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开心。”
如果写日记的话，小狐妖一定会在日记上写下这么一笔。
可惜她并没有那种习惯……正经妖谁写日记啊！
明明是被黎姐姐拉去喝酒、帮助师姐排除心上的忧愁，细细思量将来的对策。
一同攻克师父这座堡垒。
没想到最后忧愁郁闷的竟是自己！
黎姐姐竟然真是那人的转世！
脑海里已经有声音了——
黎姐姐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一定会大笑道：“哇哈哈哈！要你们看看，谁才是这天魔宫真正的主人！”
那邪性的笑，越想越入脑。
小狐妖本来已经在下厨了。
这会儿正在厨台上一刀一刀地剁着肉。
结果心绪不宁、一刀差点剁到了手上。
真要出现了那样的事儿，手倒是没什么事儿，刀子肯定又要出现几个手指状的豁口。
这菜刀又要重新铸造了，多费菜刀哇！
得了，这做饭也甭做了。
再这么下去，到时候撒盐变成了撒糖、自己都不知道。
等到大家来吃晚饭的时候，猛然发现一桌子菜都不对劲，那可就晚了。
没办法，小狐妖找了借口、推说身体不舒服，到一旁去练气静心了。
她试着把真气在身体里运转数个周天。
用修炼来静心。
然而阳气不足，只觉得心头有些发慌，真气一点都不顺畅。
这次想起来，师父已经很久没有前来临幸了……啊不对，是很久没有来为她补充阳气了。
小狐妖总觉得，吸师父的血实在是太对不起师父了，不敢主动提。
每次都是到了受不了的时候、师父都察觉了她的异样，主动让她吸食的。
如今气血有些僵化，心灵也焦躁不安。
“心灵的……宁静……”她轻轻地念着。
“咕！呱呱呱！”一阵受惊之后乱叫、乱拍翅膀的声音，马上打碎了她的清修。
这凤凰踩着混乱的步子，摇来晃去，竟然又撞倒了书架。
明明喝奶解酒了，可现在呼出的气息都有种奶酒味儿，不仅没把酒解了，而且还串味儿了。
“你……唉！你是一只凤凰！你又不是青蛙！”
鹿嘉宁哭笑不得。
斥责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实在是不忍心指责这么可爱的一只肥鸡。
“凤凰乖乖哦。听话，好吗？”小狐妖忍下心头的不适，一边温言劝诫、一边抚摸着凤凰的羽毛，“我要静心修行了，不要来打扰，好吗？去，去陪黎姐姐玩一会儿。”
凤凰呆愣了一会儿，貌似是听懂了，可却呆在原地没动静。
没办法，小狐妖扔了一条鱼给它。
凤凰叼着鱼，拍着翅膀，欢快地溜了。
无忧无虑地飞！呜呼，起飞！
飞了几丈远，一头撞在了树上。
小狐妖叹气道：“唉，你说你！黎姐姐说你是个笨蛋，还真不是乱说呢。”
喝酒不飞行，飞行不喝酒！
准则不牢记，自己两行泪。
这会儿终于没有别的东西来打扰她修行静气了。
她坐下，闭上眼睛，正要好好体味那种空灵的状态……
只听啪地一下，又有什么小物件砸到了她的身上。
“谁啦！别以为我不会生气！”
鹿嘉宁娇喝道。
她以为又是凤凰搞的诡计。
没想到睁眼一看，面前竟然是一个裹着小石头的纸团。
远处的废墟上，有一只小老鼠盯着她。
不……是小鼠妖。
并不是前些日子见到的那位红皮肤的焰鼠，是一只完全没见过的鼠妖。
鼠妖缓缓匍匐在地面上，对她膜拜了一番。
鹿嘉宁明白，是对方出于对她的尊敬，才让她看见了它的身形。
没人知道鼠妖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是怎么绕过现在幻想乡中越来越严密的巡逻和保卫措施。
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就连这样高明的隐匿者，也依然不敢靠近小狐妖修炼的地方。
那里有柯浩然亲自插在土里的木桩，桩子上刻着满含灵力的咒文。
未经许可就擅自闯入的话，恐怕会被滚滚神雷给电成炭烤老鼠……
如果这个纸团换成一个毒镖，又或是附着了任何符咒或是真气，也肯定会被这简易的“大阵”拦下。
只能说明，眼前这玩意儿仅仅是个纸团。
她把那纸团展开，发现是里外两层的信纸。
上边密密麻麻地写着的，竟然是妖族军事会议的会议记录！
关于出兵调兵的详情、后期补给的状况、甚至会议上各个部族首领的矛盾纠纷，全都逐一列举。
这样详尽的一份情报，居然就这样完整地递到了鹿嘉宁手中。
她感觉有点懵。
这……
幻想乡的细作体系都还没建立起来呢。
别说什么刺探情报了，就算是不让对手来刺探都很困难。
为什么突然会有了这个？
她刚想要对那小鼠妖表示感谢，没想到对方一下子溜得没影了。
老鼠就是跑得快。
她看了又看，发现纸的右下角有个署名。
“初雪。”
大概就是这位提供情报者的代号吧。
可这初雪是谁呢？
……
……
数千里之外，妖族王庭之中。
自从选出兵马大元帅之后，妖族一众大妖们也都没闲着，紧锣密鼓地筹划着征讨幻想乡的具体事宜。
不过这其中还出现了许多摩擦，闹了很多不愉快。
比如说，狗头军师想要执行他的“闪电战”计划，要集中所有的飞马，单独编为一队。
遇到的第一个障碍，就是部族首领们不答应。
“这些飞马都是咱们族里辛辛苦苦喂大的，军师您要拿去了，那以后您负责喂，没我们什么事儿了。”
黑豹族的武士们当着妖皇陛下和军师的面，就这样嚷嚷着。
死活不肯交马。
“怎么都叫我们上缴马匹啊？军师，难道您没马吗？”蛇族的女战士也这么冷嘲热讽，给军师下绊子。
其实大家都知道，妖皇陛下把军师这条狗放出来，其最纯粹的目的、就是为了执行历代妖皇都在进行的一个理想——把权力集中到皇城、集中到皇族手中。
但是，能好好活着，谁又想当皇帝的狗呢？
能坐在部族会议上畅所欲言，为什么要像人族的臣子一样跪在皇帝的面前讨论军情？
……
自从开始会议的那一天起，此类争执就没有中断过。
好像所有在场的大妖都逐渐地遗忘了一个“不那么重要”的家伙。
直到有一匹全身银白色长毛的狼妖，忽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鼠族首领焰鼠，到底去哪儿了？”
问话的是刀狼。
萨满听了这话，一拍大腿。
哎哟！
怎么忘了那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