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真相
“伊诺。”
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醒来吧，伊诺。”
这个声音，是他十年前被人类害死之后所听到的声音。
“你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已经说明你已经找到了当初你要找的答案？”
想起来了，这是“法则”的声音。
十年前，白的灵魂被人类的非人道实验给送到了世界之外，在那个时间与空间根本没有规律可寻的混沌之中，他被未知的力量所找到，并被那股力量选中，获得了有关于元零世界的所有知识以及光魔力。
那股力量为何选中白，关于这点白并不知道，它只是告诉白，用那一股力量去破解白心中的迷茫与不甘，赋予了白以灵魂形态存在的唯一一次机会，以及唯一一次为期三年的有效寿命，供他获得身体之后重生于世。
那股力量便是“法则”。
“哎，我的恩主‘法则’哟，在我漂流在这个世界的十年间，我虽然作为一个世界之外的存在观察了很久，但是却只发现了人性之中‘恶’的那一面，看得多了，便憎恨起了人类，因为我就是被人类的‘恶’之面所害死。”
白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变回了漂游的灵魂，因为那唯一一次重生成人的机会，因为他的失误而浪费掉了。
“那么，在你重生的时间里，你对人类的看法是否有所改变呢？”法则向白提问道。
“有啊，人类着实是奇怪的生物，他们明明非常自私，并且卑微得不得了，但是却能够轻易地将自己最珍贵的生命让给别人；明明大多数事情都和他们没关系，但是他们却总是会跑来多管闲事；明明嘴上说着讨厌麻烦，心里也是那样想，但是行动却与想法完全相反……人类着实是捉摸不透的存在。”白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非常差。
“是吗，看样子你还在思考之中，那么让我给你一些提示吧，你之所以找不出答案，那是因为你还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类啊，所谓身在局中不知局，尽管你以为你抛弃了做人，但你终归是脱离不了你身为人类的命运。”
“是这样哦？那为啥你一开始不告诉我？让我白费了十年的功夫？”
“法则”说出来的话，是绝对不会有错的，所以白直接就对“法则”进行了吐槽。
“因为我的力量正在慢慢地削弱，需要一个全新的存在来接替我，那样的存在必须是能够解开任何谜题的存在，所以我是在考验你。”法则回应道。
“为什么是我？”白十分不解地问道。
“因为你深爱着人类。”
什么？这个“法则”大概是脑子出了问题，我刚刚才说过我对人类恨之入骨，人类非得灭亡不可，可这个掌管万物的“法则”竟然说我深爱着人类？
“我不明白。”白翻了个白眼，表示对于“法则”的话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思考。
“难道不是深爱着人类，才想要去毁灭人类吗？原本的你，是认为自己的献身能够换来人类的幸福，才会选择去当十年前那一场仪式的主祭品。而十年的时间改变了你对人类的看法，人类的愚蠢让你你对人类的爱渐渐变成了恨意，所以你才会想人类非死不可，不是么？”
“是啊，没法再继续爱下去了，所以就毁灭他们，看看是否能够再次找回爱的感觉。”白补充道。
“打住打住，你这什么跟什么？我考验你不是让你去毁灭人类好吗？你这样白白把我给你的复活机会给浪费掉会让我很难办你知道不？当‘法则’真的很麻烦的你知道不？区区考验都过不去会让人觉得你很废物你知道不？这样乱七八糟的跟你说一大堆其实很麻烦你知道不？”法则突然就开启了不可描述的暴躁模式，这让一直以来对法则抱以尊敬眼光的白一时之间没接受过来，导致他陷入了混乱当中。
什么？“法则”怎么也突然变得不正经了？这是怎么回事？“法则”会有可能用这样的方式跟他选中的人对话吗？他难道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在我的印象当中，“法则”的地位应该是崇高而不可动摇的，可是现在的这个“法则”让我该用什么表情去对待？
“我……想静静……”此时的白一脸呆滞。
“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静静，你的目标呢？你的计划呢？你未解开的迷茫呢？统统都喂了狗吗？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根本就没法接手我的位置，你这个人能不能意志坚定一点，才是没有了身体而已，我不是给了你用不完的力量吗？你就不能再聪明机灵一点，把‘刷新’用在别的地方？非得用在战斗里面不可？”
“法则”对白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抱怨变成了一大长串的说教，这让白开始对“法则”产生了厌烦的感情。
“怎么？你在不耐烦什么？我说你你还不高兴，就算是你把三年前的柯涟崇给杀了，可你再用‘刷新’把他就活不就行了？你担心你会折寿？那你就把自己的寿命刷新不就行了？拥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你竟然不会活用，真是可惜了我给你的这些能力，我大概是瞎了眼了才会选你当我的继承人，哎，孺子不可教，孺子不可教啊！”
“法则”继续叽叽歪歪没完没了地说着，这直接激起了白内心当中的不满情绪。
“行了！闭嘴吧您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当你的继承人了？明明是你擅自把我找过去，擅自给我力量，擅自跟我故弄玄虚，才让我误入歧途的好吗？你要一开始就跟我说明来意，现在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不就是继承你的力量吗？我接行不行？这种只赚不亏的活谁不干啊？来啊！现在就把你的位置让给我啊！你给不给？”
愤怒的白歇斯底里地叫道。
“停停停，我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这里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少年郎哟，我跟你说，我一个不开心，马上就可以让你消失在这你知不知道？”法则见白开始有了脾气，就开始了危言耸听。
“哦哟，好厉害哟，你以为我怕你啊，有本事你就把我给弄没了，反正这破差事我本来也可以不接，这十年早就让我考虑好了，我本来就想着毁灭人类之后自杀的，堕入地狱也好灰飞烟灭也好，反正做完我的事我的人生意义就达到了，但你非要让我在这里被你给消灭，那我也没辙，来吧！要杀要剐随便你！”白将全身摊开，毫无防备地倒在了法则面前，接着还强调道：“早点动手，早点完事！”
法则一看，哎呀你这好小子，有骨气，但我法则大人有的是办法治你，治了一个世界几十亿年还治不了你个毛头小子？
“啊！你刚才说你是人了对吧！我听到了！你别想抵赖！”法则加强语气道。
“那又如何？”白一脸不屑。
“那你还说要毁灭人类，那岂不是毁灭你自己？矛盾啊！”法则抓住了白的小辫子，并且不打算放开。
“人类那么多！我可以最后毁灭自己啊！”白立刻反驳道。
什么鬼，这小子够狠的，连自己都要毁灭，实在是太狂了，但是法则还是有办法治他。
“我把你的力量全都给收了，看你还敢不敢口出狂言。”法则再一次对白进行了威胁。
“呵，小儿科，你能不能成熟一点？”白这一次直接对法则冷嘲热讽了，气势很是嚣张。
“你以为我是在唬你哦？看我的！”
法则话音一落，白身上的光魔力全部消失了，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
“怎么样？服不服？不服的话，我还可以给你看看更厉害的东西。”法则用一副很了不起的语气说道。
“哇，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幼稚？你以为征服了我的身体就能够征服我的心吗？我跟你说，就算你卸掉我的手脚，让我只剩下一个头，我的意志也是绝不屈服于你的！”白越说底气越足，反正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但是法则要怼他，他是绝不会认怂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法则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
“好小子，我就欣赏你这份骨气，让我告诉你吧，你的记忆其实被我篡改了，十年前被拿去当仪式主祭品的，其实不是你，而是你的妹妹，伊诺妮娅！”法则已经认定这个毛小子会固执到底，所以决定放弃说服他去当自己的继任者，直接告诉他他该做什么。
但是白却是被法则的话给震惊得话都说不出口了。
过了良久，白菜慢慢地开口问道：“什么？主祭品……不是我？是我的妹妹……伊诺妮娅？”
好嘞，果然这家伙会为了这事改变态度，法则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你能够好好地当十年的隐形人？我告诉你，十年前那场仪式的主祭品，变成了真正的非人存在，你的妹妹伊诺妮娅之所以会拥有轻易改变周边事物的力量，实际上是因为她已经获得了超越世界的力量。”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白之前强硬的态度立马发生了改变，他现在只想从法则那里多问一些关于这件事的东西。
“我不是怕你承受不住吗？老实告诉你，就是因为你妹妹的存在，我的力量才会慢慢被削弱，之所以找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哥哥，让你继承我的力量之后，你可以好好地和她谈谈，你俩该怎么治理这个世界，那之后我就可以退休去享清福了，”法则接着又解释道：“但草率地将力量让给你我怕你会胡乱使用，所以才给你安排了一个考验，结果哪知道十年了你就给我闹了这样一出，还把我特意召唤过去的勇者给弄没了，我这不是只有干生气吗？”法则无奈地说道。
“那你也知道……我生前最疼的人也是我妹妹对吧……”白在作为复仇者的时候，强压住了自己的所有情感，一心只想向人类复仇，所以即使和伊诺妮娅面对面，他也忍住了自己对妹妹的思念。
但是现在，法则告诉他，他将继承法则的力量，去和妹妹一起治理世界？这叫个什么事儿？况且，为什么他非得和妹妹一起治理世界不可？
“咳，我当然知道你是个死妹控，哦对了，死妹控是别的世界的流行语，这些我倒是还没教给你，先在这给你普及一下，”法则见白愿意听他说话了，用十分轻松愉快的说道：“接手我的位置可不错了，虽然得日理万机，但是非常长见识，贼好玩，贼有趣，还能有正当理由去找你深爱的妹妹聊天，怎么样？这个活儿不错吧？有没有兴趣好好地接手干他一票？”
法则如果现在有实体，他就要戴上墨镜，穿上休闲沙滩装，躺到座椅上，用非常豪爽的大叔表情看着白，让他乐于接受这份工作。
“这样啊……那之前我想要毁灭人类的想法真是太愚蠢了……”白说到这，就没再继续说话了。
“那你的意思，是要接手我的位置咯？”法则向白询问道。
“嗯，我愿意。”白诚恳地回应道。
“那么现在你就是‘法则’了，接下来的几十亿年，就全部交给你了，我就先去安享晚年了！拜拜咯！”
法则说完，再也没有了动静。
白就这样获得了“法则”的力量，在获得了这份力量之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按照“法则”的说法，这个世界并不欢迎他的妹妹伊诺妮娅，那么白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毁灭世界。”
<第四卷 完 书卷名:黑暗与毁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