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个蠢货,我该死!我有罪!”
跪在面前的李书记一下又一下的扇着自己的脸,整个庙堂里充斥着他啪啪的打脸声,李书记的脸已经是红肿得像个屁股,可他还在不停的扇着,仿佛不知道疼痛。
青阳几个人坐在庙堂的太师椅上,下面跪满了李家有头有脸的人,几个人哪见过这场面,一下子都被吓得不知所措,直到李书记扇了自己一会,青阳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住了李书记的手。
“李书记,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实在是对不住道长你,”
李书记眼里含着泪,口齿不清的道,
“除了这样,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道长道歉,那天晚上,要不是道长你,我们村这百十号人,怕是都要绝了。”
“是啊!”
李书记后面跪着的人也附和
“我李老汉也算读了点四书五经,不怎么信牛鬼蛇神,可是昨天那种场面,我是从来没见过。要不是道长你,我家那妻儿老小,怕是都要死在那,我们那时候还想杀了道长你,可最后你还是回来救我们李家人,这样的胸襟,我们..我们,唉!”
说着,那人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埋下头去,其他人也是羞愧难当,纷纷垂下了头。不一会,他又抬起头来,目光灼灼。
“所以我建议,把张道长,慕道长,和平川道长的名字,记载上宗谱,让后人记住这个救了我们李家村的大恩人!”
宗谱,只记载一个宗族有头有脸人物的生平,供后代瞻仰学习的。只有一个宗族里那些读了书,当了官,干了光宗耀祖的事情的族人,才有资格记载在上面,这外人想要在上面添上一笔,你怕是嘴皮说破,腿脚跑断,也是绝无可能。
可是这个提议一出来,当庭却是无人反对。
“好!我同意!”
“我也同意!”
“同意!”
听到这个决策,青阳赶紧站了起来,
“哎!使不得使不得!我们几个人都是外人,怎么能随便就记上李家宗谱呢?”
“道长不要推辞,昨天要不是你,哪还有什么李家,还有什么李家宗谱。”
下面的人意愿坚决,硬是要把青阳几人记上宗谱,这可难为了青阳了,你说我这年不过二十的人,就要被别人把生平记在宗谱上了,这怎么行,有啥好记的,自己吃的饭还没别人吃的盐多。咋?把自己三岁尿床的事说出去?
不行,青阳想了个法子。
“哎呀,要不你们看这么着吧,你们这记上族谱我们确实不合适,一个是这救人确实是我们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二就是我们几个小屁孩,也确实没什么好记的,要不这样吧,我们几个来这里的路上,不小心买了太多东西,”
说着,青阳还偷偷瞟了一眼师姐,没想到师姐是理直气壮的瞪大眼睛顶了回来。怎么,师姐花钱你还有意见?
青阳哪敢啊,只能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我们这路上的路费一下子不小心花光了,大家要是有心,这宗谱就不用记了,能资助一点路费就再好不过了。”
“这不行,这路费要给,这宗谱也要记。”
下面的人依然没有放弃,李书记看青阳几人面露难色,出来调解道,
“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张道长几个也不愿意,这族谱我们就不记了吧,大家多给点路费就行。”
看李书记也这么说,李家的人才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于是,青阳几人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等了几天。这些天里不断有村民给青阳几人送些特产小吃,甚至还有村上的女孩子乘着这个机会,结伴来看青阳,搞得青阳都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这些女孩大多都被张诗雨给瞪了回去。
三四天后,村口的路修好了,青阳三人便从李书记那要了赵明师父的地址,带上自己的大包小包,准备离开,李家村人一齐送他们三人到了村口。
临走时,李村长把一个厚厚的油布包递给了青阳。
“村里人一起凑的,一点心意,道长你拿着吧。”
沉甸甸的油布包,对于这个农家小村落来说,恐怕不是那么好凑的一笔钱。
“李书记,这...”
“哎,你拿着,不打紧。”
李元亮打断青阳,
“这村上的路修通了,大家以后都不愁钱用的,有时间记得过来看看。”
“嗯,一定。”
青阳谢过李书记,转身准备走时,却被一个小女孩叫住了。
“道士哥哥,请等一下。”
青阳看了看面前的女孩,约摸十五六岁,跟青阳差不多的年纪,虽然长得比较可爱,可印象里只有些一面之缘。
“怎么了?”
“我有点事跟你说,你过来一下。”
女孩朝他招了招手,青阳好奇的凑过头去,没想到这女孩温润的嘴唇贴了上来,飞快在青阳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
“谢谢你,道士哥哥。”
女孩椭圆的脸蛋红得像个柿子,偷瞄了青阳几眼,害羞的抿了抿嘴唇,逃似的跑开了,留下捂着脸愣住的青阳。
青阳呆呆的立在了原地,脸上的残留的香软告诉着青阳刚刚发生的事情。
“啊!你个小妮子!”
张诗雨气急的从青阳后面跑出来,冲那女孩挥了挥拳,那个女孩也不甘示弱,回头斗气的朝张诗雨吐了下舌头。
张诗雨后悔啊,怎么就大意了,青阳这脸蛋我都还没亲过呢,怎么就被别人抢了先。
之前在道观上张诗雨还没发觉,出来之后张诗雨才意识到,原来青阳是属于长得比较抢手的类型。
“青阳!”
张诗雨神色严肃,两手抓着青阳的肩膀。
“以后,像这种随便靠近你的女生,你一定要做好防护你知道吗!”
青阳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过看着一脸严肃的师姐,还是赶忙点头答应了下来。
“哦哦,好。”
平川看着这几个人,在后面笑着摸了摸下巴。
一直以为三个女人一台戏,原来两个女人加一个男人的戏才是最精彩的。
辞别了李家村民,青阳三人坐上了前往县城——谷城的火车。
顺着地址,青阳找到了他们苦寻已久的赵明师叔。
赵明师叔是个跟慕萧师父一样,留着个小山羊胡的中年男人。他在谷城里开了一个探险俱乐部,里面冷冷清清的,当青阳几人晚上到了那,应该是那天第一批进俱乐部的人。
对三个人的突然到来,赵明师叔明显感到意外,不过当即还是很开心,立马丢掉手里的工作,请客下馆子,接风洗尘。只不过当饭桌上,张诗雨把张清风的那封信交给赵明师叔的时候,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我有急事,必须马上回道观一趟,这是我一个徒弟的地址,他在那边开了个店,你们先过去找他吧。”
留下这句话,赵明师叔便分毫不耽搁,饭也没吃,付了钱,立马就走了。
“青阳,你说这道观上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坐在前往新地址的出租车上,张诗雨捧着脸,看着车窗外飞速滑过的灯红酒绿,脸上却尽是担忧。
青阳手里把玩着那天从李村长嘴里抠出来的鳞片,将它举起来,对着车窗外,晶莹的鳞片,在霓虹灯下流光溢彩,甚是好看。
“放心吧,师姐,应该没事,我们那个小道观,一不结怨二不结仇的,能出啥事。”
青阳的话让张诗雨宽慰了不少,刚准备回头对青阳说些什么,一看到青阳手里的鳞片,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往一边挪了挪。
“咦!青阳你怎么还留着这个玩意,从那半人半鬼的玩意嘴里抠出来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从刚刚在火车上就看你在看,早就叫你赶紧扔了。”
青阳笑了笑,把鳞片收了起来。
“我觉得这李村长一个普通村民突然变成那样,有些奇怪。之前检查他尸体的时候,全身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唯独这个蛇鳞一样的东西,让人感觉很不一般;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很可能跟这个鳞片有关,所以想研究一下。”
张诗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青阳瞟了一眼坐在旁边,一直抱着那个油布包的平川,
“我说平川,你要抱着那个东西到什么时候?你刚刚在火车上数了,那包里有多少钱啊?”
“嘘!”
一听到青阳说钱的事儿,平川赶紧神色紧张的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偷偷看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把油布包往怀里压了压,探过头来压低声音道,
“足足两万!”
“两——”
张诗雨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差点叫出声,还好青阳及时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几个人从小都是在道观长大,那个穷破的小道观,在断了人们膜拜的香火之后,日子过的更是艰难,一直都是些粗茶淡饭,不见什么荤腥;平日里几人要是能有个一两块钱零花钱用,就高兴得不得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此刻这两万块钱被平川抱在怀里,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慕青阳猛吸了两口气。
“这下真是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