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斯下了战马,希诺站在她的身边,暗光背在身后。
身后的士兵亦是如此。
金发少女抬头,看见了高高大理石屋檐顶端那朵盛开的白鸢花雕塑,千年岁月,风雨如新,越发生机勃勃。
她们终于来到了最终的宫殿面前,前方,便是这个国度权利的中心,如今被叛贼占据的宫殿。
伊利斯一行人现在站在一个宽阔的广场上,周围有着很多条纹立柱,上面有着浮雕。
在少女的记忆中,这里是举行宴会,大典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 ,幼时慈祥的父亲,几个温柔的王妃阿姨,自己和尚且年幼的弟弟从广场这头跑到广场那头。
如今这里即将被鲜血浸染。
她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台阶上,静静站立,全副武装谨慎地看着他们的士兵 ,领头的是四个魔导师,胸前的别针十分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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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德呢,就这么叫你们出来送死?”伊利斯淡漠问。
几个魔导师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一人道。
“大人正在大厅里面等着您。”
伊利斯皱眉,道:“什么意思?”
“大人希望您一个人去和他进行堂堂正正的决战,输了的人失去一切,赢了的人得到王国。”魔导师开口。
克劳德在想什么?这是伊利斯脑海中首先出现的想法。他竟然想要和自己对决
少女握紧了布兰斯,此刻她的内心十分纠结,老实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母亲的仇恨,战死的士兵,混乱的王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可以由自己亲手解决,虽然克劳德是一个别针魔导师,以前的自己绝对无法战胜,但是现在拥有了布兰斯,进阶飞快,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伊利斯转过头去,迎面与她对视的是一双墨色的瞳孔。
“伊利斯小姐,很危险。”希诺轻声提醒。
“我知道,希诺先生,但是……”她欲言又止。
“我觉得你应该多考虑一下。”希诺道,他看着那四个站在的别针魔导师,魔力波动很强,自己能不能战胜他们很难说。
毕竟经过高强度的战斗,希诺的魔力剩余量也不多了,至少已经无法发动花叶之剑。
少女闭着眼睛,良久,她睁开眼 。
“你们确定不会参与这场战争?”伊利斯问。
“我向维塔起誓,我们绝对不会干涉您与克劳德之间的战斗。”为首的魔导师神色严肃 向天发誓。
魔导师极为重视誓言, 更何况是向伟大的一如发誓,这是绝对不会违背的。
“我知道了,我同意。”伊利斯平静道。
后面的士兵脸色一变,连忙开口。
“小姐,不要啊,这明显是个圈套。“
“小姐,这是去送死啊!”
他们急忙开口,十分不解伊利斯的决定,都已经站在最后这个地方了,理应该一起进攻。
“希诺先生的魔力已经不多了吧?”伊利斯转身,高声道。
少年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点点头。
“我的魔力所剩无几了。”
希诺的话飘进每个士兵的耳朵里面,让气氛开始凝固起来 他们不再说话,一路过来的士兵非常清楚希诺对我实力,也非常清楚这个黑发少年在这次战斗中起的作用。
没有希诺,他们面对四个别针魔导师完全就是送死,根本上不了王庭的台阶。
“所以,只有这个选择。”伊利斯低头,向着士兵们行礼。
“感谢你们的勇敢,没有你们的英勇我走不到现在,但是现在,轮到我自己去面对了。”她说着,看着鸦雀无声的士兵们。
“请你们相信我。”金发少女说着,转身,向着王庭走去。
四个魔导师以及后面密密麻麻站着的骑士让出了一条通路,上百双眼睛看着那个正定自若,面无表情的少女。
“伊利斯小姐,你会赢的!”希诺突然高声吼道。
伊利斯脚步一顿,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进入了大门。
空旷的大厅,能够反射出女孩裙底的光洁大理石地板,高高的穹顶边缘有阳光照射进来。
四周的墙壁上,雕塑,旗帜,还有白鸢花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依稀还有父亲在世时的影子。
少女的脚步声在大厅中回响着,最后,她在最中央,那个平时报告事物的官员站立的地方停了下来,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坐在王座上的中年男人。
“我真的没想到,你能够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克劳德。”布兰斯轻轻地插入了地面。
“我亲爱的侄女,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心安理得,很好的词语。”克劳德躺到在王座上,旁边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黑色的大剑,眼神飘忽,随意地说。
“背叛国家,暗杀我的母亲,这些就是你所谓的心安理得?王位有这么重要?”伊利斯冷笑,对于对方的说辞明显不感冒。
“没办法,我想要登上王位,而这些事情阻拦了我。”克劳德坐正了身体,看着伊利斯。
“你知道吗,我渴望登上这个位置已经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我无时不刻幻想着坐在这里,我本以为我那个哥哥去世时这个王座理应留给我,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一个毛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站起身,语气激动起来。
“我为了王座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我才是注定的王者!”他怒吼道。
“为了王座就可以杀害亲人?为了王座就可以出卖国家?克劳德,我为你悲哀,那些被你害死的白鸢骑士们临死的时候还坚信旗帜上的白花永远不会凋谢。”少女有些颤抖地说着。
“他们死的时候还在想着国家的荣光,但是这份荣光被你丢在了脚下。你难道忘了先祖的遗志吗?奋起,不屈,荣光,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克劳德哈哈大笑,灰色胡子疯狂抖动。
“我在做我认为最正确的事情。什么先祖,什么荣誉,我不在乎!你知道吗,我天真的侄女,荣誉,奋起什么的,在我成为王之后可以轻易得到。还有,我一直认为白鸢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植物。”他说到。
伊利斯闭上了眼睛,抿紧嘴唇。
“你已经没救了,真的。”伊利斯睁开眼,轻声开口。
布兰斯剑锋抽出地面,遥遥指着克劳德,剑身上淡蓝色的魔力涌现。
“唯鲜血生命以止。”她说着。
克劳德笑了笑,别针出现在胸口。
他拿起了灰色大剑,同样是淡蓝色的魔力。
无数代血脉源远流长的特性,冲击。
面对战争时,这是无往不利的特性,白鸢王室也一直以这种特性为傲,但是现在,它将被用于一场叔侄搏杀中。
伊利斯动了,大剑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向王座上的中年男子。
哐当,两把武器碰撞在了一起。
“力气不小 。”克劳德打趣道,单手拿着武器。
“轻敌。”利斯说着。
她的手环上第一枚符文一直亮着,奔涌的魔力在剑身上汇聚,一股巨大的斥力从武器上传向克劳德。
第一符文,拨动,借力,发力。
巨力重击下,克劳德来不及反应,直接被击飞出了王座,远远地躺到在地上。
“亲爱的叔叔,这一个符文可是你教给我我的,你应该更加熟悉啊。”伊利斯微笑着说,她此刻并没有停下,对方的实力肯定是比自己强的,刚刚只是吃了大意的亏。
好不容易创造出一个机会,一定要把握住。
克劳德想要爬起身,少女挥着剑已经斩了上来。
哐当,剑刃再次碰撞在一起。
克劳德刚想发动自己同样拥有的波动,却发现对方已经收回了剑刃。
“叔叔,想法太简单了!”伊利斯的声音传来,又是一剑。
这一次,伊利斯同样使用了拨动,两把大剑僵持着。
“压制。”克劳德第二枚符文发动,黑色大剑顶了上去,接着一剑劈开了伊利斯。
连绵不断的冲击力。少女双手握着剑,看着那个站起来的中年人,她知道一但让对面调整好状态必输无疑,因此又冲了上去。
克劳德的应对极为老练,两个人无论是特性还是剑法都十分相像,如同父女。
大剑带着风声,不断撞击着,伊利斯一时间无法击破克劳德的防御。
她深吸一口气,手环上第二枚符文发动。
“叠浪!”
哐,哐,哐!突然重重发力的三连斩打得克劳德不断后退,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少女的力量突然变得如此巨大。
哐!又是一次势大力沉的重击,克劳德不得不一手托着剑身招架,然而少女的攻击如同海浪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一时间克劳德不断后退。
他有些喘不过气,力量越来越大了,自己也无法脱身,再这么下去自己会顶不住的。
一浪高过一浪,连贯的进攻,中年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打断!”一声暴喝带着别针上的第四枚符文发动,少女本来流畅的动作被强制停滞了一下,积蓄起的气势如同流水一般逝去。
“果然,你的攻击不能停,这应该就是你这个符文的弱点吧。”他冷笑道,重剑!
同时,别针上第三符文,力量贯穿!
这一次,巨力穿透了两人的接触传到少女身上,伊利斯终于招架不住了,闷哼一声,快步后退。
她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觉,只觉得无比沉闷。
克劳德嘿嘿一笑,缓缓上前。
彭!又是一次碰撞,伊利斯再次快步后退,她的攻击被打断了,克劳德的力量却传递到了她的身上。
“没有了那股势头,你简直就是只无害的白兔。”中年男人揶揄着,挥剑。
伊利斯咬牙,接招的同时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
情况危险起来,她没有办法应对克劳德的攻击,叠浪也被打断死死地克制着,符文的差距开始提现出来,虽然布兰斯有这魔力以及力量加成,但是依旧无法与克劳德僵持。
“还不认输吗,我的侄女,我可不会怜香惜玉,你的母亲我都杀了,更何况你,还有,你的父亲,那个废物兄长,其实也是我杀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中年男人摆摆手。
挣扎着站起身的伊利斯脸色一白,突然感觉自己内心的一些东西崩塌了。
自己的父亲,也是被面前这个曾经最信任的人杀害的?她突然想起了父亲莫名其妙急剧恶化的伤势,这么说,似乎说得通。
“克——劳——德——”伊利斯怒吼,挥剑,再次斩了上去。
对面对我中年人依旧一脸轻松的样子,拨动压制,打断贯穿,这一次,巨剑直接震荡到了已经有些无力的少女的胸口。
唔!少女直接吐出了口鲜血,只觉自己胸口无比疼痛,似乎塌陷了一般,她跪倒在地,单手撑着剑。
“太弱了啊,我的侄女。”克劳德站在她的面前。
伊利斯眼睛睁着,看着地上克劳德的影子,胸口上的别针亮着符文,依稀可以辨认。
她喘息着。
“看你这么痛苦,送你去和你的废物父母团聚吧。”克劳德说着,举起了剑。
跪着的伊利斯清楚地看到,他只发动了拨动。
淡蓝色的魔力流出,伊利斯将所有的魔力顷刻间汇聚于手环上。
“扭……曲……”她断断续续地说着。
高高举起大剑的克劳德神色一变,他察觉到了面前少女的不对劲,刚想挥下,自己的胸口腹部出现了无数塌陷。
“呃啊!”他痛处出声,慌忙后退,黑色大剑无力的落下,伊利斯没有放弃这个机会,起身,拔剑,波动!
嘭的一声,克劳德被击飞在了半空中。
“叠——浪——”怒吼声中,布兰斯如同滔天巨浪一般席卷向克劳德。
火焰从
“奋起!”克劳德忍痛道,伊利斯的大剑即将贯穿他的身体。
一顶王冠出现在了他的头上,上面白鸢花的雕饰栩栩如生。
无形的波浪立刻涌动开来,伊利斯直觉被推离了克劳德,后者掉落在地上,挣扎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圆形透明晶体,里面似乎有着燃烧的火焰。
啪嗒,他直接捏碎了晶体,下一刻,火焰席卷了克劳德全身,片刻后,他站了起来,胸口的塌陷消失了,晚好无损,看上去精气神十足。
伊利斯无力地看着这一幕,她被屏障死死地顶在外面,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克劳德恢复如初。
“这次凤凰公国的人总算没有掉链子了,这涅槃精粹果然可以直接复原必死的伤势,嗯,不错。”克劳德说着,看向双手掌着勉强站立的少女,他咧嘴一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鸢王冠。
“你知道的,世代相传的王冠,魔导器,拥有少女直接发动驱散屏障。”他笑着说。
少女有些绝望了,她现在身受重伤,魔力也已经耗尽。
“你应该已经没有魔力了吧。”克劳德说着,单手提起剑。
“还够一次扭曲。”伊利斯冷笑道。
“敬请使用。”克劳德张开双臂,看上去无比自信。
少女直接发动,耗尽所有魔力,空间再次扭曲起来,但是这一次,克劳德并没有受到伤害。
“我的第五符文,绝对挤压。”克劳德微笑,别针上第五枚符文光波流转。
“这下应该彻底没有手段了。”他说着,走到了少女身边。
“还不放弃吗?”克劳德问。
伊利斯低着头,绝望,真的绝望了,她看不到希望在哪。
魔力,符文,身体,甚至是在外面与四个魔导师僵持着的希诺先生,自己能够依靠的所有东西都已经没了。
“你挺不错的,一个手环魔导师,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 。”克劳德说着,覆盖着魔力的一脚把少女连同手中的布兰斯一起踹飞,碰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伊利斯滑落在地上,布兰斯依旧握在手里,她觉得呼吸有些艰难。
裙子没有了白色,胸甲也已经破碎,露出了里面同样血红的内衣。疼感让身体有些麻木,自己的身体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她听到了来自克劳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呵,绝望。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霍普,在船上,在小酒吧里的时刻,同样是孤苦一人,同样看不到前方。
她又想起了那些为自己送命的士兵们,那些穿着白色盔甲的骑士,死在战旗下,燃烧于火中。
那个黑发的少年,总是微笑着,总是让人安心,从最开始初见时的警惕,到陌生,到熟悉,到最后,记忆变成了那个在晨曦中单手持剑,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并不宽阔的背影抵挡住了千军万马的身影。
自己的弟弟,克利夫,那些还在战斗的战士们,还有埋藏在记忆最深处的母亲,父亲。
他们都在看着自己。
一个声音响起。
“绝望了吗?”
少女怔了怔。我没有,伊利斯低声道。
“这是绝境,对吧?”
应该是的。女孩回答的不假思索。
“想过放弃吗?
“没有想过。”语气坚定。
“你能够战胜他吗?”
“我还没输。”伊利斯道。
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脚步声,风声,所有的一切在此刻静止,似乎是有人从时间长河中剪下了这一段。
安静了很久,突然传来了一声陌生的轻笑。
“不赖。”语气十分温和,是一个陌生的男中音。
伊利斯抬起头,发现自己跪倒在一个王座的下方,一束光照在自己身上,其余的所有地方都是一片昏暗。
一个中年人站在自己面前,碧绿色的瞳孔,身高很高,他温和地看着自己,无比亲切
那张面容,伊利斯无比熟悉。
“先……祖?”伊利斯喃喃道。
“好孩子。”科希曼摸了摸伊利斯的头。
“我这是,死了吗?”伊利斯,她觉得面前的一幕十分虚幻,克劳德消失了,自己处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觉得,先祖会让你死吗?”科希曼哈哈大笑。
“那,这里是?”伊利斯疑惑了,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这里是我单独为你创造的精神空间,而我,是布兰斯中最后一抹残魂,这里的数十年不过是外界的一瞬,因为思维是无限的。”科希曼说着,抬头看看四周。
“这些消耗了我最后的精神力 ,从此之后,科希曼就真正的不存在了。”他感慨道。
“先祖,为什么?”伊利斯问到。
“因为你现在处于危急之中,我不忍心看着如此耀眼的后代死去。”科希曼解释道。
“但是,克劳德也是你的后代啊。”伊利斯道说着“他远远比我强大。”
“不。”科希曼打断了他。
“孩子,你要明白,真正的力量并不是来自于他人的卑躬屈膝。我不可能选择帮助一个对于权利已经病态的人,这也是很多年前我离开狮心王朝建立白鸢公国的原因,你知道吗,我为什么选择白鸢花作为公国的标志?”他问。
伊利斯摇摇头。
“不是故事里面的圣洁之花,白鸢花生长的地方是崖壁之间,除了野草外它是那里唯一的亮色,它不靠谁而活,凭借坚韧生长在世界上,我希望这个国家的人民每一个都不必弯腰讲话,每个人都可以凭借自己活着。”
“而我现在看着你,无比满意,你的经历充满曲折,但是从来没有放弃,或许有人帮过你,但是你自己的努力才是最重要的。于波折中不屈,于绝境中奋起,于绝望中希望,这才是白鸢花本来的意义。而你,无比符合。”
“您的意思是?”伊利斯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遵循你的意志而来,将王国的权柄传承于你,赐予你荣光加身,从此,你可以使用一直埋藏在这个宫殿里的力量,埋藏了接近千年的,我的力量。”科希曼道。
“这份力量代表着王冠魔导师之下第一人,也代表着一份责任,一份守护这个国家意志的责任,你,接受吗?”
“这就是说,接受过后我会成为白鸢公国真正的王?”伊利斯问道。
科希曼点点头。
“那时候你的命运会和这个国家绑在一起。”
少女沉默了,最后,她开口。
“我……能拒绝吗?”语气很微弱,却又很坚定。
“为什么,要知道那个克劳德一直在追求这个东西,王室真正的力量。”
“对不起,先祖,我可以为了这个国家付出生命,但是……”伊利斯语气弱了下去。
“果然,在那个小子的身边,你的命运已经需要你自己谱写了,强加无论如何干涉不能成功。”科希曼叹了口气,笑着说:“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想好了,没有这份力量,你无法面对外面的强敌。“
伊利斯沉默了。
“你还有一个选择。”他开口,表情有些微妙。
伊利斯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传承破坏王座。”科希曼开口。
“破坏王座?”伊利斯呆住了。
“你现在只有这么一个选择了。”
“这个选择代表了什么。”她问。
“一份责任,但是和你的未来丝毫不冲突,我发誓。”科希曼拍着胸口保证。
“但是,破坏王座不就是这个白鸢公国的创造者吗?”少女脑子一片混乱。
“不,是科希曼创造了这个国度,不是破坏王座,破坏王座连同他的崩坏特性已经消失在了黑色的大地上。”中年人语气十分严肃地强调着。
“那为什么?”
“因为不给予你一份力量,你将会死去,我是你的先祖,我不希望一个闪耀的子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况且,你也算得上这么多代子孙中最有天赋的一人,一句话,你,接受吗?”
我,接受吗?
“接受这份力量,你的命运由你自己去创造,顺便,让灰色的王旗在白色穹顶下再次飘扬。”科希曼说着,伸出手。
“你的选择。”
“我,接受。”秀气的手放在了科希曼的手中,他微微一笑。
“那么,我期待你的命运。”
下一刻,他的身形消失在了光晕中,与此同时,伊利斯的大脑开始传出撕裂般的疼痛,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她能够感受到魔力在血液肌肉中奔涌着,呼啸着。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魔导炉在疯狂地运转。
最终,脑海里面,一条陌生的信息浮现
“法则……崩……坏?”
她感到了一丝恐惧,对于力量的恐惧。
…………
克劳德站在伊利斯面前,看着已经昏厥过去的少女,提起剑。
“再见,我的侄女。”重剑狠狠对我斩下。
克劳德面色一变。
一只白皙的手夹住了剑刃,上面,灰色的魔力涌动着。
“这是?”克劳德大惊,重剑在灰色的魔力下直接崩碎,剑刃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豁口。
伊利斯没有回答她,此刻的她已经重新站起身,嘴角还带着一丝血迹,但是已经不复当时的虚弱,先祖在传承的同时也治好了她的伤势。
现在,她状态完美!
提拳,灰色魔力涌动,一拳砸向克劳德的小腹
“打断!”克劳德瞬间反应过来,魔力发动,但是,没有效果,魔力波纹在灰色的拳头下如同镜片般破碎,少女重重地击打在克劳德的小腹上。
“山崩。”伊利斯说出了一个陌生的名词,手环上的第一符文却发动起来,气势聚集,面前的中年汉子飞了出去。
此刻她才抬起头,淡漠地看着克劳德。
“不,不可能,究竟是怎么回事!”克劳德从地上爬起来,惊疑地看着伊利斯。
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恢复过来,并且拥有了直接无视自己符文的力量。
“你问为什么?”伊利斯说着,手掌张开,掉在地上的布兰斯抖动着,直接飞到了她的手里。
灰色的魔力爬满剑身,空气在消散,不断创造着真空环境。
她缓缓走进克劳德。
“你的力量来自于狡诈,欺骗,残暴,背叛。”她说着,手环上第二枚符文发动。
“白鸢花的意志,绝不允许这样的力量出现在一个流着科希曼家族血液的人身上,这就是,我获得力量的原因。”话语刚落,布兰斯带着层层波纹,斩向了克劳德。
“绝对挤压!”克劳德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发动了最强的第五符文,厚实的力场再次出现。
然而,带着波纹的白色大剑直接撕裂了魔力的屏障,没有丝毫阻碍。
(考试,这周没有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