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徵羽正为解谜于花泉宗内四处闲逛着,行至一处巷陌硬是被热情地请了进门。
“白姑娘,那些风言风语还请你切莫在意。”秦雨端上一盘酒菜安慰道。
昨日并未能在堂上插几句,加上苏落秋腿病治愈已能行走自如,秦雨心里终有些过意不去,碰巧撞见白徵羽急着请进屋中以聊表心意。
虽说女娶女这事乍听之下确有几分荒唐,特别还是发生在自家的侄女身上。但对象是有恩之人的话,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嗯..”白徵羽随手夹起抿了小口。
成婚一事虽在宗里闹得沸沸扬扬,其实对他本人并无太大影响,顶多就是走到哪都少不了点奇怪的目光罢了。今日一过,体中散乱的内力便将如数归位,彼时再也无人奈何得了他。
“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见白徵羽对这一桌的佳肴并无胃口且面露愁色,苏落秋如是说道。
“青灵符,你们听说过么?”默然片霎,白徵羽轻声问道。
“青灵符..那是啥?”眼前这夫妻两人均忽得一愣,面面相觑,俨然不知其所云。
“没什么..”白徵羽旋即打住。
二者的反应丝毫不假,没有继续试探的必要,毕竟他不久前才向苏沐颖提起暗示过两句,表情同是茫然。本指望着青灵符匿于人之手,到时直接用武力借过来耍一段时间,现在看来似乎不大现实。
“容我多嘴一句,落秋姑姑的腿病究竟缘何而来?”话锋突转,白徵羽不经意的一句便断了两人的困惑疑虑,气氛顿然僵持。
之前急于解药一事,对此并未留意。若非秦雨方才那番语无伦次的谢辞说漏嘴,他还不知这腿疾竟困扰了苏落秋十年之久,白徵羽不由好奇。
“无聊的陈年往事罢了..”少顷,秦雨哀叹了口气。
“奸人所伤。”苏落秋清冷锐利地道了声,而后缓缓起身往内走去,从抽屉中取出一木匣。对于大恩之人,此事也毋须隐瞒。
“这是当年刺入膝骨的剧毒暗器。”苏落秋将木匣置于白徵羽面前,打开乃是一枚飞镖。
白徵羽取过略微擦拭,蒙尘抖落后即熠出银光,历经十载仍未起锈。镖身薄而固,凌空舞划,其声明而锐,应是由特殊的西域寒铁锻成。
“镖上染的毒很特别,一旦刺入身体便不会在镖头上留下痕迹,所以至今都没能弄清这是哪种毒。”苏落秋补充了句。
“...”听闻此言,白徵羽眯眼摸起了那顺滑的螺旋状柄部,忽觉这镖有几分眼熟。
“这是!”
横翻过身,白徵羽眼中猛地闪过一丝惊诧。飞镖的底部,赫然雕刻着朵微小而细腻的罂粟花。
“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么?”白徵羽连忙追问道。
“那人浑身裹着黑衣,而且还带着面具。”苏落秋略含哀怨地摇了摇头。
“那..可否将此物交予我?”
“当然可以,只是你要这有何用?”
-------------------------------------
半晌过后,白徵羽食毕领过谢意,继续往别处游荡摸索。
除了解开关于青灵符的线索之外,他脑中又冒出一个不可小觑的问题——嘌葬镖,唯有千蛛府的刺客才使用的暗器,为何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不出意外,苏落秋膝骨所中秘毒也正是出自千蛛府的流绝苏。
事情远非想象那般简单明了,这块看似不起眼的地盘上抑或藏着一堆不为人知的秘密。
“嗯..?”
正凝思念着,白徵羽来到一处拐角,步伐稍顿并谨慎地环望了眼。自刚才起,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踪他。
白徵羽双目一转,若有所思地遁入旁侧草丛之中。聆听着愈发靠近的琐碎脚步声,随手拾起块石头,准备在对方步入丛中的那刻猝然起手。
“唔.”
然而那步履声却倏然悬在了面前,方察出一丝异样,白徵羽便只觉后颈一酸,旋即两眼无神地晕了过去。
“哼,等了这么久总算把你弄到手了,臭婊|子。”段睿才冷看着下属收起手刀,朝昏厥在地的美人啐道,还不屑地踢了两脚。
“东西呢,拿出来。”段睿才对草丛外的另一名下属使唤道。
“真要这么做么,少爷..”那名下属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凝视着白徵羽微露在外的雪白纤腿,显然有些犹豫。
如此美艳的女人,按少爷的性格竟不先亲自尝尝,完全就是暴殄天物啊..
“哼,少废话!”
段睿才一把夺过撬开瓶口,眼中尽是狠厉之色。前日因这女人受了莫大屈辱,他段睿才又何许人也,岂能就这般便宜她?在将其变为胯|下玩物之前,他要先把她的尊严践踏地一丝不剩,并以此奉还给苏沐颖。
“好好享受吧。”段睿才愤中带奸地咧起嘴。
他手中这瓶媚|药的药性之猛,剂量稍过就足以让一头牛发|情致死。所谓“端士化淫徒,贞女作荡|妇”可不是说说而已,现在他要让白徵羽切身体会一下这迷人的滋味。
此事一过,他不会受到半点质疑,而白徵羽却将百口莫辩,被认定为生性淫|贱、浪荡不堪。万人唾之,从而被彻底逐出花泉宗。适时再收为禁脔,任由自己调教,至于苏沐颖自然也难逃他掌心。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说着,段睿才直接将整整半瓶沿白徵羽嘴角灌了进去,随即令两名下属抬入附近的一间柴房中。接着便是找个借口引来两名花泉宗弟子并传告苏沐颖一行人,躲在暗处坐看好戏。
约莫五分钟后。
“嗯姆..”一阵喧嚣入耳,白徵羽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额头,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堆杂草上。
他刚才是被人打晕了?
“白小姐!”只见两名弟子倏然破门而入,行色匆匆地对他吼道,其中一名手里还提着个医药箱。
“咋了?”白徵羽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段公子说你突然倒下还浑身抽搐,叫我们..速速前来。”见白徵羽安然无恙,两名弟子的神情语气也不由迟缓下来。
“哦..”
白徵羽品了品舌尖残余的浓重甘意,朝着正无声无息闭拢的幽深门缝间瞥了眼,恍然意会。
“我没事,就是稍有点困,在此歇息片刻就好,不劳两位了。”白徵羽打着哈欠,慵懒地摆了摆手。一番说辞后,终是将两位满头雾水的弟子请了出去,自己则倒头就睡。
“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起效?难道这媚|药没用?!”
段睿才透过侧窗窥视着毫无动静的白徵羽,不得其解却又颇感恼火。按理来说,白徵羽刚才不应该像洪水泛滥的禽兽一样直接扑上去么,为何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那两名弟子离去后又静待了片刻,原本策划好的靡乱一幕依旧只是空想,无奈只得直率着两名下属悄然步入房中一探究竟。
“没问题啊..你!”
望着睡得尤为深沉的白徵羽,段睿才打开瓶口仔细嗅了嗅,正值困惑却被冷然睁眼的白徵羽吓了个措手不及。
“唔!”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馥郁气息呛入鼻中。
“媚|药,好喝吗?”白徵羽翻起身,双指随势往里一按,那余下的半瓶媚|药便溢洒着直直灌进了段睿才肚中。
“你..你!哦哦~”段睿才顿感胸腔涌上一簇闷火,燥痒难耐几欲焚身,当即粗暴抓起身边的两名下属按在地上开始撕衣,瞬间就把咒骂之言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多叨扰了~”白徵羽邪魅地笑了笑,不由分说地退至屋外、门闩轻落。
段睿才?断废柴还差不多。白徵羽负手啧啧叹了两声。
“少爷,别!那里不行啊!哦哦哦——!”
“救命啊,来人啊!呃啊啊啊!”
“嗯哦哦哦~”
粗犷焦灼的声浪连绵不绝,远远隔着道门板都可识出这震颤中角斗的激情澎湃。
“发生什么事了?”
而这时,苏沐颖等人堪堪赶到,初听此音略显得几分迷茫。
“喏。”白徵羽淡漠地往窗户方向甩了个眼神。
“这..噗!呵咳..咳..”
从角隅中窥得一二,苏沐颖先是一愣,随即忍俊不禁地掩面喘气道。
“不愧是我老婆,真是..干得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