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巴赞的攻击 不是被我躲开,就是被我挡下,这样毫无防备地吃下一击,才知道他那拳脚可不是一般硬。
丝毫没有给我喘息的时间,巴赞顺势进步,来了个720°的回旋踢。在我的视角里,只见他飞速旋转,接着左颊就被一脚踢中。
我朝着右前方踉跄两步,连续中招让我大脑无法下达防御的命令,只能赶快拉开,别让他继续得手。
不动不知道,我那条腿已经是属于半残废状态了,再加上头部受击,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有膝盖那痛彻骨髓的感觉还能接收。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双臂下意识的交叉格挡,恰好挡住了巴赞的顶膝。但防御的阵势一下子就被冲烂了,他接下来狂风骤雨般的肘击我又该如何应对?
相比于与任夜那种堑般的实力差距,这种被压一头的感觉更让人窒息。
狠狠挨上几肘后,肾上腺素开始发挥作用,疼痛倒是减少了,但鲜血从额头流下,嘴里也充盈着血腥味,耳鸣一刻不停,大脑仍然无法控制住这副身体。、
逃又逃不掉,打也打不过,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见我这副惨状,巴赞也没有像先前那般猛烈进攻,毕竟八角笼还是带有表演性质的,当对手失去反抗能力的时候,就得考虑接下来该用什么招式既能折磨对手,又能让观众满意了。
“呸——”
我将嘴里的血吐出,甩了甩脑袋,珍惜宝贵的休息时间。濒临死亡的状态我又不是没经历过,这种时候往往也是对手最大意的时候,对方再怎么锤炼肉体,也不过是人类罢了,总有打败他的办法。
巴赞信步向我走来,悠闲的像是在自家庭院里散步。走至跟前,一记朴实无华的冲拳直逼我中门。这一拳力道不小,但经过两次损失惨重的试错,我已经知道他将要衔接上的攻击威力更甚。
若要反击,这一击只能硬抗。
我不躲不闪,在他击中我的同时握住他的手腕,防止其逃跑,以一招标指戳眼。
骨骼、肌肉练得再强焊,眼球总不能也练成那种地步吧。
可惜这势在必得的标指也因我头部受伤有了些许偏差,只戳到巴赞的鼻梁,造成的杀伤有限不提,甚至没能起到干扰他进攻节奏的作用。巴赞只是略微吃了一惊,一记上挑肘毫不留情地击中我的胸口,我顿时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想必内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肋骨也在隐隐作痛。
我连退数步,倚靠着铁网停下。见我退到死角无处可逃,巴赞追击而来,想用连续顶膝重创我,但我早有防备,身子完全后躺,利用距离优势,用没受伤的右腿把巴赞蹬开。
虽然进攻受阻,但这一脚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伤害。巴赞稳住身形,进步后拧身回旋,左脚脚跟扫中我的脸颊。
我差一点就失去了意识,赶紧拉住铁网重新站起来。
“你是第一个被我打成这样还能站起来的人,若是在其他地方,我们应该能来一场真正的对决吧?”
这是这场死斗开始以来巴赞说的第一句话,这个年纪看上去和我差不了多少的小伙,眼睛里已经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意了。
“为什么打拳?”我吐干净嘴里的血液,含含糊糊地说。
“为了钱。”
“为了钱就能把人打死吗?”
“在我们那,除了打拳,只有做人妖这条路可以选。”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巴赞却抬手让我住口了。
“话说太多,会下不了手的。”
巴赞忽然向前屈身,一个箭步就已经欺近我身前。右拳猛然甩出,带动一阵劲风。
我看不太清他的具体动作,但知道危险已经靠近,下意识地缩身躲闪,堪堪闪过一拳。但巴赞反应也很快,旋身一肘袭向我的面门。我借机施展游身术移到他后侧,以手为刀,直戳巴赞腋下。
但膝盖的伤势害得我步法紊乱,远没有先前的灵活,手掌也软绵绵的,虽是得手,但手却被巴赞用胳膊夹住,他右臂下劈,只听咔嚓一声,骨折的声音响彻暂时安静的会场,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真是一群变态啊……
左臂彻底抬不起来,完全失去了知觉,身体的反应也慢了许多,巴赞接下来的连续攻击我也不可能再躲开了。汗水和血液混杂着覆盖皮肤表面,眼前也模糊一片,鼻腔、口腔内也全是血腥味。
我不想死在这里……
我不能死在这里!
意识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湖水一般,我索性闭上了双眼。
————
“帮我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乞丐把一条金链递给交易员。交易员仔细端详了一番,却问道:
“你这乞丐哪来的大金链子,该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什么话啊!什么话?这可是我正规正矩做买卖换来的。不说这个了,把我看看价。”
“四千左右,毕竟……”
“我看少说两万吧。”
交易员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多……多少?”
交易员虽然已经压了价了,但远没有乞丐抬的多。
“算了算了,就一万吧,便宜你了。”
乞丐用手指转着金链,一挥手,金链电射而去,交易员赶忙伸手要接,那金链如同金龙盘根一般停在交易员手心。
这般指力,不知道又是何方大能,一万的价格虽有些许溢价,但他就那么点死工资,何必招惹这种大佬呢?
“买什么?”
“全买野鹤。”
“那小子?他不是已经要玩完了吗?”
交易员有些不解,他已经在这工作有些时间了,光是看几个回合的交手就能看出这场比赛的胜负。那野鹤初来乍到,又被巴赞踢中了膝盖,站都要站不稳了,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打的样子。
“你别管,给我全买他就行了。”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交易员还是老老实实地给乞丐买了一万的野鹤。等到他回过头来时,对方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