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巨响,如惊雷般在寂静中炸开,欧阳希月怒目圆睁,奋力推开那扇门,犹如一头冲破牢笼的猛兽,急切地闯入了房间。
他目光如炬,迅速扫视四周,室内漆黑如墨,灯光未亮,这意味着上官云尚未归来。他眉头微蹙,低头看向怀中的少女。
少女的呼吸渐渐平稳,如同微风轻拂下的湖面,泛起的涟漪逐渐消散。欧阳希月一直紧绷如弦的心,终于松弛下来,那股提了许久的劲儿,也如泄了气的皮球,缓缓舒缓。
他脚步轻柔,宛如生怕惊扰了这夜的宁静,将怀中的少女轻轻放在自己的床上。欧阳希月平日里极为注重整洁,可此刻,人命关天,一切规矩都被他抛诸脑后。
因心中焦急如焚,他竟一直未将裹着少女的麻袋取下。他脱下外套,随意一扔,似是甩掉了满心的忧虑,而后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将少女身上的麻袋慢慢褪去。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仿佛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一用力便会将其损坏。
麻袋缓缓滑落,少女的肌肤如白玉般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只见她小小的身躯已被鲜血染红,大部分血迹已凝结成块,宛如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浓烈得令人作呕,可欧阳希月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反感。他早已习惯了这股味道,曾经的血雨腥风,已将他的感官磨砺得麻木。
麻袋完全褪去,欧阳希月心中涌起一阵不忍。依落尘的丹药已让少女的伤势基本痊愈,可她为何仍未苏醒?想来是她太过虚弱。欧阳希月轻轻叹息,心中默默呢喃:“好好睡吧。”
此时,少女一丝不挂,若不是那凝结的血块如无形的屏障,遮住了她的春光,场面定会更加尴尬。
欧阳希月尴尬地轻咳两声,而后缓缓为女孩盖上被子。接着,他起身走向卫生间,为浴缸放好温水。
他再次抱起少女,步伐坚定,走进浴室,将她轻轻放入浴缸。他双手舞动,魔力涌动,让浴缸中的水流如灵动的精灵般旋转起来,冲刷着少女身上凝固的血液。不一会儿,原本清澈的水已被染成血红,宛如绽放的彼岸花。
欧阳希月轻叹一声,再次施展魔力,将少女缓缓托起,让她如仙子般飘在空中。他迅速拿起一旁的浴巾,轻轻裹在少女身上。接着,他放水清洗浴缸,又将少女放回浴缸,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一番努力后,少女身上的血迹终于被清洗干净。欧阳希月看向一旁的备用浴巾,已全部用完。他咬了咬牙,将自己的浴巾裹在少女身上,而后将她抱回床上,为她吹干头发。
擦拭身体时,欧阳希月心中默念:“医者仁心,不分男女。”
忙完这一切,欧阳希月长舒一口气,拿起一旁晾着的水一饮而尽。他看着熟睡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尽管疲惫不堪,但心中的成就感却如潮水般涌动。
欧阳希月回到卫生间清理一番,擦着头发走出。突然,卧室传来动静,他急忙跑去。推开卧室门,只见上官云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大声吼道:“人渣,我要报警!”
欧阳希月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上官云误会了。他赶忙跟过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述。
听完,上官云恍然大悟,气愤地骂道:“啧,哪个混蛋干的?明明人家小妹妹那么漂亮,居然做出这种事,该死的家伙,不得好死……”
欧阳希月心中怒火中烧,复仇的念头如熊熊烈火般在心中燃烧。他坐在大厅沙发上,思索良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使用禁术。
他师傅曾警告过,此禁术一旦使用成功,便会折寿,且折寿年数随机。或许是一年,或许是一天,亦或许是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运气最差者,可能当场丧命。
欧阳希月深知这是一场用寿命做赌注的豪赌,可他已无暇顾及。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看着上官云,本想阻止她留下,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云儿,我要施展魔法提取她的记忆,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乖。”
欧阳希月说完,便开始施展禁术。他将全身魔力汇聚于脑袋,如百川归海般,缓缓流向手中,而后将手轻轻放在少女头上。
欧阳希月的灵魂进入少女的记忆之中。他看到少女身世凄惨,有父无母,父亲欠下巨债,她被高利贷抓走,从此陷入无尽的深渊。那些人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对她严刑拷打,百般折磨……
欧阳希月飞速浏览着少女的记忆,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即将爆发,但他强忍着,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不久,欧阳希月缓缓收回魔法,盘腿坐下,冥想回神。刚睁开眼睛,便吐出一口瘀血。
果然,以他现在的实力,使用这种高等禁术还是力不从心。不过,这些都已不重要。
他已知晓那个富豪的住址、姓名、身份、地位等一切信息。旁边的上官云看到欧阳希月吐血,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跑过去,满脸担忧地问道:“希月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您还好吧?”
欧阳希月看着上官云担忧的眼神,露出一抹微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魔力透支,稍作休息便可恢复。
欧阳希月坐在床角,闭目沉思。他心中的愤怒如汹涌的波涛,复仇的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盘旋。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与欧阳家一样,伤风败俗,令人发指。
少女名叫墨轩,与欧阳希月同龄。欧阳希月心中暗暗咒骂:“那些混蛋!”
从外表看,欧阳希月原本白皙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脖子粗得仿佛要炸开,满头大汗淋漓。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的怒火如燃烧的火焰,无法遏制,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欧阳希月缓缓握紧拳头,关节处传来“咔嚓”作响的声音。上官云看着这样的欧阳希月,呆立原地,只觉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胆寒的愤怒气息。
希月大人这是真的动怒了?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希月大人,感觉就像面对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令人不寒而栗。
“云儿,你吃饭了吗?”欧阳希月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轻声问道。
“吃……吃过了,希月大人您吃了吗?”上官云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地回答。
“好了,放松些,我有那么可怕吗?早点休息吧,我就在她床边坐会儿。”欧阳希月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有……很可怕……刚刚希月大人的样子……咳,那我……去睡了,希月大人您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上官云说完,回到自己床边,不久便安然入睡。
欧阳希月也感到一阵倦意袭来,今天实在太累,比昨日不知疲惫了多少倍。他今日魔力透支严重,急需好好休息。不久,他缓缓合上眼睛,沉沉睡去。这一觉他睡得极沉,梦到了父亲,还有素未谋面的母亲。
他梦见父亲临终前对着自己质问:“希月,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我死得好冤啊……”母亲也在一旁责怪他,为何当初不救父亲。欧阳希月拼命解释,可父母却充耳不闻,依旧对他指指点点。
在那迷迷糊糊的混沌之境中,一声低沉的“啊”,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划破了他的梦境。
他猛地抬起头,那警惕的目光,似一把锋利的剑,斜刺过去。只见上官云的眼中,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投来。
欧阳希月缓缓地将视线挪移到床上的少女身上……
因为,那浓烈的血腥味,如同一头狰狞的猛兽,再次闯入他的嗅觉世界。
欧阳希月抬头的刹那,眼前的一切仿佛被时间的巨手按下了暂停键——那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视觉盛宴:少女的脖子上,一把刀如同一根邪恶的钉子,狠狠地钉入其中,她的双眼圆睁,仿佛是两扇通往无尽冤屈与不甘的大门,在无声地诉说着命运的残酷。
欧阳希月的目光瞬间凝固,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塑。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把刀——这不正是厨房中那把朴实无华的切菜刀吗?
它为何会出现在少女的身上?少女已然没了一丝气息,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离开了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不……不……不!他的心中,那一声声绝望的呐喊,如同一把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灵魂。
“我刚刚起床,就看到她已经动手了……我本想伸出援手,可一切都已来不及……她就像一个被人用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身体不受控制。”上官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绝望,如同寒夜中的孤雁,发出凄厉的哀鸣。
欧阳希月猛地站起身来,他的眼睛瞬间凝聚成一道寒芒,宛如夜空中最锐利的星辰。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用自己那神秘而强大的系冰魔法,将少女冰封起来,或许这样能为她争取一丝被救活的希望。
时间,如同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毫不留情地流逝着,他必须争分夺秒。
欧阳希月迅速伸出手,果断地拔出少女脖子上的刀,仿佛在与命运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的魔力,刹那间,一个闪耀着幽蓝色光芒的法阵,如同一朵神秘的花朵,在他的脚底缓缓绽放。
空气中,冰元素如灵动的精灵般肆意飞舞,弥漫着一股寒冷而神秘的气息。
“冻结吧!”欧阳希月大喝一声,那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强大的魔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少女和整个床,被这股汹涌的魔力所笼罩,眨眼间,便被冰封起来,宛如一座晶莹剔透的冰雕。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
欧阳希月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的眼神中,依然燃烧着坚定与急切的火焰。现在,他必须分秒必争,如同一位勇敢的战士,去探寻解决问题的方法。
“云儿,我会向老师请假,今日便不去了。我有一件万分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你离开时,一定要锁好门,绝不能让任何人进入。”
欧阳希月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言罢,他毫不犹豫地摔门而去,那身影如一阵疾风,在走廊中迅速消失,只留下上官云呆立在原地,眼中满是担忧与迷茫,宛如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