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着“吸不到真狐狸所以只能吸纸片狐了”的宅化圣女殿下。
神父连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抬头看。
他只是老老实实的把血箱放在了门口，就转身告退。
瑟薇儿瞳孔中的猩红光环闪烁。
她看着那一箱子的血，看起来娇嫩无邪的少女脸颊上闪过一抹嫌弃。
“嘁，再多的血也比不上她的一滴。”
那是一股美妙绝伦的享受，对于暗夜血裔而言，那就像是厨艺之神呕心沥血，凝结了毕生实力的巅峰之作！
哪怕仅仅享用过一次，可那种连灵魂都得到了洗礼一般的神圣美味，早已经彻彻底底的刻在了她的感官深处，让她欲罢不能！
黑暗君主渴望最纯洁善良的处子之血，吞噬纯洁便是她的力量之源。
而那家伙的血……是瑟薇儿一生所见最纯洁、最美好的东西！
也正是她终极追求的盛宴！
纵使没有烙印的渴血加持，月之一族的狐姬之血也是所有暗夜血裔无法抗拒的至上美味。
她们天生就有吸引血族的体质，更何况还是如此强大的狐姬之力！
“妲莉娅~妲莉娅~”瑟薇儿的牙齿仿佛在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猩红的光环一闪一闪，“你到底在哪~小狐泥~快出来~让我……吃了你~”
可惜，吃不到。
她垂头丧气下来，不得不打开装血的箱子，随手取了一袋。
*******
医馆。
小小已经醒了，修女们和妲莉娅正在小小的单间病房里闲聊。
话题谈到了圣歌上。
“圣歌是为了女声设计的，需要空灵的音色，和纯洁、与世无争的灵魂，这一点男孩子的确很难做到。”婴儿肥修女摊手对妲莉娅说。
“为啥呀？”
妲莉娅一脸的不乐意，心想这歌之女神怎么还搞性别歧视呢？我不就是唱歌臭了点么，怎么嘛……
“这倒不是对男孩子有什么偏见，只是雄性的社会职能本就是狩猎、竞争，保护族群，从远古时代开始便是如此，”婴儿肥修女耸耸肩膀，“所以在自然选择之下，雄性往往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和战斗力，这样才能实现自己的狩猎职责。而雌性拥有更加敏感细腻的情绪，这样才能体察周围的情感，从而维护族群内的团结关系。”
“而圣歌是一种将情感转化为力量的方式，”奥雷奶奶也用深沉苍老的声音说，“曲调也是专门为了女孩子而设计的，所以男孩子很难唱好。”
总而言之，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
“——你要是女孩子就好啦！”修女们异口同声的说。
妲莉娅嘴巴撅的老高。
小小依偎在妲莉娅的怀里偷笑。
“你仅用五音不全的男声就能释放出圣歌的祝福效果，说明你灵魂纯洁程度高到无法想象。如果你是女孩子，那圣歌的效果将达到恐怖的地步，”婴儿肥修女叹气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天赋真的很好，只可惜……”
“——你不是女孩子啊！”
“……”
哇你们不要再这样疯狂明示了吧！
“我总不能去把牛子拔了吧？”妲莉娅忿忿不满的瞪着修女们。
“所以说很可惜啊，”修女们哀声连连。
“就算你是女孩子，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奥雷奶奶缓声说，“就连最基础的圣歌都已经失传了，我们甚至没有一张完整的谱子……圣歌者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话题有点沉重。
“奶奶您不要这样说，”婴儿肥的修女笑吟吟的握住奥蕾的手，“圣歌班存在的意义早已经不只是吟唱圣歌了。”
“那还能是什么？”奥蕾反问。
“圣歌只是治愈生灵的一种形式，奶奶您救了我们，把我们养大成人，您的所作所为，早已经实现了圣歌者的使命真谛！”修女正气十足的说。
“少给我灌鸡汤。”奥蕾苍老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也许是昨晚修女们拿出的那一大笔钱安慰了这个老人，让她以为这些修女真在外面过的很潇洒，所以安心了许多。
现在她唯一担心的事情就是小小了。
“不用担心小小，剩下的钱，我有办法，”妲莉娅轻轻搂着小小，说，“就不劳各位费心了，等天一亮我就去凑。”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手头有些杂物可以卖掉。”
她手里有两件奥德鲁斯的遗物可以卖大价钱，一个是储物戒指，一个是龙息之剑-莫拉斯特。
但这两件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否则所有人都会知道是自己杀了奥德鲁斯。
所以她得联系一些在阴暗中行走的家伙——黑市的商人。
但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联系黑市商人，所以得托一个朋友帮忙联系。
……
“你来了啊！”酒吧里，来自雪国的肌肉大叔尘默大笑着，爽朗地锤了两下妲莉娅的后背。
游侠，行走在明暗之间的职业，与黑白两道都有所交涉。
所以妲莉娅就来找尘默大叔了，他是一名经验老道的游侠，人脉极广。
不过这家伙手劲儿可真不小啊，妲莉娅差点被锤得吐血。
好在她已经没什么血可吐了，不过眼前发黑是难免的。
“来两箱伏特加！”大叔霸气的一拍桌喊道。
等等，大叔，你们雪国人喝伏特加都是论“箱”的吗？
“啊，瞧我这脑袋，”尘默大叔突然想起妲莉娅昨天的话，“你说你不喝酒的是吧？算了算了，那就只来一箱吧，给这家伙来杯果汁。”
只？你管一箱伏特加叫“只”？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自己不喝酒的事情，看来这大叔虽然外表粗犷，心思还是挺细腻温柔的嘛，也没有强行劝酒。
“少喝点啊，”妲莉娅苦恼的说，“你要是喝成一摊烂泥，我还得背你回去。”
“啊哈知道知道，可是今天高兴啊！”尘默满脸都是激动的红润，“还有最后六天啦！再过六天，我就可以回家啦！”
六天啊。
离家二十五年，他激动成这样子也是理所当然。
妲莉娅看着大叔那激动的样子，也不禁被感染了情绪。
然而没等妲莉娅说出自己的来意，尘默就又自顾自的絮叨开了。
“小老弟，你有心动的姑娘了吗？”尘默干了一杯伏特，拱了拱妲莉娅的肩膀问她。
“嗯……”妲莉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眼前不由得浮现出茉莉的面孔。
毕竟要说年轻姑娘的话，茉莉是自己接触最多的一个了，也难免会想到她，
妲莉娅摇了摇头，把那面孔甩掉。
“有吗？”大叔一脸八卦的问。
妲莉娅张张嘴，正准备回答。
“轰——”
静谧的气氛似骤冷的玻璃，砰然碎裂。
酒馆的大门突然向内炸开，门扉无情的砸在尘默那一箱伏特加上，将所有酒瓶子砸得粉碎！
酒保当场被破片刺穿了胸口，血流不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