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弦轻弹，木弓翻飞。
依旧是熟悉的技巧，欢快的姿态，从容的步伐。
这双敲久键盘的手竟能再次摸到木琴，能再揉动细弦，在如此红色又安宁的冬夜，奏响欢乐的音乐。这是我多少年来没想过的。
那就……再整个活吧。
我冲浅安抛了个媚眼……好吧感觉有点骚里骚气的。
她立刻捂着脸偷笑，眼睛眯眯在一起，
座位上的客人都投向欣赏的眼光，我又漫步几下，转个身，提弓跃动，左手前后挪移换把，无缝切换到《千本樱》。
相当愉悦的一晚，就算是始终保持严肃面孔的顾浅安爸爸，也在我演奏结束时露出欣慰的笑容。
可张凌那表情还是好……难看。
我到底招他惹他了……貌似还真的惹了。
浅安和她妈妈看起来都因为我的演奏而感到很开心，我想这就是一种存在于我们之间的和谐。
愿以后相处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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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焕锦焕，你今天演奏好厉害啊！”
晚会散场时，浅安才放开了些，跑过来向我说道。
她跑来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可爱得不成样子。
“嗯哼~也就那样吧，我倒是挺开心的。”
尤其是那把交给我的提琴，貌似还是国际名牌，真就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有考虑过做小提琴老师嘛？”
浅安把双手背在后头，微微弯腰朝我这边探探，眼睛里有一些挑逗的意思。
“不考虑~那样可麻烦呢。”
“嘿，那你能找机会教我小提琴吗？”
“好呀好呀。”
我点点头，两只手拍拍她的肩膀。
“要是你教的很厉害的话会给学费的哦！”
“老板大气！”
张凌在晚会结束后独自离开了，打算喝酒后找代驾回家。顾浅安爸妈则凑在一起暗中观察着我们两个，两口子看样也聊得火热。
雪停了，圣诞老人的足迹貌似很快要暴露在地面上，走进千家万户。
这个夜晚没有烟花，可我们心里早已像是绽放了千万遍一般。
“我记得……你钢琴弹得很好啊，抽空也教教我呗。”
我陪浅安边走出会场边说。
“我教你的话你得给点——嗯，意思意思？”
她扬起下巴笑道，纤细的拇指食指捏在一起搓了搓。
我知道她家境肯定是不缺钱的，不过是为了逗逗我——或者是为了好玩。
“肯定给哒。”
“这就对嘛。”
“给你点大富翁桌游的钞票~”
“不行~”
“可以的~我同意了~”
“我没同意~”
“我可以替你同意~”
“不~要~”
浅安跟她爸爸妈妈挥手告别，却被顾先生叫了过去。
“我开车带你们走吧？”浅安爸爸揉了揉太阳穴，问我和浅安道。
“叔叔您喝酒了，我开吧。”
对滴——我一滴酒都没沾！哈！张凌那哥们全程劝我喝点，全被我用葡萄汁挡过去了。
“诶？你有驾照吗？”
他看起来有些惊讶。
“有的，高考结束的暑假就考出来了。”我取出小企鹅钱包里的驾照说。
“哦~顾浅安现在还没考出来。”顾先生莫名很爽朗地笑出来。
“爸——爸！我就剩科目四啦。”
浅安撒娇道，拳头攥得紧紧地。
她爸爸笑着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好啦好啦，早早回去吧。锦焕你也赶快回去把裤子那片处理了吧，看着怪替你担心的。”
“啊好的好的，叔叔您的车在哪？”
“那里。”顾先生仰起头指向一个方向。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好家伙是一辆五座四驱林肯SUV。
蓝色涂装的林肯飞行家，售价区间貌似是六十多万到八十多万。
嘶……今晚这仗打得真富裕——我摸过最贵的车还是我爸那辆十七万的白色三菱欧兰得。
顾先生的车看起来是前后独立悬挂，这轮胎规格能把我捻个细碎。
不太敢开……
“小伙子交给你了。”浅安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差点把我吓得摊在地上。
“不太敢开……”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浅安也凑过来瞧瞧，歪着头打量着我。
我竖起大拇指表示友好，抿着唇表示我可以。
“开就行了怕什么。”顾先生打了个哈欠，我鼻子嗅到一些酒气。
“那……现在走？”
“稍等等吧，我得等客人走完了，你们着急回去吗？”
他看着我和浅安，眼睛里的威慑已经没有了。
“我不着急，浅安你……”
我看向浅安。
“我也不着急，才九点呢。”
浅安抬腕看了看橙色的倒流手表。
顾先生注意到了浅安和我的表，嘴角笑了笑：“你们先聊一会，我跟你妈妈去跟客人道别。”
“慢走。”我点点头。
“快一点哦。”浅安摆了摆手，然后在确定她爸爸走远后立刻拉住我。
只是这次怎么感觉她牵得这么用力
痛痛痛痛……
“锦焕！教我开车！”
“好！快松手亲爱的！”
“科目四怎么过！”浅安她越握越紧，一脸不愿服输的要强样子。
要断啦断啦断啦！
呀咩咯！
“背题啊。”
她看样子有些委屈地把手放下，叹了口气。
“好多要背的……”
“其实就跟考试一样啦，我陪你背。”
“嗯……”
她看样子还是打不起精神，明明在得知我有驾照前还蛮开心的。
这个时候一只软乎乎的圣诞礼物就很有必要了。
“对了我在门卫那里存了点东西，闭上眼睛等我。”
“诶？什么啊？”
浅安抬起头睁着眼睛问我。
“闭眼~”我上下摆摆手。
“好的好的。”
我整理了下领带，转头朝门卫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回头确认浅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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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雪地上真不敢跑太快。
我抱着红白相见的网格花纹盒子，跑到浅安面前。
回来了？”
她捂着眼问，礼服长长的裙角沾染了些白色的雪花。
“嗯，久等啦。放下手，来……”
我慢慢把盒子递给她。
“唔……什么东西……”
“睁眼瞧瞧看。”
我把食指弯曲抵在唇上笑道，遮掩住露出的牙齿。
浅安慢慢打开了盒子——两只毛茸茸的兔耳朵立刻拜托了盒子的束缚，“噗”地一下钻出来。
带着黑面蓝底长檐帽，肩披黑色赏金猎人披风的兔兔——只可惜没有巨剑搭配。
“铛铛！可可**软软乎乎的斯卡蒂兔兔！”
我欢快地快速拍手道。
浅安的嘴巴因为惊喜而微微张开，眼睛看了一会蒂蒂兔兔，又看了看我。
“你你你……你在哪买的？”
她把盒子抱在怀里，激动地原地跳了跳，兴奋地说不出话。
“会员购啊，得亏今天下午快递到了，不然可就赶不上圣诞节了。”
我后退了几步。
“圣诞快乐，安安！”
浅安把软乎乎的斯卡蒂兔兔抱在怀里，满脸通红地蹭着。
“我特意喷了点味道不大的香水除臭，不然会有塑料异味的。”我接着解释道。
她抬眼看着我，小步快速挪到我面前。
“你最好了。”
“是嘛~那你教我弹钢琴的费用能不能——嗯？”
我冲她挑挑眉毛。
“不能。”她回答得斩钉截铁。可脸仍然埋在兔兔毛里
“别那么无情嘛。”
我们的步伐在薄雪上扬起阵阵白雾，随风飘向最温馨的夜空。
我的心意如今晚的星星一般明亮。
浅安紧紧抱着兔兔，许久才松开，放在手里rua了好久。
“………我就再给你cos一次鲨鲨吧。”
她抿着唇说道。
哈？
哈？！
“好啊，多谢顾编了。”
我鼓了三下掌，手指碰在一起发出欢快的响声。
“但是教你钢琴的费用要给。”
浅安很罕见地露出牙齿笑道，一排排白牙整齐地排列在一起。
“不要啊老板~”
“你喊老婆也没用！”
我们在这段时间里收获到了今晚最大的快乐。
我曾想过自己能带给她什么，是欲望的满足，因为得以占有我而得到的欢愉，又或者其他。
其实我们对彼此的目的都很单纯。
那就是我们相当的骄傲。
骄傲到认为对方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才能获得最完美的幸福。
是啊。
我们都相当得骄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