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事了!村口出事了!”。
“喂喂,咋回事,这人怎么都往村口跑?”
“你不知道?死人了,村口修路的死人了!”。
要想富先修路,李家村是这一口号的忠实践行村,李家村人坚信,修好了路,就是架起了通向小康的桥梁;
没人给他们修,勤奋的劳动人民便肩挑背扛,用自己的双手抓住生活。宽阔
的道路将会把封闭的李家村跟大县城连在一起, 把自己村子纯天然的土产、鸡鸭,带给城市,也将让城市中的金钱顺着这康庄大道,流向自己。
但是没想到就在一切如火如茶进行的时候,一条人命,就这么消失在了这条路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李书记一边喊,一边扒开围观的众人。
“李书记,有人死了。”。
不用别人说李元亮也知道,因为此时那个尸体就这么躺在自己面前。
这尸体并不陌生,死亡方式都是如此的熟悉。。
那尸体浑身干枯如同枯木,身上不剩下一点鲜血,空洞的双眼,死死盯着天空,两只手僵直的伸向前方,嘴巴大张,是要喊出些什么,最后却只在此定格。
诡异的尸体,让周围的众人感到不寒而栗,几个胆子小的已经跑回了家,闭紧了家门。
“怎么回事?”
李元亮朝着周围人问,
“这么光天化日的,怎么就死人了?”。
“我们也不知道啊李书记,
旁边汗衫湿透,饭碗都还端在手上的村民道。
“当时修路修到了响午了,我们大家都寻思着先回家吃饭吧,他想说留下来一个人再干会就回去,谁知道我们饭都没吃完,就出事了。”,
“谁是第一眼看到出事了的?”
全场鸦雀无声。
“这里怎么回事啊?”
熟悉的声音划破沉寂,李书记连忙给此人让开了道路。
来人是村长叫李宏涛,名字取的大气,但是人却是只有一米六的个头。如果不是刚刚在人堆里说话,怕是没人能注意到他。
“村长,是这样的…”
李元亮把这边情况跟村长说明,这李村长探头瞅了一眼那尸体,诡异的干尸顿时吓得李村长后退了两步,连连道,
“哎呦,快报警,快报警!” 。
“村长,这路全被挖了,灌了水泥,都没有压平,县城里的警察根本来不了。”。
“这..元亮你不是说你找了三个道士吗?他们人呢,快请他们过来看看。”
“他们..”
说着,李元亮抬头望了望,刚好碰到正从山上下来的青阳三人。这平川看到李书记,隔着老远就高兴的大喊道,
“李书记!事情我们解决了!”
然而看到脸色并不是很好的李书记,和围在旁边的一堆人,青阳他们三人也意识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消失在了脸上。
——
“这..”.
看着面前的这具干尸,慕青阳眉头紧皱。。
“怎么回事,青阳。”
“不知道,”
青阳一边回着师姐的话,一边探手下去摸了摸那人的后颈。
“还是伥鬼。”
“怎么会这样?刚刚李广可是平川亲手杀的。”。
“不清楚,一虎只能驭一伥, 但是一山又不能容二虎,不知道这多出来的一只伥鬼从哪来的。”
“没关系,青阳,不就只伥鬼吗,我们再把他抓了就是。”。
平川轮了轮胳膊,
“我有的是力气。”。
“但是你怎么知道现在只有一只伥鬼? 这伥鬼每次害人都悄无声息,难道每发现一只伥鬼就要死一个人吗?”。
青阳皱着个眉头,阴着个脸,又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让他的心情有些急躁。
张诗雨抓住了目前的关键,说到,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这只出现伥鬼给解决了,李书记,你知道这人有什么亲人没有?”
李书记闻讯转向人群,
“村上有人认识这个人吗,这人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没有了,这人村上单身汉四十多年了,他老爸老妈早死了。”
这条线索断了,不能唤鬼,敌明我暗,事情变得有些棘手。
“总之,”
青阳揉了揉脸,从包里拿出来张符咒,
“为了避免这伥鬼再害人,我这还有张镇宅保家符,大家先拿回去,贴在门口,可以保证家门无忧。”
这符咒一拿出来,人群顿时有些骚动,
“诶诶,给我给我!”。
“给我吧道长!”。
毕竟前有李二横的母亲后有这个单身汉,谁也不想无缘无故变成一具干尸。。
“哎,大家都等等!大家都等等啊!”。
这时候之前一直藏在人群中的李村长,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我看啊,这符咒还是先放在我家那,我身为一村之长,这村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要我做决定你们说是不,”。
李村长笑着,看着慕青阳,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
“万一我出了什么事可不好啊!这个道长你说是不是?”。
青阳看了看旁边的人群,人群中众人眉头紧皱,没个好脸色,但是谁也没有再说什么。
青阳又想了想,觉得村长说的也在理,便将符咒递了出去,
“好,村长你说的在理,这个符就先放在你家,大家放心,虽然这次我从道观出来这类的符只有一张, 但是我们师兄弟几个今天晚上就可以把符咒赶制出来,大家今天早点回家,门窗关好,度过今晚,我们一定会把伥鬼给除干净。”
“对,小道长说的对,大家今天早点回家,这修路的工程就先不用管了啊, 人命关天。”
说完,李村长就捧着符,一溜烟跑回了家。
剩下的众人也面面相觑,各回各家,人一会就走光了。
于是李家村大白天的便有了一副诡异无比的景象,家家户户房门紧闭,如临大敌;整个村子鸦雀无声,只能听到远处山林里布谷鸟的啼叫;风寻过,只有尘土飞扬,仿佛这里只是一座空村。
青阳一行人则马不停蹄的回到住处,朱砂,黄纸,毛笔,一张一张的开始赶制符令。
从太阳当空直到西落,碗里的朱砂也是一点点少了下去。
但是青阳的思绪也是和着那朱砂,跟着毛笔的搅动混乱在了一起。
思索了一夜,青阳始终没有个头绪,整个事件似乎解释不通。
没虎操纵,伥鬼根本不会主动害人,一虎只能驭一伥这是肯定的,但是为什么会有多出来的伥鬼?
而且老虎操纵的伥鬼,多半只会引人喂虎,中饱私囊的行为,为了避免老虎发现,应该是少数,可又为什么两起案件的人都是被伥鬼吸食而死?这并不像老虎操纵的伥鬼所为。
难道这操纵伥鬼的,根本就不是老虎?
突如其来跳进脑子里的想法,让慕青阳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背脊一阵冰凉。
这世间奇方异法数不胜数,肯定有青阳没有见过的法子,那么操控伥鬼的驭鬼术肯定也是有的,那这些个多出来的伥鬼,也就解释得通了。
就是说现在青阳三人的对手,并不是一只毫无智慧,只被茹毛饮血的本能牵着鼻子的老虎;而很可能是一个有着三人认知以外的邪术,周密计划,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个老谋深算的人。
不为钱不为财不为仇,他杀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老妇,一个举目无亲的单生佬,这些目的都无人知晓。
青阳与那个操控者便已经置于棋盘之上,可青阳现在连对手要下哪一步棋,根本都毫无头绪。
他仿佛是不小心踏入了一个深沼,四周的迷雾让他看不清前路,只能依稀看见迷雾后面那个在操控着一切的身影。
青阳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需要时间来帮他梳理线索,找到对方的破绽。
然而对手好像并不会对青阳,和李家村的村民,施以仁慈,他马上的就走出了,致命的,并带着嘲讽性的下一步棋。
通宵赶制符令的慕青阳三人好不容易完工,刚刚合眼准备眯一会,就被李书记邦邦的敲门声吵醒了。
“道长!道长!不好了,你快起来,村长家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