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虚幻而又温暖的怀抱中,江沉做了个梦。
他梦到自己牵着坏女人柔嫩的小手;梦到自己搂着坏女人纤细的腰肢;还梦到自己被坏女人按在床上做……
这绝对是某种诅咒。
过去以梦境的形式重演。
这绝对是某种惩罚。
记忆被残忍的手段从脑海中扯出,勾起江沉深藏在心底的思念。
从橘子离开江沉的那一刻起,他的时间就停滞了。
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冻结,无法再前进分毫。
而后——
“……橘子。”
听到压抑而含混的声音,坏女人睁开眼,抬起头看向江沉。
刚才,好像听到他在喊自己。
轻而易举的穿过被褥,橘子伸了个懒腰,然后坐在枕头附近,让江沉以为自己正躺在她的大腿上。
可她心爱的男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橘子很有耐心。
她一边欣赏江沉的睡颜,一边安静的等待下文。
“橘子,我……”
尽管能听清江沉的话,但她却俯下身,将耳朵凑到江沉嘴边。
她十分好奇江沉想说什么。
情话?
抱怨?
还是训斥?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她和江沉唯一的亲密接触大概就只有膝枕。
江沉躺在她的腿上看书,而她则坐在床边,撑着下巴凝视江沉。
看着看着,江沉睡着了,橘子就开始悄悄戏弄他。
用指尖戳他的脸,故意在他耳边吹气,揪他下巴上的胡子,或者偷偷亲他的额头。
橘子很享受这种小恶作剧。看着清醒无比但就是不肯睁开眼的江沉,橘子能感受到让灵魂都震颤的极致欢愉。
他……江沉……这个躺在自己大腿上的男人。
他是【我】的所有物。
他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
只属于橘子,只属于【我】。
坏女人很清楚,江沉与自己的命运,早已如同被猫咪玩过的毛线团那样,凄惨的纠缠在一起。
无法解开,永不分离。
窗外,天空已然由白转黑。
“所以,你喊我的名字,是想说什么呢。”
她小声问。
潜意识受到扰动,处于睡梦中的江沉翻了个身。
“橘子,我……”
他无意识抬起手,搂住坏女人柔软的大腿。
“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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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中午睡到天黑。
“你醒啦~”
“……”
江沉缓缓睁开眼。
“几点。”
“七点半。”
“晚上?”
“嗯。你睡得可香了。”
坏女人坐在椅子上,捂着嘴笑:“还不停喊我名字,是梦到了有趣的事情吗?”
“……没有。”
江沉爬起来,然后盯着被压扁的枕头。
“我怎么有种躺在你腿上睡了一觉的错觉。”
准确来说,是被坏女人抱着睡了前半觉,然后又躺在坏女人的大腿上,睡了后半觉。
江沉并没有梦到这些内容,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错觉。
明晰到过于真实的错觉。
“什么嘛,那根本不是错觉。而是姐姐我给你的奖励~”
橘子站起身,走上前戳了戳江沉的脸:“有触感吧?”
“有,这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肌肤没有凹陷,但是就连坏女人指尖蕴含的凉意也传进了江沉的脑袋里。
“潜意识中,你认为我仍然具备着肉体。所以当我和你接触的时候,感觉就会被覆盖掉。嗯……硬要举例说明的话~”
坏女人用指尖碰了碰江沉的嘴唇。
“大概就是那种。比如说,和女孩子上床的时候,却叫错了对方的名字。”
“投射?”
江沉挑了挑眉。
“没错哟。所谓投射呢,就是将某些情绪和特征转移到他人身上的现象。而投射的原因,是依据……”
“停!不要再说下去了!”
江沉赶忙抬手制止橘子。
投射的原因,是依据个体需要,以及情绪的主观指向。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简单来说,就是江沉想坏女人想的不得了。而且还希望被坏女人搂着,躺在坏女人的大腿上睡觉。
思念坏女人叫“情绪主观指向”,躺在坏女人的大腿上就叫“个体需要”。
总得来说,就叫老涩批……只会对坏女人感到兴奋的老涩批。
江沉懂心理学,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为什么发生。
好在,坏女人给足了他面子,十分配合的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她残留在嘴角的,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江沉有点不知所措。
坏女人也强装镇定,开始转变话题。
自两人交往以来,坏女人在恋爱关系中就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换句话说,只有她调戏江沉的份,没有江沉调戏坏女人的份。
可就在刚才,听到江沉在梦中喊自己名字,说想念自己的时候——
多多少少,坏女人动心了。
她和江沉分手后,虽然还喜欢着江沉,但却收回了自己的芳心。坏女人知道,她和江沉还会再次相遇。等那个时候,她要好好调戏江沉,把他浑身上下都欺负一番,然后再将宝贵的心交给他。
只可惜……
刚见面还没超过半天,她溢满喜爱的芳心就被江沉夺走了。
就那四个字,就那一瞬间。
那一瞬间,坏女人冲动的说出了“我们复合吧”,而江沉也刚好睁开了眼。
这确实有点丢人。
好在江沉并没有听见她那句话,坏女人的面子得以保留,这也是她给江沉面子的原因。
否则,她肯定会故意使坏,把投射现象的后半句话说出来。好让江沉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我饿了。”
“你还会饿?”
橘子刚砌好台阶,江沉就默契的踩着台阶走下来。
“我们两个是一体的啦~你饿我也会饿,你渴我也会渴。”
橘子不停戳着江沉的腰:“快去给人家做饭~”
“想吃什么?”
江沉站起身,走向厨房。
“想吃你~”
橘子挽住他的胳膊,踮起脚尖在江沉脸颊边亲了一口:“喏,这是报酬,不用找零哦。”
“……恕本店不售卖此产品。”
“是嘛,可我交了钱。”
坏女人眨了眨眼:“把你这家店赔给我,怎么样?”
“那你给的报酬太少了。”
江沉反手戳了下坏女人的脸。
“多少报酬能买下来?”
走着走着,两人的步伐偏离厨房,一点点靠近沙发。
“大概得一辈子。”
“那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