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自己还活着,也许已经死在了刚才的泥泞里,但身边越发明显的温暖感亦同样真实。
也许,我,终于到了某种乐园?
身体似乎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着,不断有温暖的水流滑过我的食道。
感觉十分安心,身子也似乎能放松了。
“***,***,,,,”
耳边吹过轻微的喊声。
周围喧闹着。
一些清凉的风似乎是从手心流过的,我尝试动了动手指,并用力试着睁开眼,看看这乐园到底是什么样子。
“@@@?!¥¥¥!!”
突来的一阵骚动。
我感觉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并且整个后背被顶了起来。
渐渐地,黑暗中出现了一圈模糊且夹杂灰黑斑点的椭圆。
椭圆开始不安躁动起来,不断扩大,渐渐挤走了周围所有的黑色,世界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您终于醒了,,,”
陡然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一个带着惊喜而颤抖的女声灌入了我耳中。
似乎她正紧紧抱住了我的身子,并附在我肩头抽泣。
虽然不是我熟悉的语言,但我却理解她说话的意思。
面前,正握着我手的,是一个褐色长发的魁梧男人,看起来很年轻,面部棱角分明,双眼有些犀利吧?
“,,,”
身体似乎还没什么力气,我试着轻微动了动嘴唇,但发不出声音。
转动眼球。
附近站着几位深色裙装的年轻女性,不远处是两位白衣男性。
扫视周围环境,这里似乎是一间卧室,米色花纹雕饰的软性墙壁上挂着一些风景画,显得温馨而舒适。
透过人缝,还能看到一排原木色的立式衣柜和白色圆桌长椅。
“水,快拿水来。”
其中一位、神色略显紧张的女性端着一杯水,递给了扶我坐起身子的女性,后者则慢慢引导,让我小口啜饮起来。
有了水,粘稠发烫的大脑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我坐在床上。
床很大,几乎占据了这不算小的房间的一半。
头顶和这巨大睡床的四周,挂着大量深色绸缎扎成的复杂花朵图案,搭配同色的铺盖,如同故事中的公主床一般。
“您现在好些了吗?”扶着我身子的年轻女性轻轻问道,如同在对一个易受惊吓的小孩子说话一般小心,生怕再引发出什么。
周围人似乎也在等待我开口,满眼尽是期盼。
“现在感觉如何,,,“
女性再次轻声询问,我转动了下眼球,又一次看了看周围人。
身体发虚,胸口沉闷而不适,眼中余光下的手臂显得纤悉,整个人感觉好像变小了一圈,,,
哈啊——
阻塞,周围人们的声音变成了无声的噪点,压抑,失去色彩的空间里什么也听不清楚。
一个奇怪而模糊的想法钻入了我的的大脑,,,应该不会,,,
我闭了下眼,努力左右动了动脑袋。
应该不会,,,
固态空气从鼻腔溜了出去。
“好了,既然醒了,就按时把食物送来就可以了。”
清晰的发声后,褐色长发青年松开我的手,平静地对着周围人其他人。
“这段时间看紧点,别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是,老爷。”
周围人在青年说完后,全部低下脑袋。
起身,直到他慢慢走出这个房间,焦点才再次回到我身上。
第一章 阿玛加斯历史
传说中,在世界中轴上运转着巨大的机器,那是贪婪无形的统治者奥菲为了永久的存在,而不断榨取万物、修复自己工具。
于是万物逐渐开始枯竭,它们的存在也开始逐渐分解。
毁灭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突然的某一天,长角的巨兽从地下出现,其角刺破苍穹,身躯分裂大地,而嘶吼声将世界化为无数块碎片。
世界碎裂了,碎片割破巨兽身体,涌出大量黑色血液,又反过来侵染了所有碎片。
在无数晶莹剔透的碎片中,阿玛加斯是最明亮的一片。
因为伟大的虚空神用自己最后的力量照亮了阿玛加斯,让其免于堕入黑暗。
愿虚空神指引我们的子民,索拉。
床边的古龙高脚椅上,一位着深**式西装、挂着印有金色油灯图案蓝色披肩的褐色长发妇人,正双手捧书,为一段祷告般的话语划下句点。
而我,此刻正满心无奈地地躺坐在超豪华大床上。
听早上送餐的女仆洁琳说,身旁这位谢丽夫人,是老爷特地从本地请来的家庭老师,因为我现在无法外出走动,就来家里给我补课。
“林先生,在听吗?“
谢丽夫人扶了扶盖住双眼的印花布条,再次坐正身子,合上的书本被她那受到岁月洗礼的双手按在大腿上,语气严肃。
宛如太君。
没错,谢丽夫人是一位盲人,同时有着僧侣一般的坚定信仰。
而我,就是她口中的林先生,嗓音充满磁性和浑厚,能征服之闻其声的大部分女性。
“啊,我在听。“我赶紧从被近似梵文洗脑的宗教游说整的神经衰弱中清醒回来。
莫非感知到我没认真听,真厉害啊。
据说直到去年为止,这位谢丽夫人还是一所专科名校的主课教师,后因为一次实验意外导致失明,不得不提前回到位于乡下的老家休养。
“任何人,学习这些知识都是不可或缺的,忘记了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神选之地,可是会受惩罚的,更何况作为一位有着不凡地位的成熟绅士,还请您认真对待。”
谢丽夫人提醒我的绅士身份后,继续讲起宗教信仰和习俗。
之后讲习中,我得时不时回答她提出的问题,不然这位固执的女士就会发脾气,来顿大义演讲。
身出课堂数十年,一觉锤到解放前。
为什么!我这样一位已近40的男人会再次遭遇书本的迎头痛击?
头痛中,我不得不怪罪昨天自己的表演还不够完美。
从昨天醒来后,面对一圈彩色头发的近鬼佬,我显得十分小心而谨慎。
说是近鬼佬,因为他们有着我所认识的欧美人外表,但又不同的是,他们的五官没有那么的变形金刚,更为柔和。
皮肤也十分细腻,肤色有种蛋白的色感。
总之一句话,外表给人很舒服,仿佛就是人们依靠化妆品所追求的美一般,有如现代细腻画风中走出的人。
被这么一群帅哥靓女围住,让我这个40年光棍感觉压力很大。
小伙子还好,但几位美女仆从就有点让人把持不住了。
就拿我床边不远处的褐色长发美女来说,气质、眼神都有种成熟御姐的吸引,身材更是前凸后翘到蓝**仆装都包不住火的程度,但脸却有如十多岁少女的青春洋溢。
“,,,”
我吞咽口水止渴,抑制生理本能对异性的追求,慢慢从他们聊天中,了解到他们是认识我的,而且关系还不浅。
但是。
不现实啊,烧成灰也不能从我的残渣中找出与这样一群人的联系。
考虑了各种可能性,甚至绑票和真人秀后,我吞咽唾沫,一种越发强烈的感觉产生在心头,于是我用出了哲学三问。
“那个,这里是?我是谁?要做什么?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周围人先是一阵惊讶,接着就表情各异。
在细碎的声音中,我听到了“声音好奇怪”“说得是哪里的语言”等等。
猛然,我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是中文,于是,我试着用我能理解他们的语言,来试着把刚才那句话再口译一遍。
“各位,这里哪?还有我是谁?是做什么的?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说完,我双眼不动声色的左右瞟了瞟,但周围人反倒围得更近,甚至手盖在了我的额头上。
年轻人不讲武德,这么围观我一个年长者,真的好么?
似乎对我失忆一事周围既有惊讶,又有担忧,但一阵疑虑过后几乎都是松了口气的表情。
认识我,但却对我失忆的状态感到一丝满意?
猜想中,我身体猛烈地一阵生理性颤抖,因为,手上传来温热而冰凉的触感,白皙的芊芊玉手伸了过来,握住我藏于被子里,靠理性压制的欲望左手。
糟糕!
这辈子第一次被一位超美女性牵手了。
好兴奋。
鼻头一热,我赶紧平复呼吸。
没错,就是床边那位有着少女般青涩但丰满过头的身材,褐色长直发的大美女。
面前的几位当着我的面讨论了下接下来的对策,大致意思是我虽然失忆了,但还是要学会点基础性的常识,便于以后生活之类的。
“我叫洁林,您记得吗?”
这群年轻人出门后,只有褐长直大美女留下来,关心的问我。
一个劲儿,我摇晃脑袋,但左手一直紧紧抓住刚才伸过来的这柔弱无骨的美女手掌,试着用手指摩擦摩擦。
便宜不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