分析的透彻,不过越说越得意,竟然大声卖弄起中国成语。
“偷鸡所以好!”
“你TM能不能离鸡远一点!”屋内传来乌尔苏的哀嚎,他终于被吵醒,睡眼朦胧地坐起来。
“你是想说…投其所好…吧。”申宏汗。
乌尔苏晃晃悠悠走出屋。
“对对,偷鸡所好…投其所好。”
……
“布恩迪亚先生已经没下限到要去偷鸡了吗?”年轻人终于锻炼回来,顺手往桌上丢了包香烟。
“没什么,没什么。”申宏和乌尔苏纷纷摇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给!”布恩迪亚拆开香烟,递给年轻人一根,终于轮到自己出手了!
申宏也点起一根静静看戏。
“跟我们去英格兰踢职业足球吧?”布恩迪亚自信地微笑。
“不去。”年轻人继续拒绝,紧跟一句:“昨晚不是说过了嘛。”
“呵呵~”布恩迪亚泯然一笑,接着说道:“跟我走,每天好烟不断,可乐喝到吐!”
“不去。”还是拒绝。
……
申宏继续看着布恩迪亚,等待他投其所好的大招。
“哎…我受伤了,需要AV…”布恩迪亚紧紧捂住胸口,之前的自信一扫而空,周围空气也在瞬间凝滞,大家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马丹!这就是你投其所好的大招吗!?我以为是什么呢!?我还在等大招啊喂!!!申宏内心跑过千万匹骏马,每一匹都踩着布恩迪亚的脸疾驰而过。
“你是想说…需要安慰吧…”乌尔苏没忘记吐槽。
“不…他这次搞不好说的真是AV…”申宏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