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点。”白徵羽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腰间,不耐烦地催道。
五更时分依旧夜阑人静,不见灯火。幽幽月光垂落,呼呼大睡的叶兮梦枕边赫然立着道人影。
“呜嗯..死变态白羽!不..不会把宗主..给..”呓语忽起,熟睡中的叶兮梦倏然把手臂往旁一打,恰恰落在苏沐颖身上。
“呵..”
苏沐颖先是稍一乍惊,随即不由苦笑了声,重新将替其盖好被子。一边轻抚着少女的头顶,一封信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压在其枕边,眼中残存着几缕落寞不舍。
或许唯有这样她才能顺利离开吧,有些事不得不去完成呢..
“哼。”
而白徵羽静静注视着这一举一动,神情颇为不屑。
谨记一句忠言,千万别被这女人现在的表象骗了,正如几个时辰后他所遭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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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两人在茫茫无际的弥洛原上行了约莫一天,饥渴疲惫之下终是在一处溪流边暂且落下脚。
“我说苏宗主,你是不是该履行约定了?”白徵羽叼着根狗尾草往地上直直一躺,目光疲乏却又泛着不爽。
计划中本应是他找个避人耳目的时间直接远走高飞,一个人逍遥天涯来着。然而千算万算他还是把苏沐颖想简单了,早在派人搭吊桥之前她就蓄了一肚子坏水。
假寐诱敌,攻其不备,这无耻的手段设计不由令他鼓掌赞叹。
“啊啦?什么约定,我有说过吗?”苏沐颖眯笑着装傻回道。
“...”
“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也没明确时间啊。要不..你把这身穿上,咱就考虑考虑?”
悠然一句自答后,苏沐颖从行囊中挑出一件青蓝薄纱裙,抚着其上的褶皱贴在白徵羽胸前。
可叹此时已非彼时,她早已没那能耐逼着白徵羽穿上心爱的小裙裙。
眼前唯有一头药草染成的黑发,一张精致的假面以及一身简洁的布料遮盖,正如初见时独特的妖娆不羁。
“苏沐颖,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白徵羽沉着脸,额前青筋抖得略显频繁,说着便一把夺过所谓的机关匣。
见着这所谓的机关匣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论其表面如天书般古怪的文字图案,关键这破玩意儿还是铁制的。硬要碎开却唯恐坏了里头的青灵符,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劝你别白费心思了,这匣子是花泉宗本家独传的,就算是顶尖的机关师也未必能..”苏沐颖自夸未了便只觉眼帘一阵倒悬。
“你该不会真把本座当成什么好人了吧?咱俩之前的那些账还没清呢。”只见白徵羽锁着苏沐颖的双腕,阴鸷的眼神从上至下缓缓扫过。
其实细细想来,青灵符一时半会儿还派不上用场,锁在这匣子里反倒安全。而现在魔教内出叛徒、局势大变,身边多半个帮手实乃好事一件,奈何..
苏沐颖这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实在欠揍!他堂堂一教之主又没什么受虐倾向,被如此肆意挑拨戏弄怎可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本座..?那.那个..人..人家还是第一次,麻烦你轻一点。”苏沐颖稍愕了一秒,也不做丝毫反抗便微侧过脸颊,娇滴滴的语气中带着那么几许期盼。
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四下无人的,旁边还有一片小树林,岂不是..
“少做梦。”白徵羽冷地一斥。
要按那些恶霸土匪的传统做法岂不是便宜了这变态?
所谓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手段,他非得把苏沐颖的衣服一件件地扒光咯,再把她往树上独自挂那么一整夜,好让她把自己先前被调戏时受的冤屈统统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白徵羽的嘴角浮出一丝揶揄的笑意。
“唔?!”
然而复仇的快|感在脑中酝酿得虽盛,他的双手却倏然一僵,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直往额头涌来。
该死..血噬症..
“嗯?”苏沐颖顿感异样。
擒着手腕的力道弱了不少,那冷淡的面容也挂起三分苍白憔悴。掐指粗算时间,距上次服药似乎已不知不觉地过了七天。
“一..一..药。”白徵羽不情愿地放开对方,支吾地咬着牙半天吐出一字。
苏沐颖倒也识趣,手指沿壁一通眼花缭乱的比划,只听“咔”一声匣子开了道小口,从中取出一瓶解药便要递给白徵羽。
“你!”眼看就要接过药瓶,对方却猛地把手往上一扬。
“好想再看看小羽发|情的样子呢~”苏沐颖单手托腮,另只手犹如挑逗宠物般若即若离,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
“你..”
“当然,说笑的呢~”见白徵羽这目光无处安放的委屈,苏沐颖略抱憾地收住手,将药瓶递至其掌心。
“嘁.”
白徵羽冷哼着睨了眼,拨开瓶塞当即吨吨吨地灌下。
待喉中一番苦涩消尽后,白徵羽长呼一口气,视线冷凝聚于那张嬉笑依旧的脸上。
“苏沐颖,你觉得调戏本座很好玩是吧?”
“哎,注意用词,夫妻间应称恩爱调情才对。”
“呵,随你,反正你以后再也没..”
随着嗓音渐发深沉,白徵羽眼中一抹厉色撇过,陡然顺过苏沐颖身侧微开的匣子却又滞在了原处。
匣中除却十余瓶解药仅有一小巧的莲花状机关盒,别无他物。
“咔嚓~”
而趁着他愣神的工夫,一柄软剑已然架在颈前,紧接着双手被镣铐扣上。
“...”白徵羽诧然无言。
她到底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器具?!
“别这么意外嘛,俗话说女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万一哪天小羽真的人性泯灭,做出家暴或者抛妻的行径,咱起码要有些基本的防范吧。”
“对了,这个莲花盒一旦受损会把里面的东西一块毁掉的哦~”
说罢,苏沐颖淡然地把剑缠回腰间,手指轻撩向白徵羽那羊脂玉般裸|露的腹部。
“你要怎样..”白徵羽眼里失去高光,生无可恋地颓倒在地。
事到如今,他算是彻底服了,摆脱这个死腹黑全然成了不可能的奢望。
明明..她根本就打不过自己..
“让咱摸摸这里如何?”
苏沐颖的视线逐渐定格在某处不起眼的位置,唇角如同发现新大陆般露出一分痴意。
侧胸手臂间,肩下幽秘之处,那赫然是...
“那里是..你敢!”
“唔..呜嗯..嗯哧..”
“啊哈哈哈哈!苏..苏沐颖,本座和你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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