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路已尽。”天台上红光一闪，陈厉声道。
“……你，你！”
“你们还想往哪逃？”
“唔。”浮士德搭上一支弩弹。
“放下你的手！你的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长鳞的小子！”
弩弹射出，被煌的链锯斩断。
“我说了，我看穿了。”
“煌！”
“哼，不算什么，这点火力也就和炮仗差不多！”
“你提前防御住了弩弹。你知道他们的位置？”
射击煌的并非浮士德一人，还有两名隐藏在暗处的幻影弩手。
“那当然，我已经全都找出来了。”
“阿米娅，后退，我该用那个了！”
“知道！我会再一次干扰梅菲斯特的护卫，抓紧时间！”
“这点血是送你们做临别礼物的，整合运动的‘幻影弩手’们！”
煌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血液洒向无人处。
“沸腾吧，爆开他们的伪装吧！”
“——！你泼洒自己的血，用血来点火？”浮士德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源石技艺。
“哈，我难道看起来像个术师吗？那种四处纵火的家伙，最多只是些自我意识过剩的门外汉。抱歉，这是战斗技巧。现身吧射手们，你们无处可藏了！”
“……浮士德，伪装消失了。”幻影弩手纷纷显出踪影。
“命令，撤退。”浮士德知道他们优势全无，果断下令。
“那些是……怎么回事！整合运动的狙击手是什么时候埋伏在那里的？”警员们还在为幻影弩手的出现感到诧异。
“现在？”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幻影弩手们还不愿放弃。
“现在。”
“数个整合运动的狙击手突然现身，主要分布在近卫局东二楼和南三楼！”顶楼上的警员报告位置。
“留神脚下，低处可能也有埋伏！”阿米娅提醒道。
“大楼里的古怪之处，也是他们引起的吗？”
“通过空气折射让身形变得透明啊，好手法。不过你掩盖不了自己的行踪，又或者是动作幅度太大，也会导致这个源石技艺失效。我说的对吗？”煌第一时间就看出他们的破绽。
“……你很聪明。”浮士德承认道。
“是罗德岛情报做得好。你没戏唱了，投降吧。如果还要打的话，哼，不管有没有你的份，你都得为Ace和Scout抵命，小子。”
“浮士德，我们还有弹药。”幻影弩手还想恋战。
“撤退。我们已经失去了情报优势。我会狙击他们，你们立刻转移。”
“明白。”
“为什么不射击她？浮士德！我的护卫们，快去！四个人，四个人而已……其中只有三个能和你们为敌！战斗！现在就撕碎这些罪人！”梅菲斯特怒斥着他的护卫。
“我们三个在doctor的指挥下，胜过你们所有人！更何况那些被你伤害了、剥夺了理智的感染者，意识里只剩下你的赘余思绪，不再是活生生的人……！就连你身边那个带鳞的男孩也未必和你同心，他的思绪里充斥着混乱和悲伤……梅菲斯特，你才是这战场上孤身一人的那个！”
“……”梅菲斯特诧异地看着浮士德。
“你读了我的心？”浮士德端着弩枪，对准阿米娅。
“我只是感受到了。”
“所以你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
弩弹射出，阿米娅连忙催动法术拦截。
“阿米娅！”煌急得大喊。
“我没事，他的弩弹我勉强挡的下来……！但这样的话，那些护卫……”
牧群那边传来杂乱的声音，被阿米娅控制住的牧群又一次惊醒。
“我的控制力在变弱！”
“梅菲斯特，走。他们的援军正在消灭我们的队伍。有些部队我们从没见过。计划有变，我们被算计了。”浮士德一边射击一边朝梅菲斯特靠近。
“……为什么整合运动，二十多支小队，两支大队，还没在这里？弑君者为什么还没到这里？霜星为什么不在这里？”梅菲斯特喃喃自语。
“这次和切尔诺伯格不同。我们没有切断对方的通讯，敌人有大量援军，抵抗很激烈。梅菲斯特……”
“为什么他们还没在这里！”梅菲斯特气得直跺脚，仿佛一切的过错都与他无关。
“想知道原因，我们要亲眼去看。先离开这里。”
“煌，我差不多到极限了，你们能行吗？”
“没问题，我和那个姓陈的，应该够！”
“快！”
“我允许你走了吗？”陈已经追上。
“你……护卫们！去杀了她！杀了她！”
“咯……咯！！！”
“嘁，十几个一起动，难办了啊。”
“！！！”牧群发出咆哮。
“他们要上了，姓陈的！”
“谢谢你，罗德岛的干员。现在没人干扰我了。”
“啊？”
“‘其色溢赤——’”
红光再次闪动，笼罩最后十几人的牧群，他们被强化后的身体从腰部断开。
“……咕啊！”
“……不是吧。”煌看傻了。
“唔，唔……呃……”
“谢……谢……（乌萨斯语）”只剩下半截身体的牧群发出微弱的声音。
“……”梅菲斯特看着眼前原本遍布着他引以为傲的牧群的天台被清空。
“你刚才是不是拔剑了？一剑？十几个这种东西？全灭？”
“那把剑……”
“阿米娅，有些话我是不是不能再乱说了啊。”
“哼。”陈把赤霄插回鞘里。
“你……你做了……什……”梅菲斯特语无伦次，而陈有对他挥出一刀。
“闪开！”
“你也逃不掉。”
又是一剑。
“咕……！”
“浮士德，浮士德！你受伤了，你，不，不……不！”
“……”
“结束了。”
“还没有。”
“你？！”
弩弹射出，被陈拔刀挡住。
“咳咳，居然引诱我近身后再射击？”
“你这不是挡住了吗。”
“他们要借着爆炸逃走了！”
又是两发弩弹连续爆炸。
“呜啊，连环爆炸？哎，整个顶楼都塌陷了，感觉我们追不了了？”
“一半是你刚才划开的。”
“那也没办法。”
————
“现在，快走。”
“不行，我要在这里，等到他们……”
“这一步失败了。你必须走。”
“失败，失败？不可能！难道一切不都是谋划好了吗……我不是早就召集整合运动了吗？背叛？泄密？究竟是谁？近卫局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分布和计划？”
“快走！”
“如果不是叛徒，又究竟是谁做的！塔露拉姐姐是不会犯错的，所以她是故意……”梅菲斯特自说自话到一半突然停住，“不会，不会的，她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设计？……浮士德，我不想承认这是我们的失败。我不相信。”
“跳！我会拉住你！”浮士德完全不理会梅菲斯特的喋喋不休，他知道过去的事情无论怎样都得放下，如果全背在身上，只会越跑越慢。
“……好。”
————
“唉哟，这惨状，你要好好修修这栋楼了，长官。遗憾，还是被那两个小子逃了。剩下那些没脑子的家伙像受惊的兽群一样涌过来，想全部制服，还真有点难度。”
“至少我们成功地夺回了近卫局。哪怕是暂时的，这也是我们的胜利。”
“阿米娅……”
“——罗德岛是怎么撤出切城的？”
“是这位罗德岛干员，煌小姐，及时支援了我们。也有一位说话音量很大的龙门警官在废城外接应……”
“如果最开始近卫局没有袖手旁观的话，过程还会更顺利些。我还在想你是不是会说些没有罗德岛的帮助你也能行，你宁可和他们同归于尽一类的话。还行，看来你还没迂腐到那种程度。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的话，我想回罗德岛了。”
“罗德岛竟然还有那样的飞行载具。”
“哎，罗德岛还有很多会让你惊讶的东西。”
“我们和罗德岛一样，不想把手牌打光。”
“罗德岛难不成也算是你的牌？”
“——”
那几乎是嘲讽了，可以陈的脾气却去没有反击。
“陈，陈长官……独立线路。是通讯。”
“喂。”
“陈警官，你做得很好。诗怀雅警官在频道中吗？”
“在。”
“请向我汇报现在的进度。”
“罗德岛也救出来了，各大队我也安排好了。调度加指挥，花了我整整三个晚上欸。那么，陈警官呢？”
“我已经夺回——”
“……”
“——在罗德岛的协助下，我已经夺回近卫局。这个消息将借整合运动的指挥官之口，传达给所有整合运动。”陈重新整理语言，把放跑整合运动指挥官的事不着痕迹地夹在其中。
“龙门中潜藏的所有整合运动，已经聚集在这个城区，也照我们封堵和架设的所有路线，进入了各个埋伏点。接下来，只需等待他们的反扑即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你们的其他几位同事也已经向我递交了报告，上个阶段的任务，大家都圆满地完成了。各位做得很不错。那么，我们该进入下个阶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