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江南城此时正值赶集开市之日。
虽已是寒冬,但是街上仍然是人山人海,叫卖之声不绝于耳。
江南城南,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也因赶集日而沾到了喜气,正人满为患。
店小二正在招待客人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一名穿着单薄外衣,披头散发,浑身泥泞的小乞丐走进店里。
店小二一看,心中便升起一股厌烦,拿起毛巾朝着小乞丐走了过去。
“去去,我这儿没有剩饭剩菜给你,给我到别处去。”
说着,店小二便拿起毛巾驱赶起小乞丐来。
小乞丐见状,连忙说道:“我...我不是来讨饭的,我只是想要来问一件事。”
“什么事,赶紧问,问就滚!”
“小二哥,江南城的杨家怎么走?”
“杨家?”
听到这两个字,店小二抖了抖眉头,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
“小兄弟,你找杨家有什么事?”
“我...我是去投靠他的。”
“哦?投靠杨家?”
听到了这句话,小二的表情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同时,也注意到小乞丐破洞衣服中,胸膛中那个有些脏兮兮的金牌。
金牌上,正好刻着一块杨字。
这个样式的金牌,小二是见过的,不久前小二刚刚招待过杨家的人,当时他们亮出这块牌和这个牌子的样式很是相似。
店小二连忙凑到了小乞丐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小少爷,刚刚是小人怠慢您了,原来是杨将军家的贵人,杨将军的府邸就在江南城的北边,那间最大的宅子就是杨将军的家。”
小二看了看小乞丐脏兮兮的穿着,又道:“小少爷,你这样脏兮兮地去见杨将军也不好,不如先让小的去和掌柜通融一下,让您洗洗身子,再给您备一套干干净净的服装如何?”
“这...这不好啊,我只是问个路而已,马上就走。”
话音刚落,小乞丐便转身要走。
小二见状,连忙想要拉住小乞丐的手腕。
“小少爷不必客气,杨将军待我们江南人民恩重如山,我们只是尽一点微薄之力来善待将军的客人而已,来来来。”
“真的不必了,不能这样麻烦你们。”
“如果小少爷不愿意,不如先吃些东西填饱肚子吧,现在是中午,小少爷肚子也饿了吧。”
“我不....”
小乞丐还没有说完,肚子已响起了声音。
没办法,他已经两天没怎么吃东西了,生理反应根本抗拒不了。
“哈哈,小少爷,肚子骗不了人,来来来,先吃东西。”
“但是...我没有钱...”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我出,我请!”
“这不太...”
就算小乞丐再怎么拒绝,小二还是死缠烂打,没办法,小乞丐只能接受小二的好意,来到了一张餐桌前,老老实实坐下。
好一会,菜便端了上来,烧鸡,香肉,蒸鱼,各式各样的好东西让周围的人看得都有些傻眼。
看到如此佳肴,小乞丐也忍不住了,用脏兮兮的手扯下一个鸡腿,立马就送到嘴里。
就在小乞丐吃着东西的时候,突然又听到小二大喊了起来。
“哪来的乞丐,去去去,今天没东西分给你!”
“你凶什么凶,本姑娘又不是来讨饭的,是来这儿吃饭的,怎么?酒家不招呼客人了?”
小乞丐转头望去,原来是一位穿着破烂,披头散发的女性正在和小二争执,看那女性身材娇小,应该和小乞丐差不多岁数。
“客人是招呼,但是掌柜有令,不招呼乞丐。”
“你!我可是丐帮的弟子!你竟然敢不招呼我?”
“嚯?丐帮弟子?”
小二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乞丐女孩,冷笑着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江湖的规矩,看你的行头,应该是丐帮污衣派的,但是你们污衣派的戒律,不是不能上桌吃饭,而只能沿街求食吗?”
“库...那...那是...”
“你这小丫头片子,敢冒充丐帮的豪杰骗吃骗喝,快滚出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这...”
就在乞丐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注意到了在吃着东西的小乞丐,然后,指着小乞丐说道:“那这个家伙为什么能在这儿吃饭?”
“这位小少爷和你这种小乞丐可不同,他是杨将军的贵人。”
“杨将军...”
乞丐女孩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说道:“对了,我也是杨将军的客人”
“你骗鬼呢,快给我滚出去。”
“是真的,那个小乞丐和我是一伙的,他是先来,我是后来的!”
“快滚,别逼我动粗了!”
小二说着,抄起旁边的扫帚,准备朝着少女打过去。
“等等,小二哥。”
小乞丐突然喝止住了店小二。
“小二哥,她的确是和我一起的,因为她有事先离开了一会,我就先来这儿问路了。”
“这...这是真的吗,小少爷?”
小乞丐点了点头。
店小二见状,也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放下手中的扫帚。
乞丐少女见状,哼地一声,挺起了胸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和小乞丐坐到一桌,然后凑到了小乞丐的耳边,低声说道:“刚刚真是谢谢你啊。”
“没什么...”
话罢,两人便不再聊什么,大快朵颐起来,很快便吃净了餐桌上的食物。
离开客栈后,乞丐女孩凑到了小乞丐的身边,说道:“喂,小乞丐,你这种不错啊,下次我也说是杨将军家的客人。”
“我没有讹人,我真的是有事要去拜访杨家。”
“哈哈,得了吧,就你一个小乞丐,他们能让你进门都不错了,不如这样吧,我要去投靠这儿的丐帮,要不小乞丐你和我一起吧,好有个照应。”
小乞丐摇了摇头。
“我真的是要去找杨家!”
“哈,好吧。”
乞丐女孩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了,小乞丐,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我没有名字...老乞丐都一直叫我小乞丐...”
听到小乞丐的话,乞丐女孩一惊。
“哪有人没有名字的!这样吧!”
乞丐女孩突然得意地叉起腰来,说道:“让我这个未来的丐帮帮主大人收你做义弟吧,我就做你的义姐!你以为就跟我姓了!我还可以赐你个名字。”
“真...真的吗?”
本来是被占便宜的事,小乞丐却露出了十分感激的目光。
“当然!等以后我当上了丐帮帮主,你可以放心来找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
“明...明白了,姐姐。”
“唔...”
被小乞丐这么深情一叫,乞丐女孩反而有些肉麻。
“好了好了,本来你我结义应该挑个良辰吉日杀鸡烧纸,但是我们赶时间也不用在意那么多繁文缛节,今天,我,欧阳曦,便是你的姐姐,而你...”
这位名叫欧阳曦的女孩抬头想了想。
“唔....欧阳曦欧阳曦...曦,曦是有太阳的意思...嗯...对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欧阳明了!”
“欧阳明?”
“怎么了,不喜欢姐姐给你取的名字吗?”
“喜欢喜欢!”
“那就好,今天起,你欧阳明就是我欧阳曦的弟弟了!好了,乖弟弟,能告诉姐姐你到杨将军家到底是要干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是之前照顾我的一个老乞丐让我去找江南杨家的,具体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老乞丐倒是给了我一封信,不过我不识字...”
“不会吧,乖弟弟,你竟然不识字,来,把信给姐姐,让姐姐看看。”
欧阳明点了点头,从破口袋中掏出了一封脏兮兮的信,交给了欧阳曦。
欧阳曦接过信,一看。
“我看看,嗯...”
欧阳曦看了一会,皱了皱眉头,随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乖弟弟,你...你要发达了呀!”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
“哎呀,乖弟弟,你呀,准备要和杨家的大小姐成亲了!”
“啊?”
欧阳明愣住了。
“什么...我?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