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女孩先前因为家里太热而换上的牛仔三分裤,已经被她的泪水沾湿。
我无神地看了眼她的大腿,然后叹口气,起身抱住她。
还是看不得她哭,一看她掉眼泪哽塞,我心都快碎了。
她依然在哭。
“好吧我承认我吃醋了,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太小心眼也没关系……但你说的话和以前对我的行为就让我感觉……要么我是备胎,要么你是海王。”
胸口被她用力锤了几下。
“你不是!我也不是!干嘛那么猜忌啊……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
“我知道啊……可我跟个憨憨一样被不明所以排除在外。”
“我开玩笑的逗你的!我也想让你来……但你去了那个新人作家怎么办?渡口先生和墨染都围着你转,他也不可能来找我们女生啊!”
…………
“那咱下次……不要说得那么无情,好吗。”
我用力抱了抱她,感受她软乎乎的腰被自己的手指勒出了不明显的指印。
安安还在哭,看来的确被我折腾得很伤心,恨不得把我心都哭碎。
“亲爱的。”我把手放在她头发上,脸蹭蹭她的面庞,“所以答应我好吗?别再为了图方便打字少,就发给我那么无情的话。”
“你这人太敏感了!呜…………”
我闭上眼,感受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一颤一颤,任由泪水被肩膀的衣服打湿,卧室充斥在哭声里。
“抱歉……我就是太敏感了。”
然后把脸埋进她的头发,嗅她发丝间的香气。
“是我该……该说道歉……”
她连说话都说不完整了,只知道一昧地仰头嗅我身上的气味,小嘴微微张开又闭合。
我缓缓地把脸靠近,吻了上去。
同时她狠狠地抓了一把我臀部。
“很痛的。”我的唇暂时离开,说。
“你会……种草莓吗?”浅安的抽泣声渐渐消失了,睁着红通通的眼睛看我,
“你带花土了吗?还有草莓种子和小铲子。”
“没说种那个!”
她又狠狠捏了我后面一把,手指在肉里凹陷又弹起。
“那个不会。你会吗?”
“我教你……虽然我也是第一次种。”
“那你温柔点。”我就势躺在床上,手接过她摘下来的发圈,慢慢套在手腕上。
她的光大腿与我的腿接触着,唇一点点接近。
“你什么时候买的新短裤?没见你穿过这件。”她扯了扯我短裤裤缝,发现还是开一点小叉的款式。
“早就有了,没怎么穿而已。”
“你这太暴露了……”
浅安貌似也有点吃醋的意向。
房间里很明亮,我能看清她身体的每一处轮廓。
“只在家里穿,只为了你穿。”我笑起来。
“哟~还会撩我了?”她终于笑出来,挑了下我的下巴。
“没你会。”
于是——争吵结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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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
安安在我肚子上吻了好几颗,又红又明显,怎么冰敷也去不掉。
我仰面躺着,替她擦去未干的泪水。
为了报复,我在她锁骨上学着种了一棵。
“你这……太明显了!我同事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她貌似有些不愿意。
毕竟我肚子上的草莓可以被衣服遮盖,可她锁骨上的不行。
可我脑子里只想着“宣誓主权”。
“你就说是被冬日的蚊子咬的。”我亲了亲她,说。
“冬天哪有蚊子……”
“我就是呀……嗡嗡嗡……”我人工模仿了下360度立体环绕声。
“你学蚊子叫学得真像。”她也笑起来。
两个人和好如初,腻歪在一起,不时说点笑话讲点生活趣事,打发夜晚时光。
然后——
下午三点。
“安安!憋睡啦!你中午睡了五个小时啦!”
我对着上午迷迷糊糊中午接着睡觉的安安说。
“唔……你走开~”
她用脚瞪着我,想要让我走开。
我所幸揪住她的耳朵,轻轻放在两根指头之间捻着。
“要不我让你清醒一下?”
“…………你干嘛……”
我已经扑到她怀里。
“别……现在不行……”
“那你给我起床,快点~冬日更要运动运动。”
我从桌子上拾起供着的荆棘手炮,假装朝她脑袋开了一枪。
“你等……等我晚上去竞技场打爆你!”
“谁怕谁~我弓炮无敌哒!”
我们在命运2pvp里的所选配置一般不同,浅安习惯自动步枪搭配喷子,我则是弓箭和手炮。
弓箭爆下头,快速切枪手炮再补一下头,带走安安。
而她一般都瞄不到我。
“冬天哪有适合的运动啊……冬泳吗……”
“去打羽毛球吧,就咱俩。”我把她抱起来,想晃摇篮一样晃晃。
“别晃……我晕。”她紧紧抱着我说。
“那别睡懒觉了,我一会带你去健身房。”
“嗯……”她仔细看了我一会,“说来锦焕你怎么不会宿醉啊。”
“因为我喝得少,不像你亲我一口还能宿醉。”
“还不是因为你喝酒了!”
我笑笑,与她额抵额。
“那个……就咱俩打球会社死的吧……”
“你什么意思?”我尽量让语气温柔些,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要不……再带两个人。”
她不愿跟我单独待在一起?我手拂过她的腰肢,把头埋进胸口。
“那你去叫你那些姐妹叭。”
“我寻思……叫上墨染和雪柚吧。”
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单独打吗?
我真想要把她再丢回床上,彻底地宣誓主权。
“等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男生肯定能打得过我啊,要是不来点有挑战性的对手,你打得也没意思吧。”
…………
我想我已经气得出汗了。
“…………行吧。”
她依然不是那么的在乎我。
或许她就是这样的人,不会完全因为情人而抛弃生活,只是有些过于疏远情人了。
“一起打车?”我把她的短裤递给她,“记得在里面穿得少一点,健身房暖气很热的。”
“打车麻烦啊……我要骑电动车带你。”
然后浅安很治愈地笑起来,细腿在床上自然地搭在一起。
“怎么这又不怕社死了,嗯?”
“反正……回来会很方便啊。”
她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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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四个人都买了饮料,五块钱一瓶那种运动饮料。
钱钱已经无所谓了,有些时候不能抠门。
“安安你先喝一点吧,骑车带我很累吧?”我刚想把饮料递给她,说。
“电动车累什么。”她转过头来,“不用了,我带的饮料。”
然后她把双肩包里的优酸乳递给我,自己也拿了一瓶。
她一共就带了两瓶……一瓶给我一瓶给她。
“你去安排场地吧。”
在等待墨染等人到来时,浅安拜托我道。
“你老社恐了。”我笑道。
安安也笑起来,摆摆手示意全交给我了。
羽毛球场地人不是特别多,空旷而有回音的场地里总是传来打羽毛球的噼啪声。
“清欢,今天你是老板哦。”
身后传来墨染的声音。
我转过头来,深情地跟墨染抱了一下。
“你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遭了多少罪。”我在他耳边耳语道。
“尽管我也很不情愿……但……那家伙跟来了。”
“阿勒?”
我的视线绕过与浅安搭话的雪柚身后,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男青年,不戴眼镜,头发很厚,皮肤白的像雪一样,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
“顾编对他没意思,你放心。”墨染的话如同定心丸一般,塞在我的胃里。
“先去换衣服吧,一身厚衣服一会就会出汗的。”我招呼那个男青年过来,露出轻松的微笑。
“前辈……您好,我刚进入文坛。”
“先别前辈啦,换衣服换衣服,你带短裤了吗?”我拍拍手,问。
“速干裤可以吗……”
新人作家极其拘谨地站在那里,的确跟浅安描述中一样自闭。
“反正凉快点的就好,你们也去换吧,一会去场地集合。”
我接过浅安的一对羽毛球拍,说。
两个女生一起消失在了女换衣间,我再次把视线放在这个新人作家身上。
墨染沉默不语的先一步离开了。
“前辈……我球可能打得不好……”
他怎么见了我跟女生一样忸怩勒?
“没关系,你打得再烂也能打过我的。”我安慰道,“你有笔名吗?我或许读过你的书哦。”
“我……我笔名叫霞钰,在某个平台连载小说。”
“是什么类型的呢?”我替他推开了男换衣间的门,说。
霞钰低头走了进去,表示感谢。
“耽美……”他貌似有点难以启齿。
“哦呀,是百合吗?”
“是男性……”
…………
“相信你一定会写的很好的。”我笑道,看了眼墨染。
那家伙正在褪去长裤,把里面短裤下的腿露了出来。
“墨染同志你真的不考虑锻炼一下吗?”我喊道。
“咱俩差不多瘦你嘲讽谁啊?”墨染转头说,“新人来换衣服啦,昨晚渡口先生貌似对你挺凶的,你别太在意。”
“没……渡口先生肯定是严格温柔的男性……”
新人见我和墨染开始脱去外套,变得更紧张了。
甚至全程不敢动一下,等我和墨染穿着短袖短裤走出更衣间,才开始慢慢脱外套。
啊!忘记介绍我了,明明他都告诉我他笔名了。
“说来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
“您叫清欢,出道两年,《荒坡》打入文坛,《云成灰》一战成名,《往日之苦》扫清障碍。”
对方的目光落在我身体上,让我有点不舒服。
怎么这么熟悉……
“没那么夸张啦……我就是个憨憨写作的而已。”
过于清流那一类。
他微微摇摇头,似乎并不赞同我的自谦。
“走吧。”我关掉更衣室门后,墨染冷冷的声音响在我耳畔,“你现在还是好好跟顾编恢复关系比较好。”
“我俩一直挺好的。”
“全出版社都知道你吃醋生气了。”
“谁传的?”
感觉自己语气里有点杀意。
“那个新人,他貌似瞄到了顾编和你的聊天记录。”
墨染小声说完后,随手从我提着的塑料袋里抽出一瓶运动饮料,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我抽出了羽毛球拍,执在右手晃了晃。
如同在测试自己佩剑的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