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和曹家分别掌控着帝国的军事和民事,双方又相互渗透了一些,曹垠的长子曹真入了籍户侍郎,作为当初的交换条件,高执就当了军督侍郎。
而皇上对这些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高家和曹家追名逐利,只要不是一家独大,威胁到皇权,他就高枕无忧了。
曹耀林落在了高执的手里,凭着曹家的势力,他想要真的将曹耀林怎么样,那也是不可能的,但是人若是被押进督查衙门,那么高定就很可能利用曹耀林作为缺口,来攻击曹家的势力。
而曹柯这位左丞相,当时也真恨不得亲手提剑砍了这个不争气的孙子,最后就和高家定下了这么一纸文书,断了曹耀林未来十年的前路,才将他放了出来。
曹闵氏话还没说完,早已经泪水连连。
她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孩,虽然嫁入曹家几年,却还没有真正过上为人妇,为人母的日子。
可是自打她嫁进曹家,生命的一切,都绑在了曹耀林的身上,曹耀林纵有万般的对不起她,她却没办法找人抱怨,也没办法重新来过。
现在曹耀林这么一去,十年内自然没办法回来,想到未来的十年里,自己就要守活寡,一个正当妙龄的女子,如何不伤心欲绝。
曹歌听了又气又急,手里紧紧地捏着锦盒,忍不住来回走了两趟。
自家三哥也真是混账到了极点,闵氏这么好的女孩,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典范,他有如此娇妻在屋,还整天干出这种荒唐的事情,真是气死人!
尤其是曹歌上辈子,为了娶一个还不怎么样的老婆,不但日子过得糟心,最后还把命都搭了进去,这么一比,他都想亲手把曹耀林给砍了。
看着嫂子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终究还是三哥的妻子,自己的嫂嫂。
他突然站住对曹闵氏道:“嫂子不要哭了,我去找爹爹,他不可能那么绝情的。”
“可,可是祖父下令让夫君走的!公公怕也没办法。”
曹闵氏急了半夜,一直找不到人说话,这好歹找到个能帮点忙的,虽然不一定顶什么用处,好歹总是能分担一点心情,就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曹歌见曹闵氏越哭越伤心,真的急了,她扭头就往外面走,边走还边说道:“那我就去找爷爷,难道他还真的不要三哥了?实在不行,那就让嫂子去西北,总不可能让你这么守活寡!”
曹歌从凉亭里出来,就疾步朝外走去,她起来只是穿了衣服,头发也还没来得梳理,妆也没画,就那么一个人清水挂面地在府院里穿行,绕过了几条走廊,才突然想起这时候家里的男人们,除了家丁,就只剩下一个曹阿壮,其他人要么出去办事,要么就上朝去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渐渐地冷静了一些,边走边想,一边觉得曹闵氏可怜,一边又恨三哥的绝情,这么贤惠的妻子丢在家里不管,就知道在外面沾花惹草。
想着想着,她又想到了自己,自己即将嫁入张府,张墨英是和自己打小认识,感情挺不错,相信他应该不会亏待自己,可是成亲以后呢,他会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好吗?
以后,他会不可避免地纳妾纳婢。
到时候面对其他女子,他还会对自己好吗?
她想到这里,心里越来越惶恐,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在走廊边的栏杆上坐了下来,出神地看着走廊外面的花园,心中想着。
终究还是万恶的旧社会!男人们总是三妻四妾,他们不怕娶了一个不贤惠的妻子,因为他们可以休妻,他们可以纳妾。
可女人们呢?就只能期盼着上天眷顾,让自己嫁一个珍惜自己的男人,其他的,再也不敢奢求。
这么一想,古代的姑娘们,比起现代社会的女孩,待遇真的是天差地别,咸鱼千金,在这种事情上,感觉也不怎么保险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