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
不管我满不满意,我都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了。现在我浑身疼,还是早点休息为妙。话说回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啊啊,不想了。我记得厨房里有几壶酒,今天夜色不错,不如喝几杯。
我拎着酒杯走到一棵树下,面朝着月亮坐下,月光盈盈,如邻水畔;杯中酒,空中月,如梦如幻。无意间看到自己的影子,蓦然想起李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突然有些孤单,但又没有那么孤单。对吧,徐可儿,愿意陪我喝一杯吗?
徐可儿从树上探出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我觉得我的潜行的很好。”
“我不知道。”我抬着头说,“只是觉得,只要是我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在附近。”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徐可儿。”
“什么事?”
“下来吧,陪我喝一杯,聊聊天吗?”
“聊天还可以,喝酒就算了,不管怎么说,我都算是未成年人。”
“也行。”
徐可儿翻身跳了下来,坐到我身边:“你不问我点什么吗?比如我们原本的打算之类的。”
“你不是有读心术吗?不知道吗?”
徐可儿摇了摇头,说:“我就想听你说。”
“我现在浑身疼,没有力气想这些。还是聊天吧,我不用耗神思考。”
“那你刚才还想。”
“不想聊我就找别人了。”
“看在你身上有伤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陪陪你。记得谢我。”
“谢谢。”
“你想聊点什么?”
“……你平时玩游戏吗?”
“当然了……”
祝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结果到最后,粟珍珍也没有输。李艺枝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我们做这种暴露身份的事情。还有哪位公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大街上呢?史书上不可能记载这些东西……不过这位公主,应该在不久之后就病死了,之前在斐水关也听说她病入膏肓了,为什么还能到处走动……这位公主到底得了什么病?正史传记闪烁其词,好像故意隐瞒什么,野史则五花八门,有各种不同的说法,有嫁于卞王说,有逃婚私奔说,还有卞国谋杀说。似乎每种说法都与卞国有关,我们一步也正要去卞国,我能得到答案吗?
“小月姐姐、小月姐姐。”门外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小心地推开门,小鸾站在门口叫我。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我问。
“今天上午挑战粟姐姐的那个姐姐又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
“什么?”听完小鸾所说的,我也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于是决定和小鸾一起下楼看看。
等我到了楼下,楼下已经被人和各种东西堆满了。上午见到的公主大人正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前喝茶,旁边是上午陪她一同来的两人。大厅中间的一张桌子旁,粟珍珍和丁春正与一位老者攀谈,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下了楼,径直走了过去。
粟珍珍见我走过来,连忙招手,说:“小月,你来了,快过来!”
“这是怎么了?”
“这位老者想请我们做事情。”
“做事情?”
我疑惑的看了看老者,猛然感觉这样做特别失礼,连忙行礼。
“见过老人家。不知道老人家应该如何称呼?”
“姑娘太客气啦。老朽姓曲,单名一个‘善’字。蒙荆王恩惠,做个闲官。”
“原来是大人啊。曲大人好。”
“好、好。”
……曲善,这可是个大人物,历史记载中,最长寿的一人,荆国的司礼大夫。虽然是司礼大夫,但实际上是荆王的左膀右臂。荆国灭亡之后逃到了卞国,卞国统一后,也一直位居高位,史书上说,他活到一百三十七岁,还口齿清楚,思维敏捷,经常与年轻的言官辩论,让那些年轻的言官哑口无言。这样一位大人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经过一番询问,我才知道,原来他希望我们能够把公主送到卞国。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现在,我荆国正和卞国开战,以官方的身份,想要到卞国去,路上一定会遇到许多麻烦。所以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们,带公主前往卞国。这样就算荆国的使团路上出现危险,也不会让公主受到危险。”
“我们只不过是过路的游人,这样真的好吗?”
“老朽自然知道你们是过路的游人,但老朽也知道你们并非普通的游人。你们是季国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粟珍珍紧紧握住拳头,小春也摸向腰间的匕首,只有小鸾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几位姑娘不必如此紧张。如果要抓你们,我们也不会带着公主过来。”
我们几个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曲善见我们放松了下来,继续说:“我们荆国和你们季国本来就是盟友,之前受了飒国的挑拨,弄得两边剑拔弩张,这并不是我们所想看到的。所以,我们荆国希望通过这次合作,化干戈为玉帛,再次结盟。”
的确,历史上是荆国和季国经过几个月的摩擦之后,再次结盟。一般认为荆国之所以会与季国再次结盟,是由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经过与卢国、卞国的战斗进行的并不顺利,没有足够的钱粮发动对季国的战争;二是因为龙江上游的之流原水连年发生涝灾。出于这两个方面,才与季国结盟,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第二条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现在还是旱季,要再过一个月才到雨量充沛的雨季,也就是说,现在原水附近不可能发生涝灾,也就不能成为结盟的原因。
……我想这些做什么?
“几位姑娘,能否答应老朽?”
“容我们先商量一下,可以吗?”
“好,老朽就在这里等。明天早上,请给老朽一个答复。”
粟:国与国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很复杂啊。才打了没多久,就又要结盟,真奇怪。
审:其实也没什么奇怪的,没有永远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是国际关系的尝试。
粟:果然啊,人和国家不一样。人还有朋友,国却只有利益。
审:经你这么一说,为什么感觉国家这种东西,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