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横的精神力扫过整个皇宫,所有人都感到心神震荡,堪堪躲在花草中避开护卫的郁左清脑子里七七八八的后遗症正蛮横的很,经过这一番刺激更是勾起了心悸,脑子里好像也装了一个会跳的心脏,“咚咚咚”的响着,实在是烦躁不堪。
“你们,出去。”
“是。”
郁左清突然瞪大了眼睛,仔细回想辨认着之前的声音,心脏敲起了鼓,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的放轻呼吸,耳朵里灌注的心跳声让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暴露。
“没人了,出来吧,我们好好谈谈。”别处的石桌子被奇异的力量裹挟着搬来,上面凉透的茶水古井无波,平稳至极。
被发现了,再装下去也索然无味。
有了前车之鉴,郁左清先是小心翼翼的扶着树干站起来,等待那短暂的黑暗过去,顶着一身各色花叶,从树后绕出来。
这在春天盛极一时的桃树还有着当年风韵,疏密有略的粉红色桃花瓣乘着无形的摇篮舟,在空气的这一片海中一摇一晃的飘荡落下,轻轻点缀在郁左清的黑色瀑布长发上。
顾云燕被那容颜给晃了神,这完美无缺的皮囊与从前那纯白无瑕的灵魂,都是自己的双手所造成的一切伤痛,刽子手的双手都是利刃,她不敢去触碰眼前的这一个完美的皮囊,她觉得这就是过去给她的机会,又一个完美,顾云燕不愿意再让他像从前凋谢。
利刃的手让她不敢却触碰面前的这个人,怕再一次的伤害会无法弥补,无力回天。
“坐下吧。”顾云燕不知从哪顺来了一把藤椅给郁左清,不再莽撞,看起来总有一种悲叹呼之欲出,却欲言又止。
看着他将信将疑坐下的模样顾云燕不知为何觉得可爱极了,又想起了他之前生硬的态度,真的是个小傲娇。
顾云燕修长的身形轻轻推动藤椅靠近石桌,瞥见郁左清紧张的手抓在把手上抠着藤椅,这一些小小的细节与郁左清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恰恰相反,真的是个口是心非的小孩子。
轻轻捻起他头上的桃花瓣,一根呆呆的发丝弹起,顾云燕细心的用手将头发抚平,让本就紧张得不得了的郁左清更是僵住了,他总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只是有层皮挂着,随时可能会掉。
好可爱,好傲娇,好喜欢。
顾云燕的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在这烈日正浓的天下这笑颜竟是那般和煦、动人。
二人面对面坐着,顾云燕从容不迫地给郁左清泡茶,而郁左清任然是坚守阵地,佯装平静,此刻在顾云燕看破了一切的情况下,他一秒的严肃都化作了傲娇。
面对着这样一张平静的脸顾云燕脑子里装的确实,一只小小只的郁左清鼓着粉红的腮帮子,双手叉腰,气嘟嘟的撇过头去,最后深吸一口气耸起肩膀,用鼻子哼出一声奶声奶气可可**的“哼。”
这一国之君脑子里全是粉红泡泡。
敌不动我不动,谁先说话谁尴尬,郁左清宛若一个刚扎好的稻草人被杵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动也不动,只有眼睛关注这顾云燕,当她有要与自己对视的趋势的时候就立刻把视线瞥向远方,故作深沉。
“哈哈哈!”顾云燕那温文尔雅的微笑裂开了,直接停下泡茶的动作捧腹大笑,威严形象在这豪放的笑声中分崩离析,被剥离的一干二净。
啊,这,笑就犯规了吧。
郁左清一时手足无措,跟着笑显得好弱智,但是我又该干嘛?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你,我喜欢,就留在这寝宫里给我当奴——不是,当一个,一个,只为我服务的人,嗯。”顾云燕一时间想不出合适的表达,磕磕绊绊的说完了一句话,最后还给自己一个自我肯定。
“不要。”郁左清整个人都是崩溃的,跳动的心脏都快冻伤了,他可不想摊上这种事,每天这样装真的很累,但是还得表现出一副很坚强,态度坚决的模样。
其实顾云燕就是被自己的粉红色泡泡冲昏了头脑,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了,她居然想看现实里的郁左清表现出粉红泡泡中那般傲娇模样。
“真的吗?”顾云燕起身,按住郁左清的肩膀,按住了他心中想要起身逃离现场的念头。
斜坐在石桌上,金丝红袍随意的搭在桌上,女性特有的体香飘进了他的鼻子中——并不是感冒,甚至有点想打喷嚏,但是为了形象还是忍着。
顾云燕的另一只手搭在郁左清的脖子上,用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脖子。
这两个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人居然能成功交流!?
顾云燕总觉得自己这般美艳是他拒绝不了的,外加刚刚这般勾引。
但是郁左清觉得刚刚这般像是在说要是不服从的话就要把他的脑袋剁下来,这般杀气实在让他拒绝不了。
“放心,有报酬的,我保证你会享尽荣华富贵。”顾云燕已经有了培养小相公的想法。
“我,拒绝。”郁左清后悔的说出这一番话,希望对方能够再给她一个机会。
“再说一遍?”“顽皮”的顾云燕白净的脖子露在他的面前,嘴巴就贴在他的耳畔呼着热气。
郁左清瞪大了眼睛,你以为他受了诱惑?不,他感觉到了,顾云燕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大拇指弹出了腰间的剑,澄明的剑面映着他因为恐惧而颤抖的瞳孔。
我岂可向这般黑恶势力屈服!
郁左清以一副自诩的凶狠张开嘴,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咬住摆在自己面前的白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