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前提示：本节内容较长，请做好心理准备
四、冰融之日
看着史蒂夫跑出房间，匆忙地去和Matoi汇合，飒飒左右张望。直到看到了艾利克斯正拉着哈尔到处和村民交易，飒飒才放下心来。她走进了藤的小屋。
小屋里放着很多书架；书架离地不高，抬手就能从上面取下书本。飒飒微微踮起脚尖，用手指拂过一本本书的书脊。她的手指停在了刚刚史蒂夫放回的书上。
“找到了。”
飒飒把那本书小心地抽出来，翻开。“果然是DB写的历史啊……不过，并没有记载那时的事。也罢；毕竟他，没和任何人提过呢。”飒飒脸上露出落寞的表情。这段经历，只有她和哈克知道；而哈克他……
——算了，读下去吧。飒飒从史蒂夫刚刚看的地方接着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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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艾利克斯他们一行人前往下界探索之时，另一处也在进行着探索。这就是哈克的船队。哈克的船队，由哈克、哈尔、JEB和Herobrine组成。哈克在船上装载了许多食物珍宝，以及藏宝图，一边遵循藏宝图上的地址寻找或真或假的宝藏，一边寻找其他人。他认为，也许他们能像Notch一样，找到对草方块王国有用的人才呢？
而从结果来看，他确实找到了。
当哈克来到一个靠海的丘陵时，在半山腰峭壁上的山洞里，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
把船停在一旁，哈克他们从峭壁一段螺旋凿墙而上，去把女孩救了下来，把她安置在船舱照料，直到返回首都。
以类似的方式，哈克还救下了一个女仆，尽管哈克自己死过不承认。只是无论是谁都觉得，他们是这样的关系。
至于怎么救下的她，哈克只是眨眼，说“这个要保密”。因此没人知道哈克和自己女仆的相遇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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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Dinnerbone的记载一样，哈克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和自己身旁那个女佣的相遇，是怎样的事情。只不过，柯瑞姆和那个女佣很熟，所以飒飒其实是知道的。
她合上书，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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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真是一望无际！”
站在船头，吹着清凉的海风，哈克感到神清气爽。他眺望远方，然后低下头去确认有没有偏离航线。
按照藏宝图的方位，他们会经过一片冰刺海域。因此，哈克开始进行减速。
“哈克啊。那边，是不是有个村子？”
就在这时，JEB拍了拍哈克的肩。哈克立刻往JEB所指的方向看去。在冰刺之地的尽头，雪原的岸边，确实有一个小小的村庄。
“各位，我要靠岸去补充一下食物储备。大家可以在船上等我，或者以慢速继续飘着。”哈克开始转向，靠向岸边。
很快，船靠了岸。哈克放下一只小船，向岸边划去。
这是一个规模不大的村庄。不过，虽然村子不大，但村子里的粮食储备很充足。村口堆着高高的干草堆；两只铁傀儡围着村子巡逻。
“喔，有客人啊。这可真是稀罕！来来，快请进，请到屋子里坐坐。”见哈克前来，立刻有一名皮匠把他们请了进去。
走在村子的土径上，哈克不禁打了个寒战。雪原的气温，远低于首都的平原地形。村子中央的水井里结上了冰，干草堆上也全是积雪。尽管村子里使用了多种色的羊毛来装点，但在这满天飞雪中，村子看起来还是只有一片亮白。
走了不远的路，他们来到了一栋两层的礼堂前。礼堂很漂亮，用了磨的发亮的石质台阶环绕，暖色的陶瓦和混凝土作为墙体。墙体侧面，还有菱形的彩色玻璃，为这礼堂增加了庄严肃穆的感觉。礼堂顶是磨制花岗岩台阶组成的，不过被雪片遮盖，很难看出原本的颜色。
礼堂没有使用木门，而是使用了铁门结构。门口有按钮；皮匠按住按钮，打开铁门，让哈克进去。
礼堂里铺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羊毛地毯，从门口一直通到最深处的平台前。平台上放着讲台，讲台两侧还有两盆白色郁金香。地毯两边整齐地摆放着长条云杉木桌子，木桌边还有加装了云杉木活板门扶手椅背的矿车改造而来的椅子。
“请您在这里稍事等候；我这就去请村长。对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便吩咐这里的仆人。”说着，皮匠敲了一下窗边的音符盒。
一阵奔跑声传来。“咔哒”一声，门被打开来，一个少女走了进来，在皮匠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招待好客人，满足他的需求。在这儿等我回来。”说完这些，皮匠就离开了礼堂，只留下了哈克和这个刚过来的女仆。
不，这并不应该称为是女仆。叫她女奴隶，可能会更合适一些？毕竟这少女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如女仆的地位。在这样的雪天还穿着很单薄的衣物，短袖赤足，裂开的过膝裙，头发散乱地披在身后。
这怎么看都是奴隶的地位。
而这样的一个奴隶少女，此时正恭敬地在他面前俯身，一动都不敢动。
“目……目前还没有什么需要。你不必这么紧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有需要我会叫你的。”哈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他不忍心看这个少女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还微微颤抖的样子。
“不……是野娃没用，不能察觉到客人您的需求……所以，请您惩罚野娃……相对的，还请您不要告诉其他人……”
少女本就有些沙哑疲惫的声音渐渐矮了下去。哈克皱着眉看着她。他很难过，因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奴隶这种地位卑微的群体。
“挺聪明啊，啊？开始学会欺负客人不懂这里规矩，想逃过惩罚了，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皮匠已经回来了。在他身后，有一个胡子拉碴的屠夫，想必就是村子的村长。听到皮匠的话，少女立刻身子一震，闭上了嘴。同时，哈克听到了少女全力压抑住了的啜泣声。
“让客人见笑了。我们的野娃子似乎没有很好的完成工作，不过她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的，还请您不要在意。”屠夫村长对着哈克略微俯首，表示歉意。
“啊……不不，她并没有怠慢我，只是我没有要她做什么就是了。”哈克急忙解释道。瞥着少女颤抖的身体，哈克想为少女开脱——当然少女本来也就没做什么。
“那看在客人的面子上，今天就放过野娃一次。野娃，要好好感谢客人的大度啊。”
“……是。感谢您，尊贵的客人。”少女向前一步，在哈克面前再次俯身。看着少女卑微的样子，哈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哦？那么，客人是想在这里补充物资吗？”听了哈克的需求后，似乎是为了再次确认，村长又重复了一次。“是的。贵村的地理条件如此艰苦，而建设、防卫却又如此完善，想必物资储备也是十分充足吧。可否和我交易，卖我一些呢？”
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发言，可是村长居然面露难色。他走到村子正中的棚子下面，敲响了钟。
很快，村民们就都聚集起来。村长向村民说明了哈克的来意后，村民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我们的交易清单……可能有些单调；如果您嫌弃的话，还可以和我们物物交换……”
这时，哈克才注意到，这个村子的村民们，佩戴的徽章都是石质的。
这很奇怪。原本哈克以为，是由于这里和各路旅者交流频繁这里才能有如此富饶的景象；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啊。所以，我有点好奇，村子里在这种情况下是如何发展的呢？”
哈克向村长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村长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起来。“王国的大臣，居然还不懂得对工具的使用啊。”
“工具？”哈克隐隐之中，似乎明白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
“是哈克孤陋寡闻了；您所说的工具，是怎样的呢？”
“当然是野娃啊。死了也能重生在床，多方便啊。这个野娃子，不会去进货养活自己，所以才会被我们所拥有的。看啊。这礼堂，这铁傀儡，这雪棚，这路灯街道和广场，都是她做的。很好用吧？”
哈克呆住了。他没有想明白，为村子做出了这么大贡献的人，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
“贡献？客人可真会开玩笑。作为奴隶，这是她应该做的！她必须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否则，就应该被惩罚！关水牢，活塞洗头，吊在蛛丝高台示众；她才不是为了对村子做贡献才干活的。她是为了不被这些惩罚到。这种冷天，客人也不愿意在户外劳作吧？我们也是。所以……”
顺着村长的视线，哈克看到了正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耕地的少女。
“这些建筑，是由她一个人参照图纸来建造的吗？用时久吗？我觉得这设计很精妙，所以想见见提供图纸的她的主人。”
哈克故意套话。他在寻找少女的价值。少女的事，本不应该由作为外人的自己插手；可是，哈克总觉得，如果自己真的不干预这件事，他一定会一次次地梦见这件事。一定会在梦里被少女一次次地用嘶哑的嗓音质问“为什么不救我？”。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能成功，但他想试着让她的主人对她好一点。
“她没有主人，是村子的所有物。设计图纸也不存在，只要我们说我们需要建筑，给她书与笔，很快她就会自己开工了。”
“原来如……哎？！直接开工？！”哈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村长轻描淡写地说了什么惊人的事。这媲美王国首都建筑的礼堂，居然是这个奴隶少女不加规划直接就建造出来的！
——这种人才，居然埋没在这里，被这样对待……
“村长。我想拜托野娃带我转转这村子，以方便我下次从另一侧的陆地上前来；可以吗？”
“喔。那可真是欢迎。客人请便。”
哈克走向少女。见哈克提名自己，少女急忙停下手边的工作，上前迎着哈克。
雪地上留下一个个雪坑；那并不完全是因少女的体重而留下的，那还因为直接接触了少女的身体。每个雪坑里，都有雪水和血水的混合。在这种冷天赤脚……这想必不好受。
但少女并没有表现出这些。她在哈克面前站好，轻轻鞠了一躬，就开始带领哈克在村子里游览。
看着少女认真介绍的样子，哈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说。你累了吧。我们歇歇。”
哈克拉了拉少女的胳膊。当他的手触碰到少女时，少女整个人都抖了一下。“野娃……不需要休息，客人不必担心。”
“行了，歇歇吧，我累了。这边有营火，就在这里歇歇。”
“……是。”
哈克在营火边上坐下；少女也紧随其后。
“这里没有别人能听见；我想和你聊聊。不要用野娃这种低下的自称；正常平等地谈话就好……这样我会比较开心。”哈克把少女也拽过来坐下。
“……是。既然客……既然你喜欢，那野……我就用平等的方式来聊天吧。”
“那么。你，有逃过吗？”
“啊呀——”少女听了这个问题，立刻惊叫出生。可刚发出惊叫，她又立刻捂住嘴巴，四处打量。确认了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后，少女才松了口气。
“我……没有过这种可怕的行为。虽然有想过，但我身体虚弱，没有跑出去的体力。而且，为什么我要逃呢？”
这个问题倒是把哈克问住了。为什么逃？难道说少女就不觉得自己被虐待了吗？
“你不觉得苦吗？”哈克问。
“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我是无法从任何平台进货储存的废物，所以我理应负责起其他的事务，来证明自己有留在这里的价值……”
——和村长的说辞一样啊。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你是有才能的人。如果我说，我想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一个愿意为你的才能尊敬你的地方……你会去吗？”哈克尽量调整自己的用词，让少女能明白。
“我的……才能？会有这样的地方吗？”
少女抬起头来，被阴霾遮盖眼睛里尽是迷茫。
“我……很没用哦？我……不能进货，不能和工作方块交流……这个村子也会给我提供我需要的食物，会给我工作……他们对我有恩，我……”
“那不重要。我是在问你。你愿意换个雇主，以后做我的女佣吗？”
哈克对少女伸出手，目光坚定地盯着少女。
少女有些畏惧和别人目光交汇。可是，她却不愿意移开和哈克的对眼。许久，她的眼睛里有了泪光。
“您真的……想要无用的我吗？我就像一块浮冰一样哦……只会让走在上面的人滑倒……”
“浮冰可以做船道，用途很大；可不要小看了它。那么，以后就要请你帮助我打点家务了……真是失礼。你叫什么名字？”
“哎……我，我没有……名字……”
“那你自己取一个吧。”
“啊……好，好的……那，那我就叫艾丝（ice）吧……”
“我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是你所认为的无用物。这样吧，我给你加个后缀，以后更多的，你要用后缀自称。”
哈克摸了摸少女的头。少女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躲避。
“那么，你的名字是……”
哈克给了少女新的名字。随后，他扶起起少女，“好了，去和村长谈吧。我要把你，也加入我的购物列表中。”
面对村长，哈克摸向自己的口袋，想看自己有多少能和村长叫板的筹码。
有趣的是，尽管村长之前那么蔑视艾丝，这时他却开出了恐怖的价格。一个海晶灯，二十颗钻石，两个铁傀儡，一桶岩浆。
如果哈克不是在此之前去过几个藏宝图标识的地点，恐怕还真的付不起。
“来吧，我们回家。回我的家。到了那里，记得给自己换件好衣服。”哈克指了指远处岸边的船。
“主人您……不必在我的事情上多花钱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哈克看得出来，少女很矛盾。她想换好的衣服，但又不愿意给自己添麻烦。
这种时候，就要故意强硬。
“不行。你的衣服穿的太次，会影响作为雇主的我的风评。必须换。”
“……是。我明白了，主人。”
两人并肩上了船。哈克立刻收锚，开始了返回的路途。
少女艾丝就站在他旁边，恭敬地站直，一动不动。
“我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做的事情，你可以自由行动。”见少女一直这么站着，哈克对她说道。
“我是主人的女仆，所以要时刻等待主人的命令……呜。”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被哈克弹了一下额头。
“听好了，我再说一次。”哈克点了点少女的头，“你是我的女佣，不是女仆。”
“……请原谅我的愚钝；我并不明白二者有什么区别。”
“你是我的女佣；我们是雇佣关系，是平等的，而不是存在主仆的区别。我雇佣你，你拿工钱，是这样的关系。你没有义务做工作分外的事情。明白吗？”
少女还是一脸迷惑。不过，她大致明白了哈克不想限制自己的意思。她不再恭敬地等待指令，而是开始趴在栏杆上，远眺着曾冻结自己的村落。
远处太阳正要落下；但对少女来说，这刚刚是黎明时分。自己已经完全封闭冻结的内心，被太阳般的温暖融化了。
哈克调整好船的行驶方向，便走下甲板，远远地看着少女的身影。
“居然会为了自己买下一个女仆；看不出来呐，哈克。”宰相JEB靠过来，对着哈克挤挤眼睛。哈克微笑着。他想看到这名少女的未来。
“她不是女仆，是女佣。她暂时是我的女佣。以后，她会是王国的人才，天才一般的建筑师。”
哈克这么回答JEB。“这样吗。那可真是有远见。”说着，JEB就走上甲板。远远能听到JEB和少女互相介绍自己的声音。虽然很胆怯，但少女还是在努力让自己不以卑微的身份和别人交谈。
哈克对少女轻声说了一句话，就下到了货仓。
他说的是——
我相信你一定能大有所为，艾丝·柯瑞姆。
“……嗯。我，柯瑞姆，必定不辜负您的期待，哈克大人。”
柯瑞姆也在心里轻声回答。
ᨐᨐᨐᨐᨐ
后记；讲了柯瑞姆的过去！这段本来是断章，然而我觉得，与其写成哈克的日记或者柯瑞姆的日记，不如直接描写会更好，所以就有了这篇。
这篇和苦力怕之歌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直接跟着灵感写的部分。不过当然，我还是有小心防止出现bug的。其实我已经有注意字数了，不过字数太少会讲不完呢。期待评论！我很想知道这一节我写的怎么样！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