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突如其来
“也许他们早就期盼着我要亲自离开龙族的那一天，原来我所认为的所谓‘忠臣’们实际上都在暗处盘算着如何让我陷入不利之境地，我对他们所投以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他们却辜负了我，抓住我情感正脆弱的时候，将谣言散播到全天下，让我变成了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残忍父亲，尽管事实不是那样，但是谣言的力量是非常恐怖的，毕竟三人成虎。若是只有一个龙族成员相信了谣言，那确实没什么。但是当谣言博取了十个成员的信任，一百个、一千个，上万个乃至更多龙族成员——他们都相信了谣言的话，那么我就真的变成了杀死我儿子的凶手。”老白龙说到这的时候，眼神已经黯淡了下去，仿佛是再度陷入了那几千年前的悲伤之中。
“那你为什么不站出去告诉他们真相？为什么就那样把谣言与污名独自背负了下来？”我很是气愤地说道。
“在那样的状况下，就算是龙王，也已经无法独自让真相盖过谣言，谎言能够发展到那样的地步，那只能说明是底下的大臣们全都站到了谣言的那一边，也就是说，白龙王原本所认为的‘忠臣’们，在白龙王陷入低落的时期，陷害了他。”阿尔萨斯在一旁解释道，他真不愧是天才，看待事物的眼光与我这个单有热血的死宅就是不一样。
“是的，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打醒了我，如果我始终是对那样私底下拉帮结伙构建势力的表面忠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正大光明地骑到我头上来。是，当时我确实是背负起了亲手杀死自己儿子的罪名，但我是王，只要我有一天还是龙族的王，整个龙族上下谁都不会敢在我面前说我任何一句闲话，”老龙王的语气也变得愤怒了起来，身为讲述者的他此时面色凝重，情感激烈，他愤愤地说道：“于是我暗中派了一些平日里最信得过的臣下，让他们去调查谣言的源头，我要那些奸诈的表面忠臣们都不得好死！”
“可是你不是已经找不到能够信任的臣下了么？”我有些紧张地插嘴道，因为我太过于关心往后的事情了，老白龙的情感表现太过真实，以至于我现在都仿佛能够感受到了他当时内心的愤怒与恨意，很希望当时我能够在场，能够去帮他一把！
“我在那些大臣身上都施展了只我控制的‘寒霜诅咒’，解除与启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就相当于我在他们身上都装上了一把随时能够要他们性命的魔法炸弹，他们是生或是死都由我说了算，如果我不解除，那么那个诅咒就会一直跟随他们直到我死，而在我死的时候，‘寒霜诅咒’就会生效，把他们也给杀掉。”老白龙恶狠狠地说道。
我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心想老白龙手段果真够狠，这种强者试问有谁敢惹，惹上就让你必死无疑！
“在以性命作为威胁之下，谣言的散播者终于是被抓了出来，果真不出我所料，就是我的孩子被‘神’带走那一天的在场的几个大臣。我要他们跪在了我的面前，低头认错，然后让他们永远变成了冰雕。仅仅如此自然是不够解我的气，但是我已经惩罚了谣言的散播者，他们罪有应得！”老白龙说到这里，眼中仿佛燃起了火焰，就好像是要把谎言和那些奸臣都给燃烧殆尽一样。
“那之后呢？”我急切地问道。
“那之后这件事就变成了只有我知道的事情，而那几个奸臣的尸体被我丢到了最北边的极寒之地，整个龙族能够进入极寒之地的也就只有我和我的儿子，所以把那些该死的混账放到那里去也不会对我的名誉造成任何影响，”老白龙略为感叹地说道：“只不过这一查啊，我也在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八千来岁了，将那些奸臣送去极寒之地的时候，他们也都已经跟我一样，已经是年迈的老龙，他们的子女知道他们失踪了，必定会产生怀疑，但那也不关我的事了，所以我在组织了下一任的龙王选举之后，便选择了退位，还没等到下一任龙王选举出来，我就已经在没有谁知道的情况下，逃出了龙之位面。毕竟我已经年老，也已经无心治国，那些尘世间的纷纷扰扰也已经不关我的事情。并且我早就已经研究出在龙之位面以外的地方还有着这片尤拉大陆的存在，只不过是要触碰一些规则上的事情罢了，那些比起我儿子所遭受的‘天降制裁’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穿越龙之位面，来到尤拉大陆，也只不过是消耗去了我五成的魔力而已，就算如此，也足以我在尤拉大陆创造一片属于我的清净之地，也就是现在的暴雪之原。”
“……老白龙你的过去竟然是这么的悲惨，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语来表达我对你的同情，但是有一件事我觉得我可能跟你想在了一起，那就是我认为身在这个世界的规则边缘的我，说不定可以去神界一探你儿子的安危。”我接着老白龙的话说道。
“真不愧是未来的勇者，如此轻易就看穿了我的想法，看样子你和现任的勇者资质也差不多少，那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将要拜托你的事情，那么你是否愿意帮助我呢？”老白龙十分真诚地对我疑问道。
“去往神界吗……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有意思，但毫无疑问是很有难度的，因为‘神’是这个世界中的规则的守护者，就算我身处规则边缘，但是我毫无疑问也是受着这些规则的管束，也就是说我若是触犯了规则，那么我也会像您的儿子一样，被‘神’带走吧。”我扶着下颚分析道。
“你说得没有错，如果你真的直接触犯了规则的话，‘神’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但是啊，”老白龙说道：“你可知道，你在出现在这个时间点的时候，就已经打破了规则？”
听到老白龙的说辞，我立刻感到惊讶无比，我赶忙问道：“什么？你说我打破了规则？难道我不只是扰乱了这个世界的发展规律？”
“傻小子，你怎么就不好好地想一想，一个未来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过去？把这个世界比作‘一’来算的话，这个时间在任何一个时间点的存在都是充实的‘一’，”老白龙解释道：“而你毫无疑问是处在‘一’之外的存在，这也就是说，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原本完整的‘一’就已经增加到了‘一’以上，而这个世界的容量仅仅只有‘一’，那么你这个‘一’之外的存在出现在了‘一’之内，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很简单，打破‘一’的定律。”阿尔萨斯直接补充道。
“打破‘一’的存在？你们说的我不太明白。”他们的说法太过高深，让我这个平常人根本听不懂。
“你这家伙还真是经不起夸，刚才白龙王才在说你资质不错，结果你现在脑子又转不过来了，”奥华德跳出来替我解释道：“所谓‘一’指的就是全部、所有，打个比方说就像是一整块蛋糕。而你的存在，就是在这一整块蛋糕之外。那么问题来了，一整块蛋糕之外的东西现在出现在蛋糕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听了听奥华德的引导，我稍微做了一下思考……一个蛋糕之外加上了更多的东西，那么这个蛋糕不就变得更大了？那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啊？可他们怎么说得像是这个蛋糕变大了之后就会发生坏事的样子？
于是我便问道：“你是说，我的存在之所以会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律，是因为我是属于多余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就被改变了？”
“你说得离正确答案已经很近了，但是还欠一些意思，准确来说，并不是你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发生了改变，而是这个世界当中多出了你的存在，所以这个世界必须改变到能够让你也融合进来的模样。”阿尔萨斯解释道。
“可是这和刚才老白龙说的那些有什么关系？”我接着问道。
“就我看来，你的这股桃色魔力仍旧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的，所以黑龙王才无法将之吞噬。因为黑龙王能够吞噬的魔力，都是建立在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内，而处于规则之外的魔力，他便无法吞噬。”阿尔萨斯解释道。
“这我就不能认可了，因为你的‘零之力’他不也照样没能吞噬吸收？”我直接反驳道。
“‘零之力’是本源的力量，那是与规则本身无异，黑龙王的力量并没有强到能够吞噬‘规则’的地步。”阿尔萨斯直截了当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就是说，要在趁着这个世界的规则还不能够‘制裁’我的时候，要我前去神界，一探龙王之子的情况？”我猜测道。
“我正是这个意思。”老白龙简单明了地说道。
“好，我接受了，我正好想要知道所谓的‘神’所存在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模样！”我将右拳打在了左手掌心里，元气满满地说道。
这个时候，天地间突然风起云涌，甚至开始打雷闪电，紧接着，有个声音从天空之中传了出来，那个声音说道：“柯涟崇，你以为回到十年之前就能够阻止我毁灭世界了吗？你的白日梦做得也太过安心了一点，我可是‘法则’，你只要身处于这个世界当中，‘法则’就永远能够控制你，所以我劝你早些放弃吧，就算你是异界人，但是在我的‘法则’之力下，你根本什么都改变不了。”
“哎呀，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抢走了我的身体的我的‘兄弟’啊？”我十分轻蔑地回应道。
“哼，‘兄弟’？你可还真敢胡乱说话，好吧，看样子你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法则’放在眼里，那么就让你尝些苦头吧！”我的“兄弟”白如此说道。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