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车厢内。
“话说,面具都不用戴了么?”
“......”对于这一句十分自然平和的问话,白徵羽却是闭口不答并略带怯色地避开目光。
这一切还得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且说两人合力破了诡计,白徵羽的待遇却不是想象中那般喜人。
“唔..”这一路上被苏沐颖揩了不少的油暂且不说,这偷偷摸摸溜回旅店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往床上随意一抛。
“你..你要干嘛..”白徵羽身子半撑,望着悄然关上窗牖的苏沐颖不由咽了口唾沫,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常言道,物极必反。人的本性压抑久了心底难免生出怨念火气,一旦找到借机反攻的理由,对于某些如狼似虎的女子来说其发泄方式无非就是...
不对啊,他这才奚落了这女人三天不到,也不至于这么饥渴吧。
猜测迷惑间,一股不轻不重的分量已然把他压倒在床,回神只见苏沐颖轻提着他的四肢,轻车熟路地用丝带分别绑在床头之上。
一臂一腿无法动弹的白徵羽自然也没多余的力气抵抗,不一会儿便四仰八叉呈出任人鱼肉之态。
“你..来真的?”白徵羽微眯起眼打量着跨坐身上的苏沐颖,说到底他还是不大相信这突然间苏沐颖就有胆搞这出花活。
“嗯哼,不然呢?”
“你只要敢,本座宰了你..”随即听得婉约一笑,一条附着淡淡兰麝气息的束带恰好垂落在了白徵羽的琼鼻之上,逼得他不由剜眼警告。
然而这冷沉的声音却丝毫未影响苏沐颖灵巧的双指,魅然往侧边一勾,覆着雪肩的罗裙赫然褪了一半露出其下若隐若现的凝脂肌肤。
至此,那双殷勤的手远未打算停下。苏沐颖微微俯下身,眨眼便将白徵羽上身缠裹的缎带尽数解下。
“你..”与此,白徵羽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意料外的慌乱。
而敏锐捕捉到这份信息的苏沐颖则是嫣然抿起了唇,手指不紧不迫地往下移。
“唔嗯..”下一刻,失态的一缕惊吟迸出嗓子。
白徵羽只觉腹前染上一丝微凉,如若游蛇一般轻拢慢捻,时而柔抹时而硬挑、捏揉并济,手法娴熟节奏变化万端令人防不胜防。
若说这手指胜似笔墨,而他袒露的腹部则像极了一张毫无遮掩的空白画卷。
“呵哈..哈..”无何,白徵羽便被这攻势惹得满面羞红、喘息不断,露珠般明澈的汗液顺着下颚频频垂下。
苏沐颖望着自己实践知识的杰作,这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手,略有感慨。
也不知是自己悟道的天资太高,还是白徵羽看似冷傲实乃一口嫌体诚实的傲娇。总之,她十分满意。
“咱想问你一点事情呢~”占尽上风后,苏沐颖引入正题。
“哈..?”白徵羽愕然对上眼,莫名所以。
“那个叫程维的刺客到底什么来头?”苏沐颖俏皮的笑容缓缓沉下。
“本座怎么知道..”白徵羽往侧边撇着眸子,不由显出几分心虚。
“哦,也就是说那刺客是无缘无故冲你来的,咱家小羽的魅力可真大呢~”苏沐颖手心搭上身下这张俏丽的脸颊,就差狠狠地拍两下。
“记得之前在花泉宗时我姑姑应该随口跟你提过十年前那事吧,为什么..不告诉我?”苏沐颖暗咬着下唇,袖中探出程维所用的飞镖,底部的蜘蛛花纹正映在那装傻充愣的红瞳中。
“你也没问啊。”瞅着那水蓝的眸子里隐隐颤动的怨气,白徵羽瞬时明白了对方此举的目的,大抵是责怪他不告晓害死她爹娘的凶手身份。虽是如此,白徵羽依旧不愿如实托出又敷衍了句。
“..那现在呢?”苏沐颖持着镖尾往白徵羽“啪啪”地甩了两下。
“呵,要是本座偏不说呢?”出于桀骜的本性,白徵羽咧着嘴角作死般地回顶了一句,下一秒他却为自己的抉择懊悔不已。
“噫!”白徵羽霎时咬紧了牙,紧闭的唇齿间渗出丝丝寒意久不能罢。
只见苏沐颖双手捏住下身所环的短襟边角拖了一寸,指甲探向微露的腹股间隙并浅浅往回一撩,顿时引得白徵羽遽然弓起腰浑身冷颤、眉睫直跳个不停。
“现在呢,亲爱的小羽~再藏着掖着,咱今天就让你毕业~”苏沐颖笑呵呵地闭上眼,贴在白徵羽耳旁细声哄道。
“他..他们知道我身上白泽血的事..”经此一劫,白徵羽可再也没有耍滑嘴的兴致,缓过神来弱弱地答道。
“他们?”
“千蛛府。”白徵羽望着房上横梁百般不情愿地开口道。
而后白徵羽简明扼要地阐述了此组织的可怖之处,并如怨如诉地附上彼此相识的缘由。
“你是说..他们知道你的血脉纯属偶然?”苏沐颖对这段叙述不置可否。
在其绘声绘色的描述中,这个名为千蛛府的刺客组织俨然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且精锐成群,手上命案无数杀人方式古怪而不留痕。
至于彼此相识,全是因白徵羽混入一席酒宴中想混吃混喝,结果不料那筵席的主人恰被下了暗杀令,在场者除白徵羽之外纷纷饮了毒鸩而亡。
由是理所当然,毫发无损的他身份可谓不言而喻,这些年一直都在被这群刺客追杀。至于其老巢位置、成员身份等真正重要信息,白徵羽却是一概不知。
“真的。”白徵羽频繁眨动的眼眶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也不知这番话中几分为虚几分为实,苏沐颖一时难以作答,只得低叹了声解开白徵羽四肢的束缚。
毕竟再这么强行逼问下去对彼此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随手只见苏沐颖端来一碗清酒,在白徵羽的各处伤口上轻柔细腻地擦拭。
“不是和你说过了,这种伤对本座来说不过就是歇一两天的事。”眼看苏沐颖又是蘸酒又是扯细布地替己疗伤,白徵羽不由觉着多余地提醒道。
刚才那会儿还阴云密布的,现在又贤妻良母般温润,翻脸比翻书快。女人,真恐怖...
“对了。”苏沐颖微噘着嘴伸指戳了戳白徵羽呆愣的脸蛋,断了他内心不绝的腹诽。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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