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并不平静。
无非是江沉要洗澡的时候，坏女人吵着要进来一起洗。
或是在江沉刷了牙之后，坏女人吵着要吃薯片。
“你怎么一天天这么多事儿？！”
——江沉很想把这句话甩到橘子脸上，但自己很有可能因此挨打，所以他没敢这么说。
“你怎么这么能吵吵……”
这是江沉说出来的，听起来比较像抱怨，应该还在坏女人的接受范围之内。
“你才能吵吵，我很安静的好不好~”
坏女人合上书，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她又换衣服了。
江沉只是去简单冲了个澡，坏女人就换了新的衣服。从款式来看，好像是睡衣那一类的。细分下来似乎叫睡裙，好几层黑色的半透明薄纱缝制在一起，塑造出了半透不透的效果。
大白腿露在外面，只有小裤裤和胸口才用颜色比较深的布料，其余位置全都是这种薄纱的材质。
江沉盯着坏女人的腿看了一会。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件睡裙？”
“怎么样，喜欢吗？”
橘子没回答江沉的疑问，而是在沙发上坐直身子。大白腿交叉叠在一起，江沉盯着挤压出来的下流缝隙看了片刻，然后意识到什么，慌慌张张的挪开视线。
“嗯……嗯。这种能体现性感和慵懒的衣服，挺适合你的。”
坏女人穿上了比较清凉的衣服后，江沉发现她其实还挺有肉。
不是那种很肥很多脂肪的肉，而是那种……那种……
那种摸起来巨爽无比，冲完之后，人生只剩下虚无的那种肉感。
充实而满足。
几乎是本能的，江沉拿起手机走过去，然后很自然的躺在了坏女人的大腿上。
啊——
虽然没有连裤袜，但坏女人的大腿还是一如既往的舒服啊。
冰冰凉的温度，又软又弹的触感，以及十分清爽的橘子味儿和大姐姐的芳香——
“呼……”
江沉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
“我从没看见你穿这件。”
“现在看到也不算晚啦~”
“什么时候买的？”
江沉翻了个身，他抬手掀起睡裙的裙摆，看了看坏女人穿着的黑色系带小裤裤，然后又看了看裙摆内侧的标签。
标签上写着ISSEY MIYAKE。
江沉打开某宝，搜索这个名字。
好家伙。
坏女人真有钱啊，睡衣竟然是三宅一生的。这是日本的服装奢侈品品牌，某宝官方旗舰店的正品要五千多。
一件睡衣五千多软妹币……
“一个人送的。”
坏女人笑着回答。
“送的？”
江沉又瞄了眼手机，然后很紧张的抬起头：“谁？谁送的？男的女的？叫什么？”
“哼哼~这下知道紧张了吧？当初你屁颠屁颠的跑进那个狐狸精办公室的时候，就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橘子不满的撅起红唇。
“所以是谁送给你的？”
睡衣。
江沉心里紧张的很。
谁送礼物会送睡衣？
睡衣属于比较私人的东西，如果送的礼物是这个，那证明送礼的人和橘子关系相当亲密。
“你慌了？”
“……切。不说算了，我也不感兴趣。”
江沉躺回坏女人的腿上。他打开QQ回赵信的消息，但只打了个几个字，就又忍不住抬起头问。
“究竟是谁送给你的啊？”
“你。”
橘子歪着脑袋轻轻一笑：“是你送的。”
“我？”
江沉不但没有放松，反而还更紧张了：“我什么时候送给你这种东西？”
“之前我们同居的那段时间，我的电脑你不是一直在用嘛。”
“然后呢？”
“然后，之前我看中一款睡裙，就随手保存到购物车里了。”
“啊……”
坏女人说到这里，江沉终于想了起来。
自己和橘子一直共用同一个某宝账号，哪怕分手之后还是在共用。估计是自己在清购物车的时候顺手把坏女人看中的睡裙也给买了。
“去年十二月份的事情？”
今年一月份，自己汇总去年支出的时候，发现去年的十二月莫名其妙多支出了五千块。
怪不得，原来是给坏女人买睡裙了啊。
“嗯~很讽刺的是，就在分手当天，我收到了那件衣服。收件人写的是你，但电话留的是我。”
橘子轻抚摸江沉的额头，指尖同样冰冰凉。
“当时我以为，这是你送给我的分手礼物呢。”
“就是送给你的分手礼物。”
江沉顺势握住坏女人的手。
“那你还问这是谁送的。”
“只是我忘了而已。”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忘了。”
“那是因为你没送我分手礼物。”
沉默，对视，沉默。
啪——
房间的灯突然灭了。
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沉默继续蔓延。
坏女人动了动双腿，江沉很配合的抬起脑袋。等她调整到最舒服的坐姿后，再重新躺下去。
“停电了？”
江沉打破沉默。
“可能是下大雪导致的。”
橘子回答。
不知道是受到什么东西的影响，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
如同两只陌生的蜗牛，缓慢的，犹豫的，小心翼翼的伸出触角，相互触碰，确认对方的……
的什么呢？
江沉松开了坏女人的手。
坏女人顺势收回。
短暂的交谈后，沉默继续蔓延。
“我很喜欢这件睡衣。”
这次轮到橘子打破沉默。
江沉想回答“那就好”，但这三个字可能让对话无法继续，所以他就选择保持沉默。
借着月亮的惨淡光芒，江沉能依稀瞥见坏女人的身体。
胸部很挺拔的将睡裙撑了起来，双腿交叉在一起，秀气的小脚丫上还涂了十分漂亮的红色指甲油。
坏女人的身材真是太好了。
要胸有胸，要腿有腿，要屁股也有屁股。
在月光的照耀下，在薄纱睡衣的映衬下，坏女人歪着脑袋，红眸流露出暧昧的目光。
“后悔吗？”
——和我分手，你后悔吗？
橘子轻声问。
“不后悔。”
——和你分手，我不后悔。
江沉轻声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
江沉翻了个身，面朝橘子。
大腿逐渐温热起来，江沉干脆把手伸到坏女人的屁股下面取暖。
“你知道什么？”
“不告诉你。”
“……分手礼物。”
橘子俯下身，轻轻咬住江沉的耳朵：“想要什么？”
她看江沉的眼神夹杂着热烈，又溢满了深情。
——就好像在凝视阔别已久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