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好饿啊……
炎炎夏日,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吐着舌头,耸拉着肩膀,双目死灰的走在街上。
她就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哈气,可越是这样越觉得口干舌燥。
啊,肉包子,想吃。
啊,我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不行,再不吃点东西,所剩的妖力将难以维持尸身不腐。白露,抱歉啊,让你当回恶人。
“你,见过画像中的人吗?”正当白晓镜下定决心往酒楼走去的时候,身后一官差挡住她的去路。
大哥,你这样会饿死人的。
“萧北辰……”这家伙长得倒是俊秀,白晓镜凑上前努力聚焦,瞅了瞅悬赏单的金额顿时两眼发光:“一,一万两,黄金!!”
乖乖,这萧北辰是何方神圣,居然那么值钱!
“本官问你,可曾见过此人!”官差翻了翻白眼。
天上掉馅饼,怎能轻易放过。白晓镜兴奋的吐着舌头张望着,突然指向不远处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吃面大叔:“啊,他!很像,就他!”
“?!”被指的人愣是吓出一身冷汗。
官差拿了画像看了看,嘿,别说,这眉宇之间还真是一模子印出来的。
白晓镜二话不说冲上前,揪起吃面大叔指着他道:“大人,您要找的人在此,快快给钱!”
“咳咳,官爷,您怕不是遇到财迷。”大叔拍掉白晓镜的爪子,指了指官差手中的画像问道。“画像上的人看似尊贵,您再看看我,穷到路边吃面,像有钱人吗?”
“这……”官差面露难色。据他所知,他所寻之人身出皇族,是不可能沦落至不修边幅的模样。可是,眉宇间真的很像呀。
见官差犹豫,大叔又指了指身边累得吐舌哈腰的女子:“您再看看她,一副鬼样子。她随便指个人,您就要查吗?”
也是,这丫头怎么看都不正常。
但是安全起见,官差还是查了下大叔的佩剑和身上的东西,无一吻合。
嗯,八成是搞错了。
事了,打发走官差,大叔明显松了口气继续吃面,不禁暗叹:还好小爷有备无患,险些被这臭丫头揭穿。
而那臭丫头,一脸坏笑自顾自的坐到大叔面前:“大叔,以后我一日三餐就拜托你啦!老板,两碗面,要肉!”
“噗!”这什么情况,勒索,敲诈?大叔放下筷子抬起头冷笑:“有意思,敢在小爷头上撒野?”
“啧啧啧,我就是敢!”白晓镜得意的指着大叔的鼻子笑道。“你已中了我的蛊毒,不乖乖听话,要你脑袋开花!”
“信不信我先杀了你!”说罢,未待大叔出剑,白晓镜取出竹笛一阵乱吹。
刹那间大叔只觉头疼不已,服了,这臭丫头是想要挟他?他离家出走一趟,竟受制于人?
岂有此理!
正当大叔剑欲出鞘,老板的面上来了。白晓镜放下竹笛旁若无人埋头一阵狼吞虎咽,完全不在乎眼前的威胁。
一条毛茸茸的,肥硕的大尾巴,在她身后晃呀晃的。她想要的不多,只要管饭就行。
对面的大叔见她无恶意,看着那毛茸茸的东西愣了神,原来是只妖怪:“尾巴漏出来了。”
“啊?啊!!”白晓镜慌了神嘿嘿笑着,收好尾巴,仍不忘狼吞虎咽。
一碗,再一碗,一碗接着一碗,堆积如山。
“嗝~”直至打了满意的饱嗝,白晓镜这才放下碗筷,像男人一样把脚翘在椅子上剔着牙缝。
“好了,吃饱了是不是该把我的蛊毒解了?”大叔冷漠的看着眼前大大咧咧的丫头,取出一锭银子敲了敲桌子。“不解蛊,不付钱。”
大家出门在外,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白晓镜憨笑着摆摆手笑道:“不是我不想解,是不懂解。大叔若想解蛊,不如帮我复活白露,她一定懂得解蛊!”
“……白露……”一个熟悉却再无缘的名字,仿若利刃刺进他的胸口。大叔愣了神,莫名哽咽。
那个紫藤花下爱笑的女孩,那之后见过几次面,没过多久,她就再也回不来了……
白露,好想再见到你。
“复活……是怎么回事?”仿若受那名字指引,大叔问白晓镜。
“这家伙叫白露,露珠的露。她懂术法能帮你解蛊,可惜半个月前死了,是我附身在她身上以妖力保她尸身不腐。”白晓镜指了指自己,露出诡计得逞的笑。
露珠的露,她也是这样告诉他她的名字。
可惜,她是十五年前死的。
大叔有些失望别过头把玩着银子,不知在思考什么:“我很忙,没空。”
“喂喂,不是吧大叔。不想解蛊了?你一个流浪汉,能有什么事好忙的。”白晓镜皱起柳眉,本想随便抓个流浪汉管饭的,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听话,真是狐生不幸。“你不想解蛊了?”
“呵,都说苗疆盛传蛊毒之术,想解蛊未必非‘你’不可。”说罢,大叔冷笑着将剑置于桌上,随时准备杀了白晓镜。
这家伙,真危险。
白晓镜心中打了个冷颤,干笑着紧握竹笛:“大叔难道就没听说,有些蛊,只有下蛊之人才能解?”
“……”这下,大叔再也反抗不了。“行吧,看在她也叫白露的份上,帮你。但是我真的有事,先等我的事办完再说。”
“什么事?”
“等一个人死,等一桩冤案昭雪。”
说这话时,大叔看向远方,眸中闪过一丝惆怅。
此番离家出走,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只能等京都那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