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历法,这天是2151年3月18日,距离母舰出发已经一个半月有余。而现在,是舰内时间7:45。
纳贝尔人有个特点:他们通常起的比任何人都早,而且也比其他人更能吃苦。在后崩坏书事件结束之后,纳贝尔人凭借着他们的勤奋,成功跻身十六家族之一。与同样称得上是吃苦耐劳的卡斯兰娜人不同,纳贝尔人对于打打杀杀没什么兴趣,反倒对各种机械设备很是精通。
只不过……这位纳贝尔似乎并没有遗传她祖先的特质:一般情况下,纳贝尔人起床是不需要闹铃的。
几乎每天早晨,琪亚娜·纳贝尔都会被闹铃叫起。之后,她一定会强撑着不去让眼皮又一次合拢,穿着睡衣慢慢踱步去洗漱。这个过程中,因为还未散去的睡意,她还有可能拿错牙膏,或者拿错毛巾,从而导致一连串的乌龙。
在这里先介绍一下母舰的宿舍:由于它庞大的体型,船员们不必像以往的航船一样,好几个人挤在一个小房间里,也不必像早期航天器一样,只有一个睡袋和一个小隔间。每间宿舍的大小有足足40平方米,又刚好是两人间,甚至还有独立卫浴和一个阳台,内部的装潢还是按照四星酒店客房的标准进行装潢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障母舰船员在远航时的身心健康。
现在,她刚刚洗漱完毕,正在照着镜子打理自己的一头短发。
“呃啊啊啊啊……还好。这次不会因为迟到被教训了吧。”一番打理之后,她看了看墙上的表。八点整,刚刚好。不过,就算琪亚娜没有被闹铃叫起来,在今天,她也不会挨骂或者被罚去绕着主力舰船坞跑一圈。因为今天是举行祭典的日子,除了必要的人员外,所有人在今天都放假,一同参与到这场庆典中。
而证据就是,她的舍友,芽衣·纳贝尔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穿着一身灰黑色的工装准备去工作,而是穿上了一件礼服——由黑色纱质长裙为主体,缀有蕾丝边纹,头上一个簪子很是夺人眼球。这身兼容了西方服饰和东方服饰的礼服穿在她身上,一定能让她在祭典中如宝珠一样夺目。
“哎……真是拿你没办法,琪亚娜。你每次都是踩着点到岗,偶尔嘴里还会叼着一个包子,主管最多也只能给你个影响风度的小警告。”她叹了口气。
“欸嘿嘿……至少那也不是迟到嘛。哦对了芽衣,你今天为什么穿上这件衣服了?今天不上班吗?”正吃着芽衣递给她的早餐外卖的琪亚娜注意到芽衣身上的服饰之后,愣了一下。
“你没注意吗?今天是赤道祭典,也就是说,不仅放假,同时还会有节目看。”芽衣很是无奈地敲了一下琪亚娜的小脑袋。“还会有平时不会出现的美食——”
可谁会想到,芽衣前半句话还没说完,坐在她面前的那位白毛就已经消失了。她二话不说,推开宿舍门,追了出去。
几分钟后,她就在走廊里看到了被撞倒的琪亚娜,还有同样被撞倒在地的姆巴赞·卡斯兰娜。这位仁兄同样是准备去参加祭典的,而他的表情看上去比琪亚娜还惨。
“这女人绝对是卡斯兰娜的……力气这么大!”来自信了某半仙的塔罗牌占卜,认为今天有桃花运,结果却被某只白发纳贝尔撞个满怀,当场捂着肚子倒地的黑人老兄姆巴赞的赤道祭典特色抱怨。
“啊,芽衣小姐,上午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后,姆巴赞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随后朝着琪亚娜鞠了一躬。“因为一时失误而撞到小姐,抱歉。”
“哎哎哎……要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因为急着去食堂而没看路,对不起。”见状,琪亚娜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也对着姆巴赞鞠了一躬,表示道歉。
“姆巴赞先生,早上好。”芽衣也向姆巴赞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后,她就注意到了一些异样:今天的姆巴赞穿着一身酷似古代的加纳战士所穿的服装,背后还在背着道具弓箭和长矛,加上头上的一些装饰后,现在的姆巴赞活像一个穿越过来的非洲战士。“请问一下,这身衣服是……”
“啊,你在问这套衣服吗。”姆巴赞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拿起背上的弓箭,娓娓道来:
“这是非洲舞蹈‘阿萨福’的服装。实不相瞒,我在节目组里,率领一群非洲兄弟准备在赤道祭典上跳这场舞。今天下午五点钟会轮到我们的舞蹈,二位小姐到时候一定不要错过。”随后,姆巴赞挥了挥手。“再见,二位小姐。”
舰内时间10:05。
作为分会场之一的第四食堂位于舰尾附近,硕大的显示屏立在食堂中央,而各个摊位正加急准备祭典需要的各种食物,尽力表现出特色出来。这对于琪亚娜来说,就像是进了天堂一样——一踏进第四食堂的门,她就闻到了炸鸡块散发出来的香气。
而位于第一食堂的主会场,现在却是封闭状态——演员们在进行最后的整备,直到十一点钟才会准备完毕。顺带一提,我们的芽衣小姐和姆巴赞先生,也在第一食堂里面进行整备。
而此时,第一舰桥内。
正在值班的雪·李尔赫正一边吃着墨西哥卷饼,一边驾驶着母舰。根据塞西莉亚给她的指令,她需要在祭典开始之前找到适合母舰藏身的小行星区域,以便之后开采资源以及燃料。她拿起放在手边的卷饼咬了一口,随后双手握着操纵杆,有条不紊地操纵着这艘母舰朝着斯叶特人已经找到的一片小行星里航行。
“现在是惯性航行状态,距目的地还有180000千米,时速100千米每秒,预计航行时间……三十分钟。”她看了一眼速度计,嘀咕着。此时的第一舰桥内,除了她以外,什么人也没有。“等抵达那里之后,我就能去看祭典了……”
不过,在发愁的并不只有森一个人——还有塞西莉亚。
此时的她,正在思考着该穿哪套衣服出场。衣柜里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引人注目,而她身上正穿着睡衣,两只手正各自拎着一套服装:其中一套是她平时穿着的紧身衣,而另外一套是家主装——也就是那套带有装饰的雪白公主裙。
平时的塞西莉亚就不太注重衣装,而那套晚礼服,似乎是在她登舰之后就开始伴她左右的女仆,玛丽·沙尼亚特准备的。现在,那位有着酒红色瞳孔的亚麻头发女仆,正端庄地站在塞西莉亚身后,等待着。
“嗯……玛丽,你说我该穿哪个好?偏偏在这时候我会犯选择困难症。”塞西莉亚看上去有些发愁,而身后的玛丽倒是早有预料一样。
“既然您无法决定的话,大人。”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不如交给骰子决定吧。”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
塞西莉亚闭上眼睛,丢出去一枚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