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你的到来，长官。”
陈登上天台，一个白发少年杵着一根奇怪的拐杖在那等他。
“一个人就敢冲上我布置好的陷阱，你究竟是鲁莽还是蛮勇？”
“你无处可去了，整合运动的指挥官。”陈握着刀，天台自然不可能只有梅菲斯特一个人，他还有一堆簇拥着他的整合运动成员。
“是吗？从我的角度看，是长官你无路可逃了。我的同胞们会将你淹没。”
“多说无益，齐上吧。这里不是整合运动该来的地方！”
————
“咳……咳。”梅菲斯特脸色阴沉，看着那些倒地不起的整合运动。
“不堪一击！”
“这么多同胞，居然全都被你击溃了？我确实要重新评价一下你的实力，长官。”梅菲斯特一改脸色，竟然还笑起来。
“够了。”
“不，不够。浮士德，给她点惊喜。”
“明白。”远处突然出现一名黑发少年，没人知道他怎么出现的。
“——！顶楼的，趴下！”陈连忙通知其他警员。
“啊！”
两发紫箭先后射向顶楼那名警员。
“整合运动的狙击手……”
虽然已经做好了防范措施，但他的火力居然强到这种地步？
陈心想，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不能让对方看出她的惊讶。
“这不能救你的命。在他伤到我之前，你就会死。……等等。你是之前被近卫局抓获的那个感染者？”陈看清了浮士德的样子，很快就意识到近卫局大楼这么轻易失守的原因。
“……”浮士德不说话，只是站在远处。
“你们近卫局也让他受了很多苦吧。虽然这和乌萨斯烙在我们身上的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刚才他刻意没有瞄准你，近卫局的长
官。这算是我礼节性地回报你，饶你一次。”
“现在，就连近卫局里也埋藏着不安的种子。也正是你们的腐坏和大意，让他有机会和我们里应外合。”
“……整合运动，你们对你们所在的这片大地一无所知。”
“这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你认为浮士德是你们整合运动营救的？”
“近卫局里有许多感染者。”
“二十一个。”
“……”现在轮到梅菲斯特沉默，他没料到陈竟如此了解近卫局里的感染者。
“你是不是觉得，至少有四个一定会是彻彻底底的整合运动？可是连他们四个也都是我安插的。他们在接应你之后，你是不是囚禁了其中一个？”
“很高明，长官。她逃走了。”
“所以现在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吗？”
“是啊，我该意识到的。我的队伍已经溃散，只剩下我任人宰割。近卫局内外游荡着缺乏战力的士兵，我的同胞几乎失去了抵抗能力。”
“你是想这么说吗？”
“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那么——来，我的护卫们。起来。”
“唔，唔唔，呃呃呃呃呃！！！”那些被陈斩杀的整合运动突然站起来，霎那间，源石结晶从身体各处暴出，刺破他们的衣服。
“你！他们身上的源石……在生长？”
“那些源石会刺穿他们原本的身体结构，成为他们新的身躯。看吧长官，看吧，这就是我的护卫，我不死的护卫。”
天台上回荡着怪物的嘶嚎，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还有，我的牧群，我的同胞……”
“呼……”梅菲斯特吹了一口气，一些粉尘飞入空中。
“粉尘……？”陈看着那些粉尘，捂住口鼻。
“同胞们需要治疗。他们需要我。”
“法术？各小队，当心！敌方指挥官释放了法术，粉尘飘散的范围非常大！”陈不知道这些粉尘有何用处，但还是迅速把情况告诉其他警员。
“放心，长官，你们不是我的同胞，这和你没有关系。”
“……啊，啊——”那些整合运动成员发出痛苦的咆哮。
“……呃，呃！”
“呃呃，呃呃呃……”
“呃呃啊啊啊啊！”
“……血！！血！！啊啊啊！！！啊！！！”
“安静。”梅菲斯特把拐杖一杵。
“——”
随着梅菲斯特的一声令下，狂躁的牧群顿时安静下来。
“陈sir，不好了……被击倒的整合运动粘上粉尘后，身体产生了巨大变化，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重新加入了战斗，正在缓缓逼近阵线！”大楼内一名警员通报战况。
“究竟有多少整合运动产生了变化？”陈问道。
“全部！”
“——！”
“他们是我的牧群，也是我的手足。”梅菲斯特冷笑着。
“g7，g6。”
“——呃。”
“你……”陈看着那些宛若丧尸的怪物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不会倒下，因为我会治愈他们所有的伤痛。”
“你像操作自己的手指一样操作他们，他们只是你的傀儡，怎么能叫做手足？”
“在我看来两者并无区别。为了理想，我们什么都可以是。”
“如果你把这叫做理想的话，看来，我必须要解决掉的就只有你。”
“有目标，有干劲。很有魅力，长官。”
“火力集中！快！目标敌方指挥官！”
“——”牧群发出难以名状的呻吟。
“但我的护卫不是常人能撼动的。”
“用肉体为指挥官挡住了爆炸……还毫发无损？！刚才的火力，差不多能炸穿一层城市防壁了啊！”顶楼上的警员惊叹道。
“别白费力气了。伤口会愈合，皮肉会硬化，生命会复归。这些人的武器根本没法对抗我的护卫，毕竟他们只是我为长官你一个人准备的。”
“同胞们，起身。别让任何人干扰我和长官之间的谈话。”
“陈sir，整合运动正一波又一波地向我们涌来！常规手段没法击溃他们！”
“可恶，难道他们感觉不到痛苦吗！”
“其他小队也遭遇了相同的状况！徘徊在大楼外的整合运动也开始行动了，他们正冲向大楼，不断地撞击我们刚刚控制住的安保设施！”
“优先处理你们身边的敌人！”
“给我滚开！”一名警员用刀砍在整合运动成员身上，刀刃顿时出现一个缺口。
“陈sir，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知觉，近卫局大楼也被彻底包围了！我们被迫进入了肉搏战，没法支援你！”警员的通报里甚至还有牧群的咆哮声。
“照顾好你们自己。”
“明白！”
“很壮观吧？他们历经了太多战斗，意识似乎有些不堪重负，但他们的肉体依然健康强壮。实力似乎能稍稍弥补一点决策上的失误。至少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慢慢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想好好和你谈谈，长官，无关这场战斗。”
“没必要。我会直接解决你。”陈连斩两刀。
“很快！”
“……”远处的浮士德看着陈用刀刃偏移弩弹，毫发无伤地站在烟雾里。
“但还不够。”
“！”陈再次挥刀。
“用剑锋偏移了弩弹？”
“——”牧群涌了上来。
“预判得很准，黑发小子。嘁，先用狙击阻挠我的行动，适时预测我的行动，然后填上肉盾？”
“抱歉，长官。我大致能估算到你基本上所有的路线，下一步不过是稍加封锁就好。这样一来，你是没法靠近我的。至于尖锐的弩箭、易爆的弩弹、沉重的弩刺，你喜欢哪种？”
“——也许你准备得确实很周全。”
“只是，一个棋手规划完了整个棋局，他就只能将对方当做异色的棋子而非奇兵。”
等等，粉尘怎么会粘在她身上……？
梅菲斯特发现不对，笑容也消失了。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呀。”
“我不会像你那样纸上谈兵，我只是有备而来。棋盘不适合我，小子。我不是谁的棋子，我是龙门的利刃。”
“嗯……勇敢和莽撞虽然接近，却依然留有一线之隔。或者，你是想使用自己的底牌了？我似乎还没见你在战斗里使用另一把剑。那不是把装饰品，对吧。”
“呵。这把剑根本不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值得我拔出这边剑。只是，你们确实该付出代价了，为了你们对龙门、对切尔诺伯格所有无辜者所做的一切。”
“……”浮士德听得很清楚，通过瞄准镜看着陈的脸。
“此时，此刻。”陈一字一句地说。
————
“它是你的了。”魏彦吾把赤霄单手递给陈。
“我不需要。”
“就当成我暂时借给你的吧。”
“你不害怕？”陈单手接过。
“害怕你会对我兵刃相向？”
“对。”
“不，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没那么怕死。”
“……”
“这不是把”庸常武器，你会慢慢理解它的。平日里勿要挥霍它的煞气。斩龙之剑当有出鞘的价值。该向谁出剑，就由你自己选择。”
————
居然还在蛰伏。即使是这种时候也依然不肯出鞘吗。但现在，赤霄，你必须饮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