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Q-206 妹妹的蛊

作者:炫公举的意中人 更新时间:2023/8/4 16:11:42 字数:2047

“你哥哥名声大噪,病人从五湖四海闻声而来,一直忙着治疗别人的他,却疏忽了照顾好自己,他的矿石病愈发严重,却没有放下脚步的意思。

“食人族的酋长不忍心他再病痛折磨,也不想他因为矿石病就这样死去,于是在某天夜里派人把他捆了起来,抬去了靠岸补给的轮船上,酋长已经向船长说明好了,对方也很乐意将朱焱带回炎国接受治疗。

“朱焱醒来的时候,轮船已经驶离港湾许久了,朱焱也没有办法回去,只能跟着轮船航行。在这艘船上,他遇到了一个叫重峦的人,她并不是正式船员,只是在船上实习,两人年龄相仿,因此有许多共同话题,我所知道的朱焱的故事,都是通过她的转述。

“在回大炎的航路上,他们被一只巨型独角鲸袭击,那是一种头上长了一支独角的鱼类,一般的独角鲸不会长这么大。独角鲸可能是与人类有仇。它将船击穿,导致他们不得不弃船而逃。独角鲸召唤的风暴又扰乱了他们,使他们四散分离,而朱焱和重峦漂流到一条洋流上,成功回到大炎的琼州,也就是桂州南方海域的一个岛上。那里也生活着许多炎国人,发展程度不低。我就是在那遇到了重峦。

“死里逃生的他们在琼州遇到了罗德岛驻琼州办事处,朱焱得到收治,并送往他们的总部,进行进一步治疗。因为你们搬迁了,所以他想与你取得联系也不能了。但是他拜托重峦带着一副手镯回来找你,她应该是去了滇州,不知道能不能找过来。”

听到手镯一词,朱水水突然浑身抽搐了一下,像是受到了一个霹雳一般。

我言尽于此,不敢多说半句。虽说是谎言,但其中真假参半,一时间是很难看破的。重峦此时也不知在何处,我心里既希望她们相见,又不希望她们相见。

房间里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看不清朱水水的样子,因此也无法判断她的 心情。

沉默将细小的声音放大,我隐约听到离我头部一尺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动。

“朱水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可能是我的话语提醒了她,朱水水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好在房间里的蜡烛还没吹灭,朱水水顺手拿来一个烛台照明,放在声源处的地板上。

“差点忘了喂食。”

朱水水去厨房拿出蛋炒饭残渣,揭开嵌在地板中的木板,里面放着个封了口的小瓦缸。一开始只是爬动的声音,朱水水揭开木板后,又发出碰撞缸壁的声音。

朱水水取来笛子,吹了一段青天云起曲,缸内的声音才停止。

“里面装着什么?”我凑近一点想要看个究竟。

“没什么,只是俄养的蛊罢了。”

一边说着,朱水水一边揭开瓦缸的盖子,一只手臂长的蜈蚣探出头来。

我大脑登时一片空白。那可不是一般的蜈蚣,它的身体有拇指粗,呈现着暗紫色的花纹,不可胜数的足器有节奏的律动着。 被它咬一下估计都不用去医院,可以直接火化了。

“它的名字叫酸菜,当初一个北方来的客人请我们吃过一次酸菜,我至今忘不了那个味道,所以就给这个小家伙取了这么个名字。我养了快三年了,它很听话的,你看。”

朱水水伸出手抚摸着那条蜈蚣的后背。就像摸狗狗一样,而当她看向我时,我已经蜷缩在房间的另一角,不敢看她。

“你怎么了?”

朱水水站起来想向我走来,而我却发现她的蛊也跟着在动。

“它出来啦!它出来啦!”

朱水水可算明白我的意思,把蛋炒饭残渣倒进缸里,随后安抚酸菜进去,盖好盖子后才靠近我。

见我这般紧张兮兮的样子,朱水水也不敢太接近我,而是向我介绍起她们苗族的蛊术:

“养蛊是俄们这家家都会做的事。俄们会在客厅的地板上挖个洞,将瓦缸埋进去,然后抓许多毒虫或者蛇、蝎子什么的毒物放在瓦缸里,盖上盖子,等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缸里只剩下一只毒物,那便是养出一只蛊。蛊养成之后,就得像这样喂着,最后挑一个良辰吉日,就把蛊放了,它会在暗中保佑主人。

“一般的蛊养个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只是俄舍不得放生酸菜,所以一直没放它走。”

“你家里是只有这一只吗?”

“当然不止,楼下还有其他作用的蛊,比如恨蛊、情蛊、怕蛊什么的,都放在楼下。”

“这些名称都是什么意思?”

“首先是恨蛊,它们多是在丈夫变心的情况下,妻子无奈之下才对丈夫下的一种蛊,男人中了恨蛊,很快就会回心转意,回到妻子身边,这样便可以得到解救,如果依然不肯回心转意,到最后便只能等蛊发作而死。

“其次是情蛊,顾名思义,是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人,而给其下的一种蛊。中了情蛊的人,会不受控制地舍弃一切,与施蛊者在一起。对方只有一直待在施蛊者身边才不会有灭顶之灾。

“最后的怕蛊,是妻子用于惩罚丈夫的方法,听说中了怕蛊以后,丈夫就能对妻子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剩下的都是些毒蛊了,有的蛊只需要咬人一下,就能让人毙命,有的蛊需要对方吞入体内,然后将对方的内脏吞噬殆尽,每种蛊我们都会配制解药,你不要担心。”

“是谁让你养这种东西的?”

“乡亲们教俄的,说是担心俄结婚后吃亏,为了巩固家住地位而教授给俄的,以免收到丈夫欺负。”

“你还这么小,怎么就教你这些了?”

“俄们这女性结婚都比较早,而且俄没有父母能教导我,只能听取乡亲们的意见。”

是啊。朱水水虽然还未成年,但已经不得不拥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我从惊慌中缓过神来,可是一想起自己下方全是虫子,头部那么近的地方还养了只更可怕的,哪里还有心情睡觉。

我在桂州,朱水水的家中,度过了这些天来最差的一次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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