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大王您只需要让除妖师爱上您,即可恢复自由身!”
“爱?那是什么?”
青从诞生那刻起,就没有这些复杂的情感,她以吸食怨念,玩弄他人为乐,自然无法理解爱是什么。
人类才喜欢这些啰哩啰嗦的东西,从她吸食的怨念中,总是能看见人类做些她无法理解的行为。
书灵晃着身子,显摆了一圈,似乎知道些眼前大妖怪不知道的事情,让它十分得意。
“爱啊,说来话长,大王可以把它理解成更深层次的喜欢。”
喜欢?爱,她不懂。可喜欢,她很清楚是什么。
书灵的意思是让她去讨清河的欢心?她沦为阶下囚都是因为清河,她现在居然还要去讨好那个家伙?
小妖怪就是小妖怪,除了填填肚子,什么也做不了。
青冷漠地凝视着书灵,想找个机会吃掉它。
这种计谋简直就是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再插一刀,本来逍遥自在的她被抓获就已经十分憋屈了,结果还要讨好抓她的家伙,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书灵从青的目光中感受到了危险,它慌乱地远离青的周围,嘴里还不停地劝着:“大…大王,您想想,那个除妖师被大王迷的神魂颠倒,解开大王缚灵咒文的时候!您狠狠地将他的心掏出来!不解气吗!”
“践踏他的尊严!玩弄他的情感!不解气吗!”
青听得微微愣神,心下竟莫名有些触动。
玩弄情感还是第一次听说,以往的她都是利用怨念蛊惑的。只是这次的除妖师根本没办法蛊惑,让她无从下手。
那,玩弄情感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让清河迷上自己,再狠狠地背叛她,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青舔舔嘴唇,虽然现在想想这个办法似乎会很有趣,但是提出它的书灵必须吃掉。
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不喜欢它。
顺便填一填肚子。
“吱呀──”
伴随着腐朽的声音,门被意外地打开了。青寻声望去,刺眼的光照射进来,迫使她眨了眨眼睛。
一身玄青长袍的清河走了进来,她看着被吊着的少女,站定在那默默无言。
青低着头,不去看她。
书灵早远远地躲到了塔顶,这个除妖师带给它的压迫感比底下的大妖怪都强。
但是它并不害怕除妖师,事实证明只要弱到一定程度,除妖师都懒得搭理这种小妖怪。
还是清河率先打破了寂静,她靠近青,抬手似乎想要摸她的脸,但看见青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着她后,又把手收了回来。
“你是我,第一个,缚灵妖。”寻思了一会,她开口说道,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也是,最后,一个。”
“你不是承诺要杀了我吗?”
青不屑地冷哼着,眼前的除妖师在抓获她的时候没有杀死她的能力,她也不信她现在就会有。
若是仅仅只有那么点时间她就能找到,那世上只能被净化才能杀死的妖怪也不会如此难清理了。
可惜现实无情地给了她一巴掌。
她看见清河把手伸进袖口,掏出了一个小药瓶,隔着瓶子,她都能感受到不舒服。
瓶子是几滴池水。
“北极灵池,可以。”清河将药瓶放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似乎是要她更近距离地感受一下此物,“在到达那里,之前,你,是我的。”
清河收起药瓶,并没有打开它,她看着眼前发呆的青,这才发觉自己没有把话说完,又补上了一句:“缚灵妖。”
青压根没有听说过什么北极灵池,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可以净化天底下的怨念。但她是没有去过极北之地的,自然不确定这种东西到底存不存在。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何况瓶中之水也不像是作假,只是装在瓶中,她竟有种被针扎的刺痛感。
一向有恃无恐的青慌了起来,脖颈间的咒文距离诞生意识还需要很久很久,那时候恐怕自己已经到了灵池被净化了。
清河见她不说话,继续一顿一顿要求道:“我的,就应该听话。伤害人类,不行。”
现在的青可听不进她说的话,她不断思考着如何能脱离清河的控制,可惜最后绝望的发现这家伙好像没有什么弱点。
回过神时,头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带上了一圈花环,眼前的清河歪着头对她笑着,简直像个小孩。
花环?原来她那时候去买鲜花是做这个?真幼稚。
要不是手被吊着,青觉得她肯定第一时间就把这玩意拿下来撕碎。
“青,不能破坏,它。”清河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俯身将脸凑近青,鼻尖对着鼻尖警告道。
“它是我,送给青的,第一件礼物。”
“嘁。”
清河身上的香气扑面而来,如她的名字一般,香气清新淡雅,流水般滋润心田。看着近在咫尺的清河,她闭上眼把头扭了过去,表示不稀罕。
突然,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从她的小腿蔓延上她的大脑。她急忙睁开眼,却看见清河蹲着帮她处理着小腿上的伤口。
因为怨力封禁的缘故,在之前的挣扎中,她的部分身体被雷电所击伤,伤势恢复十分缓慢,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解开我的怨力不就好了?”
“不行,做错事,惩罚。”
“人类真麻烦。”
在青抱怨完这一句后,双方都安静了下来,只是清河默默地帮她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并没有停下来。
“好了,明天,我,带你走。”
没多久,她就把青腿上和手上的伤口都处理了一遍,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对青挥了挥手。
青不予以回应。
“吱呀──”
厚重的大门逐渐关上,四周再一次陷入昏暗。
“她还是挺关心您的。”等清河走远之后,塔顶飘来一句书灵的话语,回荡在青的耳边。
“关心?人类的惺惺作态罢了。”青扭动着身体,似乎想将花环从头上扭下来,“她不是想着杀死我?”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她心里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悲伤也说不上喜悦,像是从未有人照顾过的孩子受到了关怀一样。
“那可未必,只要让她爱上您,不就一切都解决了?”
闻言,青停止了扭动,似乎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良久。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