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难道你就这么放过那个怪物?”
“虽然凯尔罗那个家伙平时并不怎么待见,但好歹也是我们的同僚啊。”
“如今被怪物杀害,抹除神格与灵魂,甚至连本源力量的星辰都被夺走,大人啊,创世神大人,你还要无动于衷吗?!”
这里是大陆最接近天际,也就是位面屏障的地方,传说中的神界,它不隐藏在异世界,其实……就在连凡人目光都可及的天际之上,只是被神力遮盖了存在感而已。
纯白的宫殿充斥着浓郁的神力,尽管是早上,但天际之上的繁星也能隐约可见,在太阳的遮盖下努力散发些许微弱的光芒,每一颗星辰,都蕴含了一位神明的本源力量,诸天繁星,也就代表了诸神。
那名白发苍苍的老人——这片位面的创世神,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宫殿的窗前,默默无闻,深邃的双眸只是一直盯着窗外,仿佛可以看穿大陆上发生了一切。
而赶过来追问的,自然就是先前与凯尔罗一同开过会,讨论过如果讨伐夜修,最终因为创世神的制止而放弃了行动。
就在不久前,如往常一样,诸神在各自的神殿里安逸的生活着,却突然感应到……星辰的陨落,一位神明……坠落了,在仔细排查后,确认陨落的神,就是利用自己的附身计划而降临大陆讨伐夜修的光明神——凯尔罗,这个结果无疑在众神的心中掀起轩然大波,纷纷找到创世神要讨个说法。
可那位身为创世神的老人,依旧没有任何行动或是回答,只是紧盯着窗外。
这种沉寂的气氛持续了有一段时间,才被老人的叹息声所打破。
“唉,你们……就这么想死吗,用一位神明的死,换取那个怪物终生不再踏入这位面,不觉得物超所值吗。”
老人不由得说出了真相,这也是他与夜修的交易。
……
这是发生在夜修屠杀掉凯尔罗后,追逐那枚陨落的星辰时发生的时候,当六神无主的教庭大军看到那根本就是一个怪物的夜修,追逐一枚陨落的星辰离开后,都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畏惧夜修的可怕,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千面教皇的尸体。
从千面被黑火焚烧,被光明神凯尔罗附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吧,没想到……那位自认为无敌的教皇,就这么同意了凯尔罗的契约,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换取凯尔罗真身的降临,只是为了能杀掉夜修,可惜……最后连凯尔罗都死在夜修的手中。
教皇死了,就连光明神也被屠杀了,那么……这群拥护光明的正义使者呢,又该何去何从,他们的信仰已经破灭,他们……已经失去了神的庇护。
但只有一点众人是知道的,光明教庭……会迎来最难以度过的难关,死去的教皇可以替代,但他们的信仰已经消失了,这有该如何是好?
这就不是夜修思考的事了,这群蝼蚁的未来,他还没有兴趣知道。
某位胆子大的光明骑士,不知为什么,居然走到千面的尸体旁,颤着手,拿下了那张面具,所有人,都目睹了这位已故教皇的面容。
……毫无疑问,所有人都露出恐惧的神情,还有不少人呕吐起来,居然还有晕过去的。
这就是夜修当初怜悯千面的地方吧,可能是因为早年被神明的记忆占据身体的副作用,千面的整个脸肌肉都是萎缩的,就像是一面头骨外披着一层外皮,菱角分明的骨骼在一层薄薄的人皮下,没有任何遮盖的作用,脸上不少地方都已经腐朽,就连双眸只剩下空洞,这哪是一位刚死不久的尸体啊,根本就像密封了成百上千年的尸体。
这幅恶心,令人作呕的面容,就是他们平时高高在上的教皇吗,真是……意料外的真相啊,怪不得教庭中一位见过教皇真容的同伴存在啊,以前那些知晓千面长相的,恐怕已经被秘密清理了吧。
……
夜修一直盯着飞速下坠的星辰,终于在某处荒无人烟的群山脚下拿到了那颗星辰。
“这样,就可以了吧。”
夜修满意的点了点头,打量起手中还释放着星光的陨落星辰,只要有了这个,夜就可以苏醒了吧,夜修不打算再回去,而是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意识潜入灵魂之海,把这枚星辰带过去,供夜苏醒使用,只是……麻烦的家伙追来了。
“呦,创世老头吗,为了一个神明,就打算与我开战?这可不是什么好想法。”
夜修一边把玩着星辰,一边调笑道。
“不,我追过来,是为了与大人谈一个承诺。”
老人努力平静下自己愤怒的内容,心平气和的问道。
“哦?说说?”
夜修来了兴致,这也是承诺的由来,是夜修保证终于不再踏入这片位面为承诺,带走凯尔罗的星辰。
尽管夜修不需要承诺,完全可以一路杀上去,灭了这位面的神界,可他并没有,在他知晓杀戮的真相后,他很清楚,杀戮……不能留这样随意,必须要被抑制,否则……夜修不敢继续想下去。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夜修将躲藏在空间裂缝中的莉亚与红夜拉出来,寻了一片不错的树林,就这样枕着莉亚的膝枕,以及搂住自己脖颈的红夜,就这样,夜修化为灵魂体,出现在血红的灵魂之海中,将星辰按在夜与星语尘封的坚冰上,封印也就越来越微弱了。
在成功欢迎夜与星语,还因为夜的遭遇而幸灾乐祸。
时间……不多了,夜修像是想通了什么,牵起莉亚与红夜的小手,环视起这片大陆。
“这大陆上也有不错的风景啊,可惜……我终于无法再过来了,哈哈。”
一抹漆黑的流光……正迅速朝天际飞去。
……
“大人,那是什么???”
还在神殿停留的诸神们,突然发现,一抹漆黑的流光掠过层层防御,直接从神界之下冲了上来,还不知死活的撞击起位面屏障。
“那?那不就是你们口中的怪物吗,你们……能看出人家的实力吗。”
创世提问道。
就在众人议论的时候,那原本连诸神都无法打碎的位面屏障,就这样在漆黑的光芒下破碎成了碎片。
“这……这不可能!”
“然而我们却是亲眼所见。”
留下的,是一脸震惊的诸神们,以及正注视着流光的创世老大。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啊,暗的怪物啊。”
屏障的破碎来得快,去的也快。在自我的恢复下,那位面屏障变得更坚固了,只是……那么漆黑的光芒永远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