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去吗？”
“不然呢，中午这段时间就足够了。话说你的声音好奇怪，感冒了吗？”
“啊，嗯……真的这么怪吗，每个人都这样说。”王杰揉了揉鼻子，还是塞得连气都不通。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自己去就好了。”
“除了呼吸不太顺畅以外，其他都没什么……”
“那怎么说，你去吗？我一个人来选也不是不行。”
“去……也不是不可以。”王杰挠挠脸颊说道。
“那你就拿好自己的东西，到校门口等我，我去把车开出来。”
按照刘静老师说的站在校门口等她，王杰到达并等了有两分钟左右，看到她的黑色轿车从路口开出来。上次租的面包车老师已经还回去，现在开的都是她自己的车。
“上车。”她降下车窗向王杰招手，然后和门卫打声招呼，伸缩门马上收缩放行。
“系安全带。”
“哦……话说幼儿园，是在那个地方啊？”王杰一边把完全带拉下来一边问道。
“你不记得吗？你和语织小时候应该都是在这所幼儿园上学的。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在江边，离你家也挺近的。
“没印象……”王杰仔细回想自己很小时候的事，但清晰的记忆都是停留在小学一二年级。幼儿园时候的事，只有一张张图片一样的零散记忆。
“不过到现在也翻新装修了很多次，你看到也认不出来了。”
从学校开到新区，然后在十字路口处转弯，又绕了一段，回到旧城区，可以看到跨越江河的大桥了。轿车开进城区，道路明显变窄了。这里已经不是王杰家所在的社区，准确来说是码头、旧工厂、林筱筱她那边的社区。
“前面就是了。”
开进只能两辆车并行的窄路里，绕过一个弯。沿街两边的商店几乎都是卖吃的、喝的和书店，下面似乎不只有一个幼儿园，还有小学。
高中生补课，小学生也一样补课。现在是中午放学的时间，戴着红领巾，背着书包的小学生成群结伴地出校门。他们穿的校服已经和王杰记忆中的不一样了，而且一些小孩放学出来后手里还拿着智能手机。
沿街店铺的主要生意对象当然就是这些小学生，卖吃的有快餐店、炸鸡汉堡店、现在已经关门的早餐包子店。卖喝的则是奶茶、水果茶之类的……
王杰印象中，小学的校门旁总会有卖串串香、辣条和玩具的流动商贩——推着小车或直接一个蛇皮袋铺到地上就摆卖起来。饮料甜品也没有这么多种，就是一些糖水铺子卖的槐花粉、豆腐花和凉粉之类的。
书店依旧是摆着一大堆辅导书和练习册，这倒是没变。王杰记得有同学做黄冈小状元做到哭出来的时候，现在它也依旧摆在书店里。
刘静老师不停地按喇叭，轿车慢慢前进。路本来就窄，有些家长开车或者骑自行车电瓶车来接孩子，一下子就拥堵起来。
要从小学校门前通过才到幼儿园，到校门前的这段路比较好了一点，因为有学校保安在指挥维持秩序。过去后马上通畅许多，大部分人都是往另一个方向回家而不是往幼儿园这边。
来到幼儿园大门前，保安直接推到高大的铁门让刘静老师直接开车进去。幼儿园还挺大的，有很大面积的草坪，放着滑梯、跷跷板和秋千等娱乐设施，还有两棵大树遮风挡雨。
停车的地方是教学楼楼下的水泥地，划出车位。现在草坪上一个孩子都不见，王杰下车时闻到阵阵饭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午餐，而孩子们现在应该就是在吃饭。
“走，先吃点东西。”刘静老师伸手搭在王杰的肩上，带着他往教学楼走。才刚走到一楼的大厅，迎面走来一位有些面熟的女士。
“刘老师，有失远迎。这位是你说的王同学吧。”
“对，我自己一个人做决定还是太过主观了，所以找一个学生来给我参谋参谋。”刘静老师说完，拍拍王杰的肩膀。
“你好……”
“同学你好，我们见过面的吧，那天在刘老师的办公室里。”
“啊，嗯，大概吧……”
园长微笑地看着王杰，而王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对话，干脆低下了头。这时手肘被旁边的刘静老师的手肘碰了一下，刘静老师接过话题：”孩子们准备得怎么样了？现在是在吃午餐吗？真香啊。”
“要来尝一尝我们厨师做的饭菜吗？你们都还没吃午餐吧？”
“哎呀不用啦，抢了孩子们的饭菜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厨房每天都会做多一些出来分给老师，还有一些留到下午放学，如果哪个孩子想吃就可以热一下端上来。”
“这样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实话闻到味道就已经饿了呀！”
“呵呵，两位请跟我来吧。”
园长转身往走廊里面走去，刘静老师扯了王杰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赶紧往前走跟上。
“学会一些话术，不要把天聊死，这也是你需要学会的。懂？”
“额……嗯，我尽量吧……”
“用你自己的眼睛好好看着周围的一切……不能只是看，你也要去学习。”
走上楼梯，这栋楼似乎只有三层高。听园长介绍，一楼二楼是教室和玩具室，三楼是休息睡午觉的地方。
来到二楼，还没有进教室就听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小孩的声线都比较细和高，甚至有些刺耳，这些说话声确实有点吵。
“小朋友们请安静！谁不安静就没有粥吃！”
教室里的教师在维持秩序，这么一说之后孩子们果然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园长领着王杰和刘静老师走进这件教室里，刚进来马上就响起议论的声音。孩子们清澈的大眼睛纷纷看向王杰和刘静老师，就算都是小孩子，王杰也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
园长向教师打声招呼，她站到讲台上：“小朋友们，大家都饿了吧？那等会大家都吃得饱饱的，把我们排练的节目表演给这位大哥哥和美女老师看，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接下来就是开始分午餐，一个大桶放在讲台旁。孩子们都自带餐具，班上的教师来分午餐，貌似是猪肉芥菜粥，还有一份水果。水果是切块的苹果和雪梨，每人能拿好几片。这些都是不限量的，谁吃完了还想吃就可以上来再装再拿，发完为止。
“这是两位的。”幼儿园教师用一次性的碗装了一份给王杰和刘静老师，还热乎的。
园长也一起坐下来吃，刘静老师和她交流着教学教育方面的事，什么学生减压啊素质教育之类的，王杰插不上话，默默地吃粥。
猪肉切成末，芥菜也切得很碎。咸味适中，里面有一些姜末，不过吃下去之后，王杰感觉鼻子通畅了一些。
“好了，小朋友们擦擦嘴，洗碗洗手，准备一下我们就开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