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丝毫犹豫，捧起张皓的脚，便低下了头。
张水瑶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绝对不能失去张皓，她现在失去了一切，不能连眼前这个让自己动心的男人都失去。
哪怕失去一切尊严，她也愿意。
虽然这一切都是张皓的算计，都是他导致的。
但自己根本打不过对方，与其不知去处，倒不如臣服对方，来的简单。
张皓感受着脚上的温润，不禁皱了皱眉头。
“滚！”
又是一脚踹在她的脸上。
她吃痛的惨叫了一声，滚倒在草地中，鼻血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了出来。
“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泪水夹着鲜血，不停的乞求。
张皓原本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她会犹豫，或者直接翻脸，但是没想到，张水瑶能毫不犹豫的跪舔自己的脚。
这一幕，让他更为的看不起眼前的女子。
曾经的一切，都是她害的，前身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被眼前可怜的少女残害致死。
记忆中的一幕幕，他至今都不愿意回想。
“你也有脸说出这句话？”
根本没有一丝的怜悯，看着她凄惨的模样，残酷的笑容更甚。
张水瑶抓着他的脚踝，“我错了，我以前不该那样对你，我把生命奉献给你，怎么样，以后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说着，颤颤巍巍的拿过一旁的储物袋，从中掏出了一颗洁白的丹药。
“这是去掉毒素的丹药，我现在给你。”
张皓见此，不由得一愣，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缓缓蹲下身子，拿过那枚丹药，在张水瑶泪汪汪的大眼睛前，晃了晃。
“咔。”
清脆的声音传来，眼前的丹药化成了粉末。
“你还没认清现实啊，我实力比你高这么多，能不防着你那枚毒丹？”
眼前的丹药如同张水瑶的心脏。
被张皓捏成粉末。
她连泪水都忘记了再流下。
“我跟你说了，我不杀你，便是对你最大的恩赐。”
冰冷的话语砸进她的心脏，正欲起身。
“张皓！”
一声娇喝，张水瑶眼中的泪水又开始了流淌，“你走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管你有没有动手，害死我的，始终是你！”
听着张水瑶几乎是威胁的声音，张皓摇了摇头，一把长剑插入了她的身前。
“来吧，我看着你死。”
她的神色一僵，看着这柄血红的长剑，仿佛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你确定吗？”
“我确定。”张皓站在那，看着张水瑶几乎失去神采的双眼。
她缓缓捡起地上的血屠剑，然后架上了自己的脖颈。
“我的死，能让你解脱吗？”
张皓没有回答，只是淡漠的看着她。
“我的死，会让你心里舒服一些吗？”
她继续说着。
张皓依旧不答。
“请你安顿好我的尸体。”
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的手臂缓缓的动了。
“轰！”
眼前的一切，宛如碎片一般，轰然碎裂。
张皓只觉得眼前的一切破碎了，掉入了一个黑漆漆的空间中。
“今生……”
呼唤声自背后响起。
他回头看去，发现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你是……？”
“我是这具身体的前身。”
闻言，张皓瞳孔一缩。
但对面的少年却笑了笑，十分温柔，“我已经死了，没有必要有人再为了我而死。”
沉默了一会，张皓才开口道：“你的意思？”
“放过她吧，虽然她害死了我，但往事随风，如果她真心悔改，便饶他一命。”
“而不是现在。”
“希望您可以救下她。”
张皓看着正在变淡的少年，急声道：“为什么？”
少年的身影越发的虚幻，如同一缕清风。
“我已逝去，您帮我了了心结，我也该上路了，请您不要回忆过往，用全新的身份，生活下去吧。”
“再见了，我的今生。”
无尽的画面的倒卷，张皓的眼睛一瞪。
只见眼前的张水瑶就要挪动长剑。
“收！”
手指微动，她手中的长剑，瞬间回到了张皓的手中。
……
片刻过去了。
张皓站着，看着面前的女子，默默流着泪水，心情复杂。
前身都已经原谅她了，自己凭什么再追究。
“你连死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沉默了这么就，张水瑶终于说话了。
张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良久。
“我改变主意了，你走吧。”
说罢，转过身去，就准备离开。
“张皓，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你不准走！”
“张皓！”
他丝毫没有反应。
张水瑶急得眼泪直落，“你走了，我就去死！”
至此，他才停住脚步。
“唉……”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这句话，她才激动的冲了过来，抱住他的腰。
“你可以跟着我，但你要认清自己的地位，更别把我当你的道侣。”
微微的推开了她，张皓面色凝重。
自己并不想再看见她，这个曾经无-耻的女人。
但，前身不希望她死去，想给她一个机会。
从身体中离开，化作一道白雾，消散于天地之中。
这也算给了张皓第二次生命。
至此，才说了出了这句话。
张水瑶被推开后，没有丝毫在意，满是泪水和鲜血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好，我一定改，直到你满意为止。”
说着，擦拭着脸上的污垢。
两人再度坐在篝火旁，身份和地位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了。
他看着张水瑶取出一些清水，擦拭着自己的脸。
浑身就披着一件单薄的衣服。
不愿意再看她可怜的模样，转过头，看着这方星空。
“我做对了吗，玲珑？”
【你要相信自己的选择，哪怕满是荆棘，也要骄傲的走下去。】
“呵，毒鸡汤可对我不管用。”
【这算是我对你的认可啦，刮目相看哦，大男子汉。】
“呵呵。”
脸上露出苦涩的微笑。
至此，张皓才算有了一些成长。
曾经那个贱兮兮的吊丝男，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这次的经历让他感受到了人性的可怕，也感受到了人性的脆弱。
身旁的女子，独自的擦拭着伤口。
与原本的高傲格格不入。
摧毁这一些的，正是她的自负，她的骄傲，她的嫉妒，她的幼稚，她的教育……
很多很多，组合成了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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