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塔上化为一片火海,塔露拉手中的利刃斜指地面,火焰化作她的双翼,而鲜红的整合运动袖章在热浪中摇曳,成为双翼的一部分。
火焰汇聚成团向外喷射,又被斩成两半,指挥塔上像是在开烟花会一般。但这样的烟花着实让我欣赏不来。
我靠近不了战场,在指挥塔不远的一座不高的建筑顶上,我被一名乌萨斯军官拦住了。
“(乌萨斯语)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敌人。”
乌萨斯军官举起手中的钢质酒瓶,仰头一饮而尽,随后把瓶子随意扔到地上。
“你说什么?”
“(乌萨斯语)正好无聊,那就让我来会会你吧。”
那名乌萨斯军官摘下他的帽子,脱下他厚实的军装,武器也扔到一旁。
他是个扎扎实实的乌萨斯人,有着和熊一样魁梧的身躯,左肩和腰间各有一块疤。
我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看他的架势也不会轻易放我走。我只好迎敌。
风划过我们两人身边的时候,他上前了一步,抬起一腿横扫过来,带起一阵猛烈的腿风。
我的反应也是相当快的,一个健步跨出,抬起陈阕想挡住他的这一腿,然后右拳直接朝对方脸上呼过去。
太快了!我甚至来不及卸力。
我也许是高估了自己,也许是低估了对方。
总而言之,我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进攻节奏完全被他打乱,只能陷入被动防守。
我暗叫不妙,一旦陷入对方的节奏,想反击就困难了。只要对方不大意,不露出破绽,这场战斗我就必输无疑。
乌萨斯军官接着又是三腿,三次攻击速度太快了,而且命中了不同的位置,导致我的防御架势逐渐崩溃。
真不愧是乌萨斯军官,这头熊同时具备速度和力量。
我艰难地调整陈阕的姿态,没料到他竟然一个勾拳击中我的腹部。
“(乌萨斯语)怎么倒下了?快起来!”
乌萨斯军官像是在玩弄猎物似的尽情的地欣赏着我被撂倒的姿态。还很嚣张地冲着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起来。
我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想要爬起,而他一个朴实无华的低段踢,将我直接给踢出去了,在地上滚了几圈后我才停下。
我深知倒在地上的危险,加快速度用陈阕做支点爬起来。
乌萨斯军官慢慢朝我走来,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我警惕地看着他,盯着他的四肢,预演着他的下一次攻击。
乌萨斯军官一个直直的冲拳,我迅速后仰躲过,而这只是试探,他脚下跟进两个小碎步,趁我身形未稳,一记转身回旋踢。我以陈阕格挡,但还是被踢了一个踉跄。
“(乌萨斯语)真是烦人的盾,拿来吧你!”
我以为他叫嚷着要挥拳,连忙后撤。于是被他抓住了陈阕盾沿,手臂又只顾着格挡,导致陈阕被他拉走。
陈阕被乌萨斯军官扔在地上,随即他又朝我踢出一脚,被我侧身闪过。而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在我躲过的同时,迅速迈步,抬腿一记上勾腿,犹如闪电般划过我的眼前。
我已经反应很快的后退一步了,可退的又哪里有他出拳快。
下巴被这一右勾拳给打实了,我感觉脑袋像是受到铁锤的重击似的,嗡嗡直叫。一阵的头晕目眩后我摇了摇头,花了点力气才把摇晃不定的视线固定,再次看清了对方的身影。
呼吸已然乱了,心脏也砰砰乱跳。脑袋里感觉有只小蜜蜂,耳朵也烫的厉害。
毋庸置疑,这个人的力量、速度、爆发力都在我之.上。
我感觉到从齿缝间蔓延出的苦涩感,抹了把唇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血了。
乌萨斯冷笑道,“(乌萨斯语)居然还能站起来,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最后一个字音刚刚落地的瞬间,他已经欺身到我身边了。一拳就朝着我脸上轰了过来,我微微侧身,刚避了过去,马上又有一拳朝着我的胸口打来。一拳快过一拳。
我想找个反打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无力地招架。可我手臂越来越疼,而对方的进攻却越来越凶狠。
我只能不断的后退,一直到退出第三步。
不能再退了,身体要失去平衡了。
我强行止住了身形,抓准对方攻向我脸上的一拳,稍稍蹲半身,双腿用力一蹬,一个起跃迎了上去,身体往右边一侧,将手肘往前推去,手肘带动我浑身的力气撞向了对方的胸口。
乌萨斯军官被我这一记肘击撞的后退了一步。我直追过去,双手拉住了对方的肩膀,用膝盖顶上去。
星熊告诉我,如果遇到实力差距较大的对手,就用手肘、膝盖等地对着对方要害攻击。
可乌萨斯军官冷笑一声,仅凭肉身抵挡住我的伤害,同时捏住我的右臂,用力一扯,然后一推。
一个只是经过几个月训练的人,又哪里会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的对手。
右臂“啪”的一声巨响,右手臂失去知觉。很明显是脱臼现象。
原来,在碾压式的实力面前,我的力量如此苍白。
“(乌萨斯语)你很不错,比起我带过的新兵蛋子都要强。”
乌萨斯军官身体下沉,朝我挥出一拳,我无法格挡,只能闪避。
一开始我还能躲过,但他的拳速是逐渐加快的,就像一颗滚落的巨石,那股压迫感会渐渐撕破你的防线。
乌萨斯军官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用力一扳,直接把我的手指掰断了。
我的腿开始发软,而乌萨斯军官没有放开我的手,一击侧踢打破我的平衡,然后一脚踩在我的脚上。
脚腕发出脆响,不用看我都知道我的脚被踩变形了。
乌萨斯军官突然停手了,转而为我鼓掌;“居然连叫都没叫一声,真是令人崇敬的对手。作为对你的赞赏,我给你个痛快吧。”
我的额头流下几滴冷汗,后背也完全浸湿,手指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可我咬牙坚持下来了。
我看得出他这次卯足了劲,这一重拳挥出的时候身体有明显的前倾。
他也许是觉得一个人只剩下一条腿已经不能正常移动,不可能对他再有任何威胁了。
那他就错了。
一个能凭借单腿站起来的人,不仅需要勇气、胆魄,还要有一颗不怕死的心。
我凭仅剩的腿跳出一步,虽然又要摔倒,但我躲开了这一击。
我可以躲开无数次,而他只需要击中我一次就够了。
但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我就势倒向他的那边,死死咬住他的耳朵。
“啊————!!”
他发出难言的惨叫声,我已经把他的耳朵咬出了血。
乌萨斯军官一边嚎叫着一边伸手抓我,而我已经借助他的身体重新站直,在他要抓到我时,果断松口。
受伤的他自然是放弃了进攻,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副看畜牲的眼光看着我。
他一步一步后退,浑然不知落入我的拳头了。
我再次前跳,而他还没来得及摆出架势就被我撞开。后仰中的他左脚被房沿拦住,身子继续下倾。
乌萨斯军官掉了下去,砸在了一辆轿车上,车顶被砸的凹陷,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他宝蓝色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天空,逐渐暗淡,他嘴里念叨着的,是我听不到也听不懂的乌萨斯话。
这是盘大棋,也是步险棋,棋局的结果就是:
我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