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身份证上的地址来到栗小月的家门口,修白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她从电瓶车上扛起来,随后走入公寓的电梯里面。
“竟然还配备了电梯,这个小区还挺高档的。”
“一般的打工人恐怕也没法住在这里吧...”
抬起头望着电梯那明黄色的灯光,修白挽着栗小月的胳膊,却不禁感慨道。
二层的距离转瞬即逝,伴随着叮的一声,修白拽着栗小月走出电梯,并来到了她家202室的门前。
笃笃笃。
轻轻敲了三下门,修白在门口等待了一段时间,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是一个人独居吗?”
“要不就把她放在门口算了。”
修白叹气一声,他刚想把栗小月从身上卸下来,可这小醉鬼似乎是清醒了一些。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抬起头望了修白一眼,随后又懵懵懂懂地晃了一下脑袋。
“呜姆...我这是在哪里?”
“算、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快点扶我去洗澡啦。”
“这是钥匙,快拿去...嗝,开门!对了,我的银行卡密码是59688...”
栗小月醉眼朦胧地将一串钥匙递到修白的手中,她打了个酒嗝,一边说着胡话一边瘫瘫软软地扒他的身上。
修白翻了个白眼,只能拿起那串钥匙转开了门锁。
啪嗒一声,将客厅的灯光打开,修白将栗小月轻轻放到她的沙发上面,随后从旁边凌乱的桌面上拿了件她的衣服给她披在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便转身准备大步离去。
可那本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安眠的栗小月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痛哭流涕地梦呓了起来:“别走..别走啊!”
“男朋友、男朋友...我单身二十一年了,却连一次、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呜姆..就因为我这个身高还有这张脸...那些男人都不要我...”
“工作也是不顺心,总、总是被当成未成年的小学生和初中生...”
“所以说...别走..”
“你要是走了,我就又要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明天又要被调去新的学校教书..好累..”
栗小月紧紧抓着修白的衣角,她小声喃喃着,诉说着心中的不忿和疲倦。
但很快,或许是因为她也太困倦了,她的手垂在沙发上面,整个人也毫不在乎形象地靠着沙发睡着了。
修白将她抱起来放回到沙发上面,重新给她盖上被子后,他才悄无声息地关上门准备离开这里。
而就在他出门的一瞬间,一个相貌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的成熟女性忽然从电梯里走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那同样有着一头栗色头发的女性却喊住了他的名字:“啊,等一下,你是今天游戏里的那个...”
“嗯?你是...”
“我是龙姐啊,我们之前一起打过丧尸的来着!”
龙姐现实中的打扮反而很休闲,她穿着身灰色夹克,似乎是刚从外面健身回来的样子。
而她的打扮也让修白想起了自己学校那高三年级的体育老师,虽然只是远远地眺望过几次,但她的相貌却和修白印象中的那名女教师不谋而合。
“啊,我也想起来了!”
“你也是直江高中的学生吧?我对你很有印象哦,毕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我教的班上的女生都经常偷偷看你呢。”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迷路了吗?”
“没什么,老师,我只是随便到处逛逛而已。”
“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
修白咳嗽一声,对着龙姐微微躬身后,他便走进电梯消失不见。
有些疑惑地抓了抓头发,龙姐摊开双手,却有些无奈道:“现在的学生啊,怎么大晚上就喜欢到处乱跑呢?”
“说起来小月那家伙今晚是去喝酒了吗?”
“真是的,又一个人跑去买醉了,这家伙酒品那么差,不会又倒在哪个地摊旁边了吧?”
“算了,还是去她房间看看吧。”
嘟囔着,龙姐拔出她的钥匙,走进了栗小月家的门。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百叶窗里,栗小月揉着惺忪的睡眼浑浑噩噩地从睡梦中醒来。
映入她耳朵的却是呼呼呼的吹风机嗡鸣的噪声。
有气无力地从沙发上滚下来,栗小月却对着卫生间里正在吹头发抹唇膏的龙姐抱怨道:“姐,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老是随便用我的唇膏啊!”
“咱们亲姐妹计较个什么劲儿啊,下次你用我的。再说了,你平时除了一个人出去买醉也不怎么涂啊,东西买来就是要用的嘛,这唇膏我记得你都买了好几个月了,再不用就要烂掉了,你说是不。”
“呜...就知道欺负我!”
望着栗小月气呼呼的神情,龙姐赶忙关掉吹风机讪笑起来:“所以,小月,昨晚又去地摊上一个人喝酒了?”
“哼,我已经成年了,喝酒什么的也是我的自由好吧!”
抿着嘴唇,栗小月气嘟嘟地偏过头,她挽起手来,试图摆出一副大人的模样。
不过以她那一米五不到的个子,实在是很难有威慑感,甚至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龙姐笑了笑,却从卫生间里探头道:“对了小月,昨晚你喝醉了,可不是我送你回来的哟。”
“不是你,那还能是鬼吗?”
“仔细想想,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听着龙姐略显暧昧的语气,坐在沙发上的栗小月猛然一惊。
她昏昏沉沉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起来,脑海中也断断续续地浮现出一张英俊的脸。
一个陌生的帅哥?
“好像是直江高中高二年级的学生呢。”
“说起来,你今天不正好是要调去那里当班主任吗?”
“没准他就在你的班上哦。”
看着龙姐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栗小月却涨红了脸。
她掰着手指,虽然心里面确实有些期待,但她还是有些生气地走上前,一把就揪住了龙姐的脸:
“说、说什么呢!”
“我可是成熟的人民教师,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学生出手!”
“哈...成熟的人民教师真的会在任职前一天去地摊上买醉,然后喝得烂醉如泥被同校的男学生背回来吗?”
“可恶可恶可恶,不许再说了!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