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南宫大佬你其实穿裙子挺好看的。”
“谢谢，但是你穿裙子也很好看。”
“……至少你给我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吧？”
撇了一眼姚子然胸口心脏处的令咒符文，南宫痛快的点了点头，不过没有当场脱下自己的衣服。
“可以，你站这外面等着。”
看着转身走进门内关上门的南宫，姚子然站在员工通道的门口跺了跺脚，吐出的呼吸在半空中化作了肉眼可见的白气，眼下正值二月份的寒冬，入夜的温度不容小嘘。身后的门打开，当自己的衣服终于回到身上时不由的感觉到几分安心，虽然多了一点原本不属于自己身上的气味，有点好像是体香？
不愧是女装大佬，南宫大佬身上都有如同校花偶像级美少女那样的体香。
“非常感谢，有件外套至少就不会感冒了。”
“不用谢，毕竟老子身上的衣服裤子都是你自己的。”
双手插兜，红毛的不良少年毫不客气的站在姚子然的身后，这并非是什么少女行为，他这是在利用姚子然来挡风而已。对此姚子然只能苦笑的耸耸肩膀，利用他挡风的不只是不良少年南宫一个人，自称嬴政的you女莺姫酱也正用蝙蝠倒挂的姿势贴在姚子然的身后，鬼知道她是怎么保持自己不从姚子然身上掉下去的。
嘛啊，这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这位暴君you女醒来的时候总是不做什么好事，现在姚子然不得不穿着一件短袖站在这能够听见牙齿打颤声音的夜晚也是因为她。
因为南宫的衣服沾满了血迹，也很破损无法继续穿在身上，这也是南宫顺水推舟成为女仆咖啡管里的堕天使工口女仆的原因之一，那个死宅臭的店长只给他提供了那么一件衣服。之后姚子然因为氪金事件被牵连，被迫代替猫耳you女莺姫酱还债而却而代之成为了贫胸女装版的路西法工口女仆，那个时候开始换下了堕天使工口女仆装的南宫就一直穿着姚子然的衣服。
所以就这样，只有一套衣服此时却不得不二个人分。
想也知道姚子然无法拒绝债主南宫的要求，此时的南宫身上穿着姚子然的带帽卫衣，过长过大的带帽卫衣一直延伸到了南宫的大腿中部，下半身看上去什么都没有穿，但是在过长的卫衣衣摆里面应该穿了运动短裤什么的吧，只是外面看不到而已，然后是姚子然的帆布鞋，在那卫衣下摆和帆布鞋中间露出了有点吸眼睛的大长白腿，姚子然也只是瞄了十几眼，然后被南宫用手指戳了一下而已。
这样的打扮看上去不太符合南宫那不良少年的气质，感觉果然还是少了一点会丁零当啷的铁链铁环什么的，可是比起姚子然还是要好很多。
全身上下只有一条长裤的姚子然刚才喜得一件短袖，虽说本来就是他的衣服，多亏这件短袖他不用继续光着膀子在这夜晚大街上宛如暴露狂绅士，南宫穿了姚子然的鞋子，所以现在姚子然脚下的是备用的女士拖鞋，幸好这是在晚上，没人会在意别人脚上的鞋子带有蕾丝花边。虽然店长允许二个人穿堕天使工口女仆装外出，但是作为条件是必须举着萌萌女仆咖啡馆的招牌，不管是姚子然还是南宫都选择拒绝，宁愿二个人分一套衣服穿也不想多穿一秒堕天使工口女仆装。
“好了，我接下来要回学校宿舍，南宫要一起回去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姚子然今天已经相当疲惫了，不管是增添了几万元的负债，同时也有被迫女装营业这件事，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到寝室睡觉休息，于是顺便想和南宫结伴。只是南宫的回答出乎了姚子然的意料。
“回去呢，老子没有回去的地方。”
“啊？”
“老子几年前开始就没有去学校了，学生证被老子烧了，所以老子自己的寝室就算还留着也进不去。”
真是货真价实的不良，在不良的道路上走了几年的老鸟了！
“那你之前一直都在哪里住？看上去你应该是桃园市本地人，所以你一直回家住的？”
目前这座桃园市正因为某种不知名的传染性疾病而被封锁，桃园市里的外地人都事先被疏散隔离避难，如今仍旧留下来的大部分人的是桃园市本地人，因此认为南宫是桃园市本地人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住在学校寝室那就肯定住在自己家里了。
“老子不想回家，之前老子都是住在酒店里的，平时一直都在打工赚钱，所以酒店还是住得起的。”
酒店？难怪银行卡里面有几万块，看年纪和自己相仿，但是存款却是天壤之别。真好啊，自己到女仆咖啡馆连蛋包饭都吃不起，只能吃一碗最便宜的麻婆豆腐还舍不得加饭，最后还要用一折优惠券。
至于这位不良少年为什么不想回家这一点，姚子然觉得还是不要多想比较好，不是尊重隐私，主要是怕挨打。
“不过因为某个王八蛋没有看好自己熊孩子，老子今晚可能要去睡大街了，除非某个负责任的王八蛋能把自己寝室的床空出来，你说有这种有良心的王八蛋吗？嗯？那你说对吧王八蛋姚子然！”
这要是还听不懂的话，老子就只能用拳头问候了。从身后揪住姚子然衣领的南宫此时就是这么一副态度，就连堕天使工口女仆装都穿过了，现在只是让出自己的床和被子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你别吃我的薯片就行，你知道的，养一只猫很费粮食，我养的还是一只猫耳you女。”
原本倒挂在姚子然身后的金毛you女此时已经钻到了胸口窝着，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姚子然去做过后街偶像，特意隆胸过了。
“啧，老子少那么多屁话，快走！”
如此一来就稳了，姚子然算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南宫锁定了，想要逃债也不可能了。
入夜的桃园市变得更加的寂静，原本就是空荡荡的城市在天黑之后更加的荒凉，一堵堵紧闭的门窗，休假的牌子挂满了街道两旁，明明看不到生化事故的警示牌和防化服，留在桃园市里的人们依然遵循着能不外出就不外出的规则，如今在这个城市里还会出门的人寥寥无几。
“那个，那个，我的名字叫姚子然。”
走在没有其他人的街道上，姚子然感觉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走在自己身后默不作声的南宫。为了暖场，不知道说什么话题的姚子然开启了尬聊模式。
“我的姚是女字旁再加一个征兆的兆字，子然是孔子孟子的子，然是顺其自然的然。”
手指戳在了想要回头的姚子然脸上，南宫依然保持冷漠的态度。
“嗯，老子知道。”
知道？哦，昨晚在五岳尖塔的时候自己就自我介绍过来着。
“咳咳，我今年已经是当了第十七年的少女之友！”
“少女之友？说的自己好像很受欢迎一样，其实只是个阴沉臭宅而已。”
“不愧是不良的你，说话也太直白了，我受伤了！”
“难道不是吗？其实只是因为你找不到女朋友，所以才会逃避现实，说自己是什么少女之友，少女们的朋友？真是无聊的名词。”
“哎，早恋是不行的，早恋会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的。”
“明明你是找不到恋人而已。”
“我受伤了！你这样直接的说出事实我真的很受伤！我不是没法转职成现充！我只是没钱！没有钱而已！”
“不，你就算有钱也还是不可能找到女朋友的。”
“喂！能不能委婉点！？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没人喜欢！为什么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也没有女生和我说话！”
“那是理所当然的。”
听口吻南宫好像知道什么样的？
“为什么南宫你好像很清楚的样子？你不是几年前开始就没有去学校了吗？那么我们应该没有在学校遇见过。”
姚子然有种自己和南宫认识很久的感觉，南宫的身上有股似曾相识的气味，这里说的味道不只是感觉上的，还有身体上的，他身上穿着的短袖是南宫之前穿了半天的衣服。姚子然的心中又传出了“怕擦”的某种硬直东西正在弯曲的警报音，刚才的话回想一下有点很危险的gay气！？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话说那个圣杯战争的事情，之前你说莺姫酱是英灵？我是被那个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圣杯选中的master？秦始皇真是这个手游氪了几万的网瘾you女？我只感觉她是个中二病预备军。”
对于圣杯战争姚子然也仍然是一头雾水，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中成为什么master，他也并不相信莺姫酱是秦始皇嬴政，所以才会称呼她为莺姫酱而不是嬴政酱，话说秦始皇其实是一只金毛猫耳的you女什么的，历史书上完全不是这么写的。
金毛什么的，品种都不对吧！？
“有什么好奇怪的？英灵们出现在现世的姿态并不是她们临死前的模样，圣杯们会根据她们自己的愿望而赐予她们理想的姿态。比如自称天子的秦始皇莺姫酱是金光闪闪黄袍加身的You女什么的。”
身后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后面的柔软小身躯，姚子然瞬间认可了这一点，为了凸显自己的高贵皇帝身份，而让自己变成金闪闪的You女，确实是这只中二病的猫耳You女会做的事情，这是秦始皇莺姫酱自己的愿望和执念。
“不过，英灵原本都应该是拥有接近刚成年的身躯才对，十六七岁是英灵们的全盛期，英灵们差不多都是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年纪，可是只有三四岁的you女英灵还是第一次见，这应该是你这个master的问题。王八蛋你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当初怎么成为master的吗？你没有进行任何的仪式？”
有一位能够回答问题的好兄弟真是可靠，姚子然自己也很奇怪，自己从未有过做什么仪式的印象。
“没有，我只记得自己被货车撞飞，然后车轮子碾了一下，之后怀里多了个猫耳You女。”
仔细的回忆了一遍当初发生的事情，姚子然蓦然想起了一块不起眼的小片段。
“好像我是因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小猫咪才遇到车祸的，我想，肯定是因为我无意中看到了即将被货车撞到的猫耳You女所以才会奋不顾身的抱住她，嘛啊，总之因为捡到了一只猫耳You女而相当的兴奋，身体也一点都不疼，一时间心虚我就跑回宿舍了，天御学院的学生宿舍是单人间养一只猫耳You女也不会被发现，所以今晚南宫你要我寝室里去睡的话，穿女装也没有关系哦！反正不会有人看见，我觉得就算被人发现了，我带女孩子回寝室过夜比带男孩子回寝室过夜更好，所以请务必穿上裙子吧！”
来自小腿后方的疼痛驱散了姚子然的邪念，不良少年南宫无视了姚子然的请求，并且吐了一口唾沫。
“啧！王八蛋！不是说了要你给老子忘记吗？”
姚子然看不到身后南宫全部的表情，只是回头瞥到了他通红的耳朵，肯定是很生气吧，连耳朵都气红了。
“啊，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嗯，身为不良怎么可能穿女装，是我没有考虑清楚。”
“王八蛋！这都是你自己的错！谁让你不记得了。”
“啊？我不记得？我忘记了什么吗？”
“没事，老子自言自语而已，你无需知道。”
看上去是踩到了什么敏感的话题上，南宫转移了话题。
“老子劝你还是早点去找姚神父，放弃自己master的身份，那样就能保障你的生命安全了。”
“啊？生命危险？我只不过是捡了一只猫耳you女而已！”
“蠢蛋！所以说活该你这样的死宅男找不到女朋友。你捡到的不是一般的猫耳you女，而是秦始皇嬴政！再说了你觉得真的有能够变身成人类you女的小猫咪这种好事？别做梦了，猫耳you女什么的只会出现在二次元，如果你不尽快去无神教堂，否则……”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南宫站定了脚步，然后一把揪住了姚子然的后领如同布娃娃一样的将他丢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手里面提着一根纯金属棒球棍。
“否则，你就会重蹈覆辙，再次经历让你不幸的事情，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快滚！现在马上立刻去无神教堂！滚蛋吧！利落点的滚蛋吧！去找姚神父！就说南宫家的家主让你去的，姚神父知道怎么做！所以麻利点滚！趁现在！”
……下一刻幽灵般的黑影出现在了姚子然刚才站立的地方，漆黑发光的匕首与金属棒球棍碰撞出了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