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
天亮了吗？
我从梦里惊醒，抬头看了看窗外，窗外还黑着。
“呼……”
我果然是太紧张了。
……
天亮了吗？
还是黑的。
……
什么声音！？
原来是风。
……
就这样，时梦时醒，一夜过去了。接着晨光，我穿戴整齐，走出房间。
“看样子你也没有睡好。”李艺枝坐在院子中，摸着下巴说。
“艺枝……你也没有睡好吗？”
“现在能睡好的，可能只有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
“小鸾吗？”我下意识想到，接着又不由得想，有些时候，人还是少知道一点好。
“不管怎么说，我们走吧。去议事厅。战斗，快要开始了。”
“是啊，谁也不知道敌人会什么时候攻过来。”李艺枝说着，将一个包袱丢给我，“这东西就当做早餐吧。我去三门阵那边了。”
看着李艺枝离开，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感觉说什么都不对，只能目送李艺枝离开。
“话说回来，刚才艺枝说‘也’，难道说还有谁吗？哎，不想了，先去将军府吧。”
祝
审问之和李艺枝都离开了。
也不知道我做的烙饼两个人满不满意，如果能吃饱了，就不那么紧张了吧。
呼……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我。
还有什么可以帮他们的吗？
……等一会我也去将军府吧，总有我能帮上忙的事情吧。
审
来到将军府，朝议事厅走去。守卫的士兵恭敬向我致礼，一时不太习惯的我下意识地做了回礼。
“审小兄弟来的好早啊。”
“司将军……司将军怎么知道是我？”我听徐可儿说，司国雅将军眼睛看不见，既然看不见，那怎么知道我来了？不过，当我问出这句话，才意识到这样问还真是失礼。
“对不起，司将军，我失礼了。”
“无妨，我早已习惯了。”司国雅说，“我是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同，再加上这个时间从正门进来的人，除了你，应该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对了，司将军也没睡好吗？”
“倒不如说，我根本就没有睡。”司国雅说，“战场的恐怖，怕是只有我们这些历战之将才能了解。紧张，不管多久，都会紧张，哪怕只是听到鼓声，就难以入睡。”
我猛然想起三国演义中一个桥段，曹操和刘备隔汉水对阵，到了夜晚，诸葛亮命令鼓手敲响战鼓，曹操听到鼓声立刻作好迎战准备，发现刘备没有攻过来，准备休息，诸葛亮再次命令鼓手敲响战鼓，一来二去，曹操忍耐不堪，只能下令撤退。
“如果再过几年，不知道我是一听到鼓声就紧张，还是一听到鼓声就振奋。”
……
时间渐渐过去，祝小月、丁春、粟珍珍等人也来到议事厅。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直到一个士兵跑进来。
“禀告将军，南城方向发现大量敌军。”
“来了！”我站起身，紧张感更加强烈了，身体都在颤抖，手也出了大量的汗水。
“将军？”
“啊！”我看着传令兵，“命令陈校尉，死守南城。”
“是！”传令兵回应一声便迅速地离开了。
“司将军。”
“在！”
“命令你指挥南城外驻扎的部队，协助陈校尉防守南城。”
“领命。”
“小丫鬟。”
“在！等等，为什么还叫我小丫鬟，小之之！”
“好，丁春。陪着祝姑娘。”
“这还差不多。领命，等等，我，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留在这里。”我说着转向粟珍珍，“粟珍珍。”
“在！”
“陪我去南城看看。”
“是。”
祝
审问之、粟珍珍、司国雅将军，三个人离开了议事厅，但是议事厅里仍旧非常热闹。
原本丁小姐的副将，现在忙前忙后处理着各种事情，看样子，就算是审问之不在，一时半刻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说也奇怪，随着审问之一条又一条命令的下达，我的紧张感渐渐消失了，只剩下勇气与责任感。还真是奇怪啊。
“祝姑娘没事情吗？”丁春走到我身边，问道，“如果没事情，能不能和我聊聊。”
“当然可以啊！”
我猛然想起审问之昨天晚上的一句话。“帮我开导一下小丫鬟”。难道说审问之是有意为之？
我坐到丁春身边，看着丁春，她的脸色有些不好，手也在不停地颤抖。
“小春，你怎么了？”
“不，我只是，有些紧张。想找个人陪。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好好完成我的任务的。”
“你……在害怕？”
丁春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了点头。
果然，正像审问之说的，丁春状态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你为什么不自己解决，你应该更容易突破她的心防才对……我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审问之。不过，眼下，还是考虑要怎么鼓励丁春吧。
“我也害怕。”我说，“不过，现在感觉好多了。刚才看到审问之发号施令的样子，感觉好帅啊。”
我刚说完，丁春像是遭了电击一样，身体猛地一抖。她该不会是惦记着审问之吧。一来为了试探，二来为了让丁春稍稍缓解一下，我继续说：“所以说，审问之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认识审问之已经很长时间了，我知道，他每次都能绝处逢生。而且，这不是他和康玉成第一次交手了。之前在北筑关，他就用他的计谋和胆识，挫败过康玉成的一次阴谋。对他来说，康玉成是他的手下败将，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有些夸大其词，但是为了让丁春恢复正常，也是可以原谅的吧。
但是，丁春的神色没有一点缓和。难道不是因为审问之。
“祝姑娘上过战场吗？”
我点了点头，北筑关那次，也算是上过战场吧。
“总有些人因不幸……”
原来是担心这个啊！
“对了，审问之之前昏过去一次，你还记得吗？”
丁春点点头。
“你知道他昏过去的秘密吗？”
这次她摇了摇头。
“我听说是因为旧伤。”
“那可是未来的第一神射手给他留下的纪念……”
审
“阿嚏！阿嚏！阿嚏！”
“怎么了，审问之。这个地方不适合你。”陈客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瞄了一眼城外，然后又迅速地蹲下身子，密集的弓箭从我们头顶上飞过，有一种枪林弹雨的感觉。
“没事，怕是被什么人当成反面教材了。”我说，“陈兄，以你的经验，对面有多少人马？”
“至少有八千弓箭手。”陈客说，“最前面两个方阵是作为敢死队的步兵，目测应该有一两千人。”
“你能顶多长时间？”
“这可不好说。”
一个士兵弯着身子跑了过来，说：“将军，校尉大人，敌人已经行动了。”
陈客看了我一眼，转身对士兵说：“架起挡箭牌，让弓箭手进行还击！”
“是。”
“审兄，你还是离开吧。”陈客说，“虽然敌人一时半会不会登上城楼，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中箭。”
“中箭？苏紫霜都射不死我，这种漫无目的的箭还想射中我？不用担心我，还击吧，当敌人尝尝我们的厉害！”
就这样，灵关保卫战第一阶段南城守卫战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