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各位旅客注意,本趟列车将在10分钟后进站,请旅客们携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下车……”车上的广播响起提醒声,预示着即将到达目的地。
月依旧躺在夕的肩膀上,睡得正香,身上盖着那件绿色的大衣,那是夕为了防止着凉给她盖上的,而他本人此时正刷着手机,以此分散注意力。
听到广播后,夕先是是轻轻地喊着月的名字,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于是他又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不过作用依旧不大。
(看来是彻底进入熟睡了啊……)
这时,他偶然想起以前看到的一条冷知识:部分女生耳垂部位神经较密集,导致会比较敏感。虽然是在一些不太靠谱的书籍上看到的,但热衷于学习的他特意去百度过,结果也确实是如此。
(要不试试,毕竟现在也没其他温柔点的办法可以叫醒月。)
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夕最后还是屈服于自己的求知欲。
他先俯身到月的耳边,然后慢慢的撩开垂在耳旁的秀发,轻轻的尝试吹了一下,只见月的身体轻微的动了一下,脸色似乎红了一些。
(有用!)
夕继续轻轻的吹着,就像微风拂过草地一般轻柔,而月的动静也随之变得频繁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夕发现月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浸染了绯红,体温也随之变高,喉咙里还传来一丝丝非常轻微的声音。
“等等,该,该不会……”
夕也察觉到了异常,轻声呢喃道。他发现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就在夕左右为难的时候,月慢慢醒了过来,上齿微微咬着下唇,眼里布满的水气快要溢出来一般,看起来就像是被谁欺负了,有些楚楚可怜的感觉。配合上脸上的红晕,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望向夕。
“……夕……你做什么了吗?”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可夕却有一种心都要融化了一般的感觉。
“那,那个,快到站了,怎么都叫不醒,所以……”
“所以?”
“……吹了耳朵。”
“什,什么!”月像明白了什么,一般脸上的绯色又增添了几分。只见她眼神游离,小手的手指也在不停地搅着,几次张开嘴,但又闭上,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在如此重复了几次后,她才说道,“下,下不为例。”说完后还主动与夕拉开了一点距离,扭头看向窗外。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把行李箱从行李架里拿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月重新转头看回夕,脸上的绯色还未完全退去,表情中带着点疑惑。
“夕……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还是说,夕……这方面的经验?”说到后面,她的语气逐渐变成求证般。
“这个只是偶然看到的,然后,去百度了一下……怎么可能会有经验嘛!”夕果断地挥了挥手,而月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不过下一秒就鼓起脸蛋,向夕说道。
“夕也要说一个自己的弱点,不然太不公平了!”
“诶?为什么啊?”
“因为……”这下轮到月有些语塞, 夕则是在一旁对之投向疑惑的眼神。月见讲道理不行,便打算用另一种更为行之有效的方法。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夕,用湿润的茶色眼眸于他对视。
“因为,我想知道更多夕的事情。”
果然,夕听到这话,身体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后,在月的眼神下,他没坚持多久便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好啦好啦,我答应就是了。”夕有些无奈地说,“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怕痒哦。”
“真的吗?”
“真的。”
月露出了沮丧的表情,但她很快就又重新打起精神。
“我不信,我要试验一下!”
夕摊了摊手,“我倒没意见,不过……”他指了指窗外,“马上就要下车了哦。”
“那就晚点再试。”月背起背包站了起来,“不能反悔哦!”
“好好,都听你的。”
夕也站了起来,带着行李,接过月递过来的手,向车门走去。
……
“夕,这就是你家吗?”夕和月站在一栋建筑前,月惊讶地问。
那是一座单栋的小洋楼,或者可以称之为别墅,单栋双层,以白色为主,自带花园,而且地处高处,能看到1/3的小镇,四处安静,只有这一家居住。
“嗯,虽然我也没有在这住过几次就是了。”
“没有……几次?什么意思?”月不太明白,歪着头问。
“这个啊,这栋别墅是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建的。”夕望着建筑的方向,但眼睛并没有对焦上。“然后我也说过吧,我小学的时候,因为一些事,以及父母工作的原因,离开这里去了滨海。所以也就只有什么重大的事的时候才会回来,每次也就只住一两天。”
虽然夕在说的时候很轻松,似乎只是一件平常无比的小事。但月看出来了,他的眼神里透露出的那种情感,那种说不清缘由,却让人莫名压抑的情感,事情绝对不是像他所说的这么轻松。
“好了,要进去看看吗?不满意的话到镇上住也行。”
也许是夕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他平复好自己的情绪,用正常的语气向月问道。
“那当然要看看啦!别墅哎,我还没见过呢。”月故意说着轻松的语气,然后不由分说的拉着夕走进了大门。
……
“总感觉,比从外面看起来……还要大上一些诶。”月一进门,便像好奇宝宝一样四处打量着。
“可能是因为房间比较少,所以看起来才大的吧。”夕打开电灯,米黄的光线布满了整个大厅,这才看得清里面的全貌。
别墅分两层,一楼是大厅,餐厅,卫生间和一个小的杂物室,二楼是主卧,两个次卧和一个卫生间,客厅是贯通式的,只有在房间的过道上围了栏杆,做成了看台的样式,一个半旋梯连接两层。整体装修以温馨为主,再加上米黄的暖光,让人有种放松的感觉。
月看着地上铺着的木质地板,更有些犹豫,要不要脱鞋。这时,夕似乎是看出了月的想法,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淡蓝色的拖鞋放在月面前。
“那个,因为还没有客人来过,所以并没有准备客用的拖鞋,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穿我的吧。”说着,他又看了下月腿上洁白的裤袜。“虽然光脚也行,不过很长时间没打扫了……”
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然后扶着墙把鞋子脱下,将小小的脚丫套进有些大的拖鞋里。
“不过,这里东西好少啊,都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
“嗯,毕竟不常住,而且很少回来。”
“而且挺脏的。”
“……毕竟不常住。”
“但常住的也不一定干净吧?”月冷不丁地来了句。
夕知道月就是在暗指自己,自己也狡辩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的把行李搬进屋里,换上了一双大一号的男士拖鞋。
不过月也没有继续扎着夕的心,她把手背在背后,然后歪着头问。
“那么,夕,可以带我去看看房间吗?我要最好那间!”
“好好,听你的。”夕笑了笑,提起行李箱带着月往二楼走去。
安放好行李后,月背着手不断在屋里走着,就像是在检查什么一样。过了一会儿,她停下了脚步,看向夕。
“夕,要不打扫一下吧?”
虽然还没有到特别脏的地方,但窗台和地板上都有明显的灰尘。夕点了点头,走进杂物室里拿工具。
……
“那就我处理窗台你处理地板,怎么样?”夕打来两桶水,一边卷起袖子。
“嗯,没问题。”月把外套叠好放在沙发上,拉起袖子,干劲十足的说,然后伸手要去拿水,但夕却把手中的那桶递给了她。
“这桶怎么了吗?”月有些纳闷地接过水桶。
“没什么,赶紧开始吧,不早了。”夕拎起另一桶水,往阳台的落地窗走去。月疑惑的看着夕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也没多想,拿起毛巾放进了桶里,才发现,水是温温的。
……
“那个,月,你在干嘛?”夕红着脸撇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月此时正匍匐在地板上,用手上的毛巾擦拭着地板。听到夕的问题,她头也不回地说。
“打扫啊,像这种木地板不能积水,所以不能用普通的拖把拖,只好这样子了呀。”
“虽然是这样子,可……”夕悄悄瞄了一眼,然后又赶紧看回来,脸上又红了一分。
为了方便打扫,月把短裙换成了热裤,这样虽然不用担心走光问题,但像这样匍匐在地,而且还是背对着夕,反而更加强调了那妙曼的曲线,这让夕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了忍住心中那种想法,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玻璃窗上。
……
经过两人的齐心协力,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将整间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两人齐齐倒在沙发上发出感叹声。
“打扫起来感觉比看起来还要大。”
“同意……说是打扫窗台和地板,结果还是把所有东西都打扫了嘛。”夕点了点头,看向月的腿,“不过,你的裤袜……”
原本洁白的裤袜,因为刚才在擦拭地板的原因,现在已经有几处明显的污渍。
月摇了摇头,“这个倒没什么关系,我还有几条其他颜色的……”
“其他颜色的啊……”夕喃喃道。月不说还不要紧,一说夕便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想象起月穿其他裤袜的样子,脸不知道为什么慢慢红了起来。
月伸出手在夕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同样微红着脸,“不要想象一些失礼的事情,想看的话,总能看到的……”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夕对此则是像受到重击一般,捂着脸躺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夕似乎是缓了过来一样重新坐了起来,只不过脸上的余红还未褪尽。
“应该说你单纯过头还是太过可爱呢,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给男生哦。”
“……又不会说给别人听……”
夕捂着再次被精准命中的心,“不要说的好像只说给我听就行了呀,万一哪天我忍不住就变成大灰狼,把你这只小猫咪吃掉了。”
月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但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摆出毫不畏惧的姿势,看着他,眼里露出挑衅的表情。
“吃掉我?来啊,大~灰~郎?”
这反而让夕有些怂了起来,因为他真的不敢,即使月确实是允许他这样做,他也还是不敢,更况且如果月只是在开玩笑,因为一时的妄想和冲动就被讨厌,那他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那我就,吹你的耳朵!”
月应该是想起了车上那时的事,脸刷一下就红了起来,然后用双手紧紧捂住耳朵,缩在沙发一边,羞怒地看着夕。
“……色狼。”
“知道就好。”
……
“话说回来,夕回来,是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吗?”月一边把盛好的饭递给夕,一边问道。
“嗯,算是传统吧,要回来祭拜一下祖先什么的。”夕接过碗,帮月拉出椅子后,坐在了对面。
“这样啊……”月点了点头,“比起这个,夕,你还记得吗?车上的时候那个承诺。”
“啊,当然知道,放心吧,不会食言的。”
“那就好!”月露出了十分期待的眼神。
“总觉得你有点莫名的着急于此啊……”
月没有回答,只是埋头吃着饭。
(我又不怕痒,应该没什么事的吧。)夕是这样想的。
……
半个小时后,夕精疲力尽的躺在沙发上,月则是得意洋洋的坐在一旁。
“就这啊?大~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