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知道有很多势力都想要自己死。
现在连公主都想要他死。
但他无所谓。
蝼蚁，都是蝼蚁！名字都不配被我记住的家伙！
以后通通都要被我踩在脚下！
……
军师对他的士兵们做了一番演讲。
“我们神圣的公主，已经被贼人控制了！这次伟大的远征，其中的一项目标，便是要把公主夺回来！”
“无论公主说什么，你们都千万不要动摇！公主是迫不得已……公主所说的话语，都是违心所言！”
然而，大家的目光仍然有些冰冷，完全不像是他所想象的那种群情激昂。
接下来的十几日里，有更多的侦察兵，声称遇见了骑着凤凰的公主殿下。
公主询问了他们“是否忠于真正的妖族皇室”，得到了肯定答复之后，把他们全放了回来。
军中的士气越来越低。
“一帮屁民！丘八！”
军师白义山心里很气，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乌合之众》上面说，群体中的个体是没有思考能力的！
书上还说，领袖只要给民众灌输情绪就行了！不需要逻辑！
可凭什么老子实践的时候，完全就是两回事儿呢？
军师始终没想明白。
直到有一个年轻的士兵跟他说了心里话。
“军师大妖，我这么说，您可别生气啊……”
士兵小心翼翼地说，“在大家眼里，您只是一位来路不明、血统不明，最近几年才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的狗妖族军师。可公主殿下是最最纯净的黄金家族血脉啊！”
哦，破案了。
军师恍然大悟。
因为军师尚未在战场上证明过自己的能力……
只是凭空受到妖皇陛下的重用而已。
在普通士兵心中，远不如公主殿下的血统那样可靠。
军师烦躁地走来走去。
他知道，现在只能用一场最最漂亮的胜利、来提振军心。
冰霜凤凰终于被他派了出去。
为了防止送人头，他弄来了一堆本命境太监。
一只凤凰上满满当当坐了十二位太监，让这冰霜凤凰苦不堪言。
然而搜寻了一大圈，死活没找到炽焰凤凰的影子，只看见溪流边有一大堆早已冷掉的便便……
鹿嘉宁早就开溜了。
当初溜出三白山圣地、只为看看外边的世界，后来溜出流放地、逃到西域的人族国度……没有谁比小狐妖更懂开溜！
见势不妙直接溜。
只留下了这坨便便作为赐给他们的奖励。
太监们不知道如何交差。
于是，有一位排行老八的太监蹲下身来，用刀很费力地切下了一小块便便，尝了一口，然后在报告上面写道：“凤凰不吃蔬菜，吃鱼、肉较多。”
“这有什么用啊！”军师一看这报告，气得大骂，“回你的宫里吃屎吧！”
过了三天，军师在军营里抓住了一个疑似试图传递情报的侦察兵。
这个士兵正在写信：
“伟大的公主殿下，见到您光辉美丽的容貌，看到您飒爽的英姿，我就知道您一定是有苦衷的，我相信您说的话……”
“没出息的东西！”军师大骂，“三观跟着五官走！”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给敌军传递情报，但军师还是把这士兵当中烧死了。
……
继续向前，行军整整一个月，终于渐渐逼近了幻想乡。
天空中出现了迷幻的色彩，风中吹来死亡之海的气息。
将士们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即将迎来的是怎样的命运。
仗还没开打，就已经有血腥的味道开始蔓延，挑动着战士们紧张的神经。
定睛一看，原来是萨满们在杀猪宰羊，用鲜血祭祀珂斯达玛大神，祈求神灵能够保佑。
军师听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咒文，只觉得能提振士气就是好事。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大萨满对他的下属们是这样叮嘱的：
“战前，你们便念诵咒文，向大神祈求、一定要让伟大的军师阁下能够在战场上捐躯、以一个妖族最为荣耀的形式去往冥间。”
所以这些小萨满们唱的祷词，其实是“捐躯吧、捐躯吧”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