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被坏女人捏着耳朵低估了几句，江沉终于想起来了。
“你瞎开什么黄腔，我说正经的，你有没有哭过？”
在床上哭，那算哭吗？
当然不算。那是爽哭的，那是名为“幸福”的泪水。
“嗯~~~”
被江沉敲了脑袋，坏女人倒不生气，她撅着软唇思考了一会，然后轻轻摇头：“我倒是没在除了上床之外的事情中哭过。”
“为啥你这么得意洋洋啊……”
只因为上床太爽而哭泣，是什么很值得自豪的事情吗？
“难不成只有你才能得意洋洋吗？”
“……唉。”
这个话题没法再继续下去了。
江沉甩甩脑袋，把“上床”这两个字丢出脑外。
“诶嘿嘿~”
坏女人再度挽住江沉的胳膊，胸口紧贴他的上臂。
“别板着脸，开心一点嘛。难得本美少女亲自陪你上学~”
“……”
江沉翻了个白眼。
“我在想事情，你安静点。”
“在思考和那个狐狸……唔嗯！”
话说到一半，坏女人意识到再把苏娴喊成狐狸精会让江沉不高兴，所以就临时改了口：“和那个……苏娴老师怎么继续交涉？”
“对。”
江沉简短的回答。
虽然昨天下午她去找苏娴老师了，但实际上并没有提及私人医院的事情。
总不能直戳了当的询问吧？江沉得找个契机，或者找个突破口。
“目的性太强会被讨厌，所以我得等个机会。”
江沉弯腰抓起一把雪，捧在手里。
“只是干等着？”
“也不算。先找机会跟她聊聊天，看怎么把话题往这方面引。今天上午有节生涯规划，下午有节化学实验。课的内容分别是大学的专业选择以及有机物基础，借这个机会再向她试探一次。看看效果怎么样，如果实在不行，就只好单刀直入的问了。”
江沉面临着两个困难。
其一，无法直接开口，所以必须得绕着圈子问。
其二，苏娴老师有点天然，所谓天然可腹黑不是没有道理的，因此江沉面对苏娴那温柔的，大姐姐般的笑容时，就会莫名感到心虚。
由于心虚，江沉就很难开口去绕这个圈子。
“好。你可不准再笑嘻嘻的凑上去！”
坏女人再度用力抱紧江沉。
“我什么时候笑嘻嘻的凑上去了？还有别抱这么紧，太热了……”
“可现在是冬天诶~”
“那也很热啊。”
“暖和点不好吗？”
“……”
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两人吵吵着，前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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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
自习结束，正课开始。江沉刚把生涯规划的书拿出来，坏女人就跟他搭话。
“嗯？”
“这个‘生涯规划’是什么东西？我记得大学有学过，不过我都把课翘掉了~”
“翘课？”
江沉把书放到桌子上：“翘课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可其他人也都翘掉了嘛，生涯规划不就是用来睡觉的？”
“当然不是。所谓生涯规划，是对自己未来职业生涯，乃至人生进行持续的，系统的计划过程。主要包括职业定位、目标设定和通道设计三个要素。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像你这样目标清晰的人，也的确用不到生涯规划。再就是很多大学，包括名牌大学也都不认真对这件事，所以你会这么认为也很正常。”
生涯规划中包含了一部分心理学的内容，江沉在学心理学的时候还顺手考了这方面的证书。
中国职业规划师，CCDM。由国家认可的中国职业规划师协会统一认定，其下还有一个由中国青少年宫协会与中国青少年儿童心理发展协会统一认定，名称叫“青少年生涯规划咨询师”。
两本证书江沉都有。
他和坏女人一样，也是属于人生目标十分明确，没有任何迷茫的人。
讲台上，老师讲的有些无聊，学生们也都心不在焉的听着。说实话，现在要是让江沉上去，他讲的会比老师更好，不过学生们依然不太爱听——原因很简单，生涯规划有点无聊。
入门阶段，无非就是做做评估图表，判断一下自己属于哪种性格的人，然后再根据性格特质结合现实科目来选择合适的专业。
单纯这样太无聊了，正常的生涯规划一般是单对单，夹杂着心理咨询和沙盘。
填这种毫无乐趣的图表，还不如给喜欢的女孩子写小纸条。
时不时和坏女人聊几句，这节生涯规划，江沉摸了过去。
中午吃个饭和赵信谈谈最近的天气，下午就到了紧张刺激的化学实验课。
课题是认识简单的有机物。
也就是碳氢四，甲烷啦。
甲烷是最简单的有机化合物，这节课苏娴的任务是带学生们了解有机物的定义，以及在实验室制备甲烷。
“无水醋酸钠与氢氧化钠混合供热，发生脱羧反应。即羧基被氢元素取代，生成甲烷。化学方程式为……”
苏娴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反应方程式，然后将粉笔扔进粉笔盒内。
“代号护目镜，穿好实验服，开始按照刚才讲解的步骤制备吧。要注意安全哦！”
“是——”
同学开始动手组装实验仪器。
江沉也开始动手组装，坏女人就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
四十五分钟后，课程结束。身为化学课代表的江沉留下来帮苏娴老师整理仪器。
“差不多要开口了？”
坏女人躲进江沉的脑袋里，小声问。
“嗯，差不多。先试探几句。”
江沉停下手里的动作，咬咬嘴唇让语调变得自然：“苏老师，今天上课有个问题，我想问问您。”
“嗯？什么问题呀？”
苏娴老师立刻放下试管刷，并将清洁干净的试管倒扣在试管架上。
“今天上午有生涯规划课，下午您又讲了这个有机化学。假如，将来大学我选择进修有机化学，那毕业后能做什么工作？”
“嗯……这个嘛~老师大学修的是无机化学，不过老师的前女……咳嗯~老师的朋友是学有机化学的，到时候我帮你问问她吧？怎么样？等收拾好东西，我就帮你问，然后用邮件发给你。”
“好……谢谢您。”
失败了。
江沉不免在心中叹气。
原本他是想把话题朝化学制药上引的，没想到被苏娴一招破解。
只能继续等了——
下次机会，什么时候才能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