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女生,啊不,应该是说小孩子。
长长的蛮少见的金发,再加上瓷白的皮肤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她突然瞪了我一下,[你这个骗子!]用食指指着我朝我喊着。
“啊?”
我忽然清醒坐了起来。噩梦吗?
周日的早晨。
秦桢小姐留下[要赶在早高峰前面回去。]的便签就不见了踪影。
我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发条简讯确认了一下。
今天是网球新人竞技赛的比赛日,虽然这么说但也只有一天而已。
走出了房间,琳正站在两扇门之间发着呆。
“久等了。”
“嗯?没事啦,快走吧。”说着瞇起眼睛笑着走在前面。
今天的装束与昨天的相似,不过短裤换成了短裙还加上了黑色的及膝袜。
我们在路边走着,这个时间的阳光还很柔和,偶尔踩过树荫她总会瞇起眼睛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明明是周日还要赶到学校,但能有一段这样的散步体验也算值得。
学校门口没有见到人,大概是入场做准备了。圣莉安高中作为主办方,这样一场小规模、不具其他意义的比赛也是办的有声有色,这大概就是它的不同之处吧。
操场各边一个个小的团体聚在一起,大概有七八所高中参加,但是每一所应该只有一两人参加比赛。
“琳同学。请来这边。”从侧面传来凌沫雪的声音。
纯白色的套头T恤,淡蓝色的短裤,柔白的腿几乎全部暴露出来长发束成单马尾一副清凉模样,但长发还是带着蓬松的感觉。你是到这参加联谊的吗?
等等,你们为什么换着风格穿啊。
“还有那边那条虫子。”她朝我这边投来厌烦的眼神,在后面又接了句话。
我尷尬的笑着,别过她的视线。
还在生气嘛。
代表圣莉安比赛的只有葵一个人,刚刚应该是在同凌沫雪商量战术,看到我们过来所以打断了,而刘离好像还没到的样子。
其他网球社的人在处理比赛的事务,在这里没有见到。
免得打扰她们我随便在周围逛了逛,偶尔会看到些见过的脸,但是一点也不可惜,我完全没有被叫住的可能。关于前天葵所说的事情,我做着自己的思考,也许从我的角度也该做点什么。
听到比赛即将开始的通知,我才收了心思朝反方向回去。
回到刚刚的位置,小个子的刘离已经来了。她坐在看台的阶梯上,手肘抵在膝盖上面手掌托着脸,眼神带着怨念半睁着看向前面,手掌下面的脸颊一定是鼓鼓的吧。
大概是知道了我们周六碰面的事。虽然也想过叫凌沫雪联系她,但也许她跟我一样想要在周六好好休息一下,这样的逻辑下,我在我们四人的君主的魔爪下拯救了她悠闲的周末时光。
但好像本人并不这样想。
她同熟人出去欢乐玩闹的周末毁在了我的魔爪下。
[我哪有那么厉害啦。]
这样装傻可能适得其反。
该怎么样才好啊,我只能先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用那样的姿势踡缩着的刘离显得好小,就好像能摆在手心里面一样,要是能吃就好了,看来要找个大点的碗。
在我的眼睛到小琉璃的直线上,有什么穿了过去。
头发?银色?!
我收回视线,快速搜索着百闻难得一见的珍宝。
“真的是痴汉呢,瞥到我的美貌后就决定下手了呢。”身后突然冒出来这样毫无生气的声音。
我转过身,是刚刚的银发.....刚刚的女孩。在马尾开始的地方系着一个大大的淡黄色蝴蝶结有一半的面积超过了头顶,就像是迪斯尼大魔王的耳朵一样,而之下的发丝却没有听话的收成一束而是散开在背上。有些奇怪的穿着田径装,是记错日子来训练的吗?
“那个是误会啦。”我尷尬的这么说。
“说出这样的台词已经足够定罪了哦,痴汉先生。”银发的少女慢慢的说着,面无表情、毫无语气的把语气词生硬的念了出来。
这样丝毫没有生气的感觉,我开始想像她所说的话是事先设定成的程序,该不会是谁的课辅机器人吧?能不能也卖给我这个银发款的。
我为了验证眼前人形物体的真实感,伸出了左手在她像是合金的侧脸上抚摸之后捏了一下。嗯,是软的没错。
银发的女生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好像在等着我回她的话。当我捏她的脸的时候才把目光转向我的手和她变形的脸颊。
像是被美杜莎的目光石化了一样,我的手黏在她的脸上拿不下来。停滞了几秒她夸张的向后跳了一步,被打了耳光一样捂着自己的右侧脸颊,用那副机械的表情紧紧的盯着我。
糟...糟了,竟然做了这么过格的事情。
我上前一步刚想道歉,她[唔啊]一声突然转身逃走了。
虽然不太明白,但她之前说的话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呢。
我叹了口气。
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
抱着这样的期望,我走了回去坐在小琉璃的旁边。
“那边的住宅楼很漂亮吗?”
“不要跟我搭话。笨蛋。”她没有转过头用不满的声音说着。
[快点跟我搭话啊。笨蛋。]即使是我也知道这句话有这样解读。
“还有下次嘛,黄金周的时候再一起出去不就好了。”我试着安慰她。
“嗯?若天同学在说什么?”刘离突然换了一种语气有些奇怪的看着我询问着。
“额...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感觉晕晕的就留在这里发下呆啦。琳娜和小雪她们陪葵去抽上场顺序的签了,还说要看看别的选手的比赛。”
“这样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果然还是有点奇怪,难道我是在做梦吗?我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若天同学也去吧,我自己在这休息就好了。”
“还是晕吗?”
“嗯,大概是睡的有点少了。”
这很显然是刚想到的原因吧。
“这样啊,不过我还是不去了。”
嗯?我还说着话肩膀上忽然感觉到了重量。
小琉璃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嘴唇自然的微张着均匀的吐息。
不只是压在我的肩膀上,手臂挨着手臂整个身体都靠了过来。
这已经不是有点少的级别了吧。难道在我错开视线的时候被哪里的巫师施了沉睡魔咒吗?
这样的话按照剧情我就.....
“啊~唔~”
我还没有来得及考虑在道德基础上是否算是越过底线。
她举高双手像猫一样伸懒腰、打着哈欠,露出了尖尖的犬齿,眼角也挤出了泪珠。
“你....”
“啊?”我刚一出声她像是惊讶似的放下双手朝向我。
“什么啊你还没走啊。”语气非常的爽朗自然。
“那是当然的,因为你不是说[别跟我搭话]嘛。”
“喔。是说那个啊。是认真的哦,只是字面上的意思哦。”表情、状态毫无违和感,对任何事态都能游刃有余的态度。
这家伙说不定跟凌沫雪很合得来。不经意蹦出了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吗,死缠烂打可不是男人的作风哦。”
难道女人就可以了吗。
“所以啊,为什么?”
“你这家伙还真是。总感觉好恶心。”她一副厌恶的表情将身体向后缩的远远地。
“刚刚还在友善的说话,现在这是为什么?”我无视了她的反感,抛出了能抓住现实的稻草。
“啊。”她张开了晶莹的透明似的嘴唇却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看台上站了起来。
“你....你是哪里来的巫师?”
我在说什么啊!
她的表情在这短短几秒丰富的变化着。
慌张——怔住——嘲笑
“(笑)你在说什么啊。遇到这么蠢的人还是第一次呢。(笑)”她边笑着这么说边用手擦拭着眼角笑出的眼泪。
唔唔唔唔唔。
被这么说我也是会不高兴的,你这家伙才不是小琉璃。
“不过果然很有趣呢。嘛算了,这次就这样吧。”
接着又上气不接下气的自顾自的说着什么。
她好不容易停了下来,却马上闭上了眼睛将身体靠在了后面,应该已经抽筋了的嘴角都没收回去。
“喂,别说你就这样睡着了。”
我的话还没问完,被她逃掉了吗?
“喂。”我走上前弯着腰盯着她藏起来的双眼。
“不醒过来的话就亲你了哦。”
“哇!”从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我回过头去。叫出声的是葵;凌沫雪用看渣滓的眼神看着我;从站姿上看琳后退了一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紧盯着我,虽然有哪里不对但那确实是我说的,请面对事实。
“其实,这是...”
“啊~唔~”刘离小幅度的向后仰着头打了一个哈欠。
“做了一个甜蜜的梦呢~”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睁开眼睛看向我们,“嗯?”对我们整齐的视线表示疑问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然后另一边的三人将炙热(伪)的目光全部插在我的身上,好像要用视线驱逐罪恶一样。
再这样看着我就报警了哟。嗯?抓我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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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马上就是葵的第一场比赛,所以才会回来叫我们啊。
刘离也多少恢复了,我们现在正站在场地的外围等待着葵的精彩表现。
对手的女生只能看清小麦色的皮肤,好像很紧张,将球拍直直的立在胸前低着头。
“风精灵啊,听侯我的差遣吧。”在宣布比赛开始的同时她念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拿出网球开始发球。
‘难道是[风精灵的禁章]?’你以为我会这样说嘛?
不仅是这样,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到了精彩地方的大力回击或是有希望得分的进攻,都做着同样的事。
“爆杀烈焰弾——!”
“冰霜破甲刺——!”
“地岩碎裂震——!”
“魔贯光杀炮——!”
.....别随便拿别人的设定用啊喂!
但仍是葵稳定的发挥取得了胜利。
[热身已经结束,现在该拿出真本事了。嘿。]
小麦色的女生说出了这样的话,然后被随行的同伴们拖了出去,手和脚像发脾气的孩子一样乱舞。
怎么说好呢,应该是很受周围人照顾的孩子。
她大概要成为传统了吧。
在葵从场地绕到我们这里之前下一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刚刚葵的比赛是女生八进四的最后一场,接下来的是男生四进二的比赛。因为比赛只有两场我们就留在这打算看完。
在小麦色女生的出场后其他的选手感觉上都没了丝毫特色。
第一场结束后场务人员小跑着给葵送来了比赛顺序。
葵仿佛要看穿那张还散发淡淡热度的A4纸一样,凝视着然后叹了口气。
是嘛,又没能碰上啊。
接着男生四进二的比赛在一阵起哄声中结束了。
从现在开始,主观上的这场新人竞赛真正意义上的角逐此刻才正式开始。
女生四进二比赛进行。
我的视线放在从左边入场的女生,波纹长发散在背后,开始前拿出毫无花哨的皮筋将它们束了起来,话说今天见到太多的马尾了。
噔!噔!
球撞击在拍子上又撞击在地面上。
波纹长发随着身体左右上下的跳跃着,然而她所击出的球却不像印象中葵所描述的那样收敛、让人安心,是非常具有进攻性的绝杀气势的球。
这样的家伙没有为她担心的必要嘛。我这样想着看向葵注视着赛场的侧脸。
她在笑着,那样坚定的笑容又来自于什么呢。
我无从得知。
比赛结束,波纹女孩解开皮筋潇洒的退场了。
葵朝着我们做出信心十足的笑容然后便跑着绕过防球网进入赛场。
比赛马上开始。与之前不同,葵的进攻更加的具有威胁,分数不停的增加,这大概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的程度吧。
动作丝毫没有慌乱,有条不紊,这应该是特训的成果。
如果说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她必须胜利的理由。
那天她所说出的,我所了解的。
“只要再跟她对打一次应该就能明白了吧。”她说出这句话的表情与这句话所想要表达的真意到底是什么?我搞不明白。
我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网球场上的形势发生了变化。葵威胁性的进攻悄悄隐没,对手的分数则一点一点的追回。
没有体力了吗?
我握紧了拳头紧张的注视着。场外的每一个人好像都为她捏了把汗。
“加油啊!”
琳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在操场上回荡着。
我回过头,她还保持着两手张开放在嘴边的样子,然后在她边上的刘离也是学着那副样子大声的叫了出来。
接着从身旁和外围传出各种各样不同的音色,大声的加着油,没有具体的对象,单纯的为努力的人祈祷着。
凌沫雪静静的站在躁动的人群中好像早就料到会变成这样,那没有可能吧。
她将目光从球场上收回,直视着我。
我知道了啊,喊就是了,真会使唤人。
[加油!]我大声的朝着拼命努力的人致敬[葵!]。
葵手拿网球等待着躁动的声音结束,忽然抬起头望向空中。
然而,在那里什么都没有。
网球缓缓飘浮起来,向上攀升着,在达到顶点的那一瞬间,葵用力跳起、身体舒展呈现出柔美的曲线。
[砰!]
对手被高速的急转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得分。
获胜。
我听不清她拼尽了全力的喘息。浮躁的欢呼声充满了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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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中午休息过后是最后的两场比赛。
“脚扭了?!”
我们回到休息场地,葵找来网球社的前辈坦白了情况。
那位前辈是个戴着眼镜、中等身高、头发有些稍长的男生。
一副很困扰的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把比赛延后吗?”凌沫雪挽着手臂进行着思考。
“大概不行,这样小规模的比赛无论哪一方都会觉得没有必要。”
前辈果断的拿出了结论。的确,像这样的比赛还把决赛拖后,就像是最后一口的养乐多还放在冰箱里一样。
“这样的话也没办法。弃权吧。”凌沫雪语气平缓地说出了我们唯独不想考虑的最后通牒。
葵坐在阶梯上埋着头没有说话。
网球社的前辈推了推眼镜考虑着。
“弃权比赛这样的做法说不定会对学校造成什么负面的影响。”我用莫名其妙的话语切入了交流。也只能由我来这么干了。
除了葵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我。
“而且还是脚扭了这样的理由,不是摆明了让人猜测在这之后有着什么别的原因吗?”
“你有什么办法吗?”我们的君主像要纳谏一样开口询问,从其中的气势看来我大概是在进凶谏,说完就要被斩首的那种。
“以出了这样的状况为理由,进行2v2的友谊赛代替决赛,胜的一方拿到决赛的胜利。保住了学校的声誉也让比赛继续进行,这样算是上策了吧。”我说出来了自己即刻能想到的方法。
然而幻想的闸刀并没有落下来。
凌沫雪毫无表示。
“也许是个好办法,我去商量一下。还请你们先找到同级的队友。”说着,前辈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剩下的我们都沉默着,葵仍是低着头。
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只能像个稻草人沉默的站在那。
“如果能行的话,小雪上场吗?”琳率先开口想要把话题继续下去。在我的印象中琳她总是在担任这样的角色。
凌沫雪没有回答。她低垂着眼睑大概在揣测着什么。
激起水纹的话语沉回安静的湖底。
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大概男生那边的决赛已经结束了。网球社的前辈急急忙忙的通知我们,费了些口舌但总算是说服了,因为是这场小规模的比赛所以勉强放行。
相同的理由,感觉就像是永远在循环的旋转楼梯。
听说了比赛的变更,已经比完的学校的人差不多都离开。
在比赛场地的前面凌沫雪像是终于想通了一样。
“我不会上场。”这样将自己的决定彻底的表达出。
葵的球拍直直的垂向地面,面部的表情紧绷着没有做出反应。
反倒是我有些诧异,葵是来求助的对象,还以为凌沫雪无论如何都会帮忙。但是,我搞错了。葵的愿望——[在新人赛中大放光彩]已经达到了;她,或者说是[特设部]在上周的周末就已经完成了工作。
我看向她,她并没有保持一贯的作风,而是带着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别扭的表情。
“我来。”
我带着葵走进了赛场。
对面站在网前的人,是刚刚在男生四进二中进入决赛的选手,决赛的结果并不知道,但同样的也与我无关。只要挡住他的球放过别的球就可以了。
最终的比赛,开始。
噔噔的响声不断响起,我打回男生试探性的击球,然后下一手改变了角度。而那个男生果然放过球给了后面的波纹女孩。
机会来了。波纹女孩在后方用大力的回旋球躲过了我,正合我意。
球一掠而过,我望向葵。
她低下头看着地面,也好像看着自己的内心。
手里的球拍缓慢的抬了抬,球击中地面快速的弹起撞在了防球网上,她的球拍又缓缓放下。
你已经放弃了吗。
我紧了紧握着球拍的手,总感觉有些气愤。
那个微笑是对自己的妥协吗?所以才会在自己的那场比赛上那样的拼命吗?是了解到了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吗?
别开玩笑了。
那样的我绝不承认。
我握起球,即使只有我自己也会有办法的。
即使只有跟墙对打的程度。但现在我就是墙。
但从我发出球的一瞬间,主导权便成了对方的囊中之物。
我拼命地回击着。刁钻的背向角度打来,[噔]的击球声后是[呲]的摩擦声,缓过神来我的膝盖和小腿上已经满是灰尘和擦出的伤痕。
我爬起来脚下一个不稳,飞来的球在地面上弹起又落下,我拿出另一颗球站了起来,用有些麻木的目光盯着对面寻找着机会。
“够了吧,只不过是个新人赛而已。”对面网前的男生对着我这样说着。
“不过是个新人赛吗?”
这样的情况我想要把球打回去已经很难了,根本没有得分,而且已经丢了三分了,胜利的几率毫无疑问是——零。
但我只是想让这场比赛持续的时间越长越好。
“已经够了,我们弃权就好了吧。”站在后面的波纹女孩突然开口这么说,像是对这样的状况很看不过去,还是说在可怜我或是躲在后面的葵?
“你觉得我是为了赢比赛才坚持的吗?”
我将网球丢在了地上。
“这是我第二次跟别人对打。你们这些能一直对打练习的人真是让人羡慕死了。”
“有个家伙说无论如何都要跟你打上一场。她说这样就能明白。明白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而别,忽然间搬家、转学,像是人间蒸发似的。所以她才会在拿到比赛名单的时候急急忙忙的搞起特训。”
波纹女孩还有葵谁都没有做出反应,我就像是在演独角戏。
“也许你也会有罪恶感,但你不可能理解,被留下的人的痛苦。”
没错,被留下来,只剩下一个人,独自的忍受着、孤独着、恐惧着。
这些是我最熟悉的所以我明白。
我明白葵想做的是什么。
愤怒的质问然后给予原谅。如此的笨拙。
“够了!”
站在我身后的葵大喊了一声,扔下球拍跑出了赛场,在斜射的日光下影子被无限的拉长。
然而葵在那个时候就妥协了,在看到你挥出的球完全变了模样的时候。
“这场比试是我们....不,是我输了。”我留下这样的话和呆滞的两人离开了。
在所有故事中都该下雨的场景,正艳阳高照,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我回到了休息场地,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紧绷着,默默的拿着东西准备去[特设部]。
葵依然跟着到了门口停下了脚步。
我也自觉的停了下来,剩下的三人则是很会看气氛的进了部室。
“为什么?”葵带着哭腔。
“拜托你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葵的眼泪流过脸颊朝我吼了出来。
她没有再说话,只有隐隐的抽泣的声音。
“我曾有过一个朋友。是很久以前的事。”
我缓缓说着,试图让她理解。
“我们分开的时候说过类似于不会忘记的誓言,但我还是忘了,长相、名字、声音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大概还记得吧,我会有这种感觉,我忘记的话她不就成了被留下的人了吗?”
“因为那家伙跟我一样把这些都忘记了,所以我才非要这么做不可。”
我的话讲完了,独角戏的演出也就此落幕。
葵双手紧握着拳头,低着头哭泣着。
“我听不懂!全都是自以为是的家伙!!”她嘶喊着用力的把我向后推去,转过身跑着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这样,算是作为朋友被甩了吧。
就这样,在葵回家的路上波纹女孩有没有出现我不知道,但我再也不会在她的人生中出现了。
向日葵即使背向太阳也能生长。
这些事情那家伙都猜到了吧。
我透过窗望向天空,在那里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