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啊~”
知了,知了,知道你热。夏季的蝉鸣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它也热坏了。
白晓镜眯缝起双眼看向太阳,只觉两眼昏花,再看看萧北辰,这家伙似乎完全不觉得热已经把她甩得远远的正回头看她。
“快点。”萧北辰催促道。
“很热呀大叔,咱要不歇会?”白晓镜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萧北辰面前,气喘吁吁的拉住他的衣袖,实在走不动了。
萧北辰冷冷的看着被抓住的衣袖不屑一哼:“这才初夏,哪有那么热。半柱香之前你才刚歇过,快走!”
“可是本狐怕热呀!”天煞的这臭小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明明不是他的事,他急什么急!
白晓镜气得抓起萧北辰的手就想一口咬下,顿时只觉脊梁一寒,怯生生的抬起头。
萧北辰正一脸想杀人的表情瞪着她。
“诶嘿嘿,大叔~人家一个姑娘家累了嘛~”白晓镜抓着萧北辰的手臂,连忙乖巧的改成蹭着他的手背。
手背上女子的肌肤柔嫩撩人,萧北辰心头一热,正欲抽手,不知从哪冒出对父女好死不死的撞到白晓镜。
本就累得东倒西歪的人,被这么一撞,整个人栽进萧北辰怀里,后者反射性的扶住她。
“没事吧?”
“诶?嗯。”
一人一狐四目相对,白晓镜愣了愣神,俏脸莫名噗的一下通红不已。
没想到大叔也有温柔的一面,啊,这怀抱刚强有力,多么让人陶醉~
正当某狐陶醉,刚刚那对撞了人的父女在两人身边停了脚步:“臭丫头,给我回来!那可是咱家最后一点积蓄了!”
“这叫人怎么活呀!这叫人怎么活呀!”老父亲被闺女甩在身后,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哀声连连。
几缕发丝垂落双鬓,让他看上去十分狼狈潦倒。
看着他,白晓镜若有所思取出一袋银两赠予老汉。反正钱是她顺来的,还有一万两行走黄金,不差钱。
“老伯,钱没了可以再赚,我这有些银两可应急用,您拿去!”
“这,这怎使得。”老汉捧着那沉甸甸的银两,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钱,够他家用个几年了!
见老汉推辞,萧北辰干脆取回银两:“子不教父之过,那是他的家务事,你瞎掺和什么。”
家里有只白眼狼,给再多钱都没用。
这人,这人,刚刚还觉得他也有温柔的一面,没想到居然铁石心肠!
“本狐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白晓镜愤愤的夺回银两重新塞给老汉。“老伯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回你闺女!”
“啊,菩萨显灵!真是太谢谢了!”
于是乎,白晓镜带着萧北辰往东街‘花间’寻人去。
这老汉的女儿叫苏蓉蓉,最近不知怎么的迷上‘花间’一小生,天天拿着家里的积蓄买一堆小生的字画。
所谓花间,是一戏班子,往来之人形形色色。
说白了,就是女大不中留,被那小生迷得七荤八素。
只是萧北辰不明白了,白晓镜明明自己一大堆事怎还有心思多管闲事。
“如果换做白露,她也会出手相助需要帮助的人。”白晓镜解释道。“给大叔下蛊,实属无奈,我的妖力全用来维持这具身躯,已无多余妖力自保,我需要你。”
“哦。”萧北辰有些心不在焉。
这么敷衍的一个哦字,白晓镜有些疑惑。依大叔的性子,不损本狐几句?
白晓镜回头向身边的人,发现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花架下人群拥堵:“紫藤花,许久未见了。她家的那颗更大,更美。”
“白露在苍山医馆也种了颗,她经常抱着我在树上看风景!”说起紫藤,白晓镜莫名兴奋。“她的表情就跟大叔你现在的一样,像在哭又像在笑,似乎在怀念什么。”
“她,她也喜欢爬树上看风景?!”萧北辰有些恍然,白露,眼前的女子,不仅仅名字一样,喜好也和她很像。
白晓镜未察觉萧北辰反常,自顾自的介绍白露的种。它在萧北辰眼中是只坏狐狸,可白露心善,希望萧北辰能认识她,因惋惜这么好的姑娘而主动帮她。
没有蛊毒胁迫,也不为打发时间,而是为了留住她。
“白露觉得花瓣明明不会飞,却能乘风而起,很美!”
花瓣飘啊飘的,明明不会飞,却能乘风而起!它们究竟飞到哪呢~
同样的喜好,莫名勾起儿时她稚嫩单纯的声音。
白露,是你吗?
“……”萧北辰微微一颤,太过相似的两人,让他忍不住驻步问白晓镜。“白露,不,白姑娘一直住在苍山吗?之前,可曾在别的地方住过?”
是的,白家上百口人惨遭株连,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她可能被掩护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他满怀期盼,奢望着她能回来。
她,还‘活着’?!
嘭咚,嘭咚……
他的耳边充斥着自己的心跳声,萧北辰双拳微颤,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紧张过,期盼过。
“一直都在苍山,大叔为何这么问?”
“……没,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