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陈曦雅着迫切的心情给整烦了,加上刚刚那个纸条自己也就看了一眼,还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意思是什么就被母亲给扔掉了,自己也直接将火气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母亲刚说完父亲又重新发动了车子。
不过因为雾还没有散去的缘故所以车子依旧开得很慢很慢。
从后座上往前看透过挡风玻璃能够看到的只有白茫茫地一片,虽然说是开了雾灯,但是估计也就只有坐在驾驶位置上才能看的到路了吧。
“安全带系起来。”母说了一句。
只不过车里的氛围依旧沉闷因为自己刚刚和陈曦雅闹不愉快了,加上母亲似乎因为纸条的事情也没心思说话了,所以整个车子里的氛围都陈闷闷的。外面的白雾也像是要压下来压垮我们的车子似的。
不过倒是因为车子越往下开雾也就逐渐散去了。
过了一会儿雾也就完全散去了,车窗边上留下一粒粒的水珠。
“终于出来了,跟迷宫一样。”母亲吐槽了一句。
没了雾气,车子的速度也变得逐渐的快了起来,自己松了口气地同时也眯上了眼睛打算小憩一下醒来立马就到家的样子。
只是在自己刚眯起眼睛的时候父亲就立马踩了刹车,紧接着就是打了一圈的方向盘。
因为我和陈曦雅都系上了安全带的缘故我们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前作的位置上,但是车子依旧没有停下来。
“刹车坏了!”父亲吼道,我还能听到父亲的脚才猛踩着刹车的踏板,抬头看去,车子已经要从坡上横着冲下去了,而父亲踩刹车的缘故是因为前面有只活着的山羊在死死地盯着我们。
父亲很快地就拽起了手刹,但是车速并没有因此减慢下来,反而整个车子抖动地更加的厉害了。
没有几秒的时间整个车子就直接冲到了悬崖下。
“救我!”陈曦雅喊道。
我没有喊,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茫然的看车挡风玻璃外面蓝色的天空以及天空下黑压压地树丛。我不知道是自己因为过度害怕不敢说话还是说太过于沉着冷静的去等死了。
这种失重感自己又体验了一次,只不过这次坐在车上,系着安全带自己是陈曦雅的身体,旁边坐着陈曦雅,前面坐着父母,我没想到自己想活着的时候会发生这样子的事情,联系刚刚的纸条就好像是谁在给我立下了flag然后其余的三个人都是陪我死掉的。
恍惚完的瞬间,我抓住了陈曦雅的手臂。
车头往下坠的瞬间我体会到了那种开车猛踩油门百米加速的推背感,就像是在做过山车,又像是在玩跳楼机。
母亲回头看着我们,还想要解掉安全带来把我们给抓住。但是安全带的扣子也像是失灵了一样她按了好几次都没有按开。
汽车下落地砸到地上的时间其实也就那么十来秒不到。
车头猛地撞到了地上,引擎盖直接掀起来然后砸到了挡风玻璃上。随后母亲的身体像是被扭曲了一样的直接被副驾驶放脚的地方给吞了进去,父亲则是整个头部撞到了方向盘上,弹出来的安全气囊又将父亲的头给撇了过去。
我和陈曦雅被重重地撞到了副驾驶座位和前驾驶座位上,她扑到了中间恰好接住了喷出来的安全气囊上,而我则是在落下的瞬间松开了陈曦雅的手,把垫在自己背上的靠枕给按在了副驾驶的后背上。
我的求生欲好强。
这次的坠落并不像是自己自杀时的那么痛快,一点疼痛感都没有的自杀,反而很疼,头也很晕,眼睛睁开时前面就是一片混沌,手和脚都感觉已经骨折了,但是大脑受到震荡感受到的疼痛似乎被削弱了。
“陈,陈曦雅?”事已至此,压根就没有必要在隐藏谁谁的身份了,我伸出手碰了碰旁边的家伙,她的额头上都是血,身体被安全带吊着靠在安全气囊上。
我也被安全带给吊住了,双脚使不上力气地卡在座位上。
“陈晓……”我听到了母亲那虚弱的身体在叫我。
“妈……”我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想要喊,想喊救命,可是声音却只有颤颤巍巍地那么一点。
母亲的手在用力的拍着座椅,我看不到她的身体,只看到一只手臂。
“妈……”我叫着母亲,把手伸了过去。
碰到她手的瞬间她立马将我给拉住了,她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背。
“陈晓……”
“我在,我在的。”我现在还在想着母亲能够出来把我们给救出去。
“好,好,活,着。”母亲声音越来越虚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压根就没有力气去抓住她的手臂,看着她的手臂滑到了位置下面就像是被深渊给吞噬了一般。
由于被安全气囊挡住的缘故,我并没有能够看到父亲的样子了。
我的脑袋依旧很晕,感觉随时就要晕厥过去或者是猝死过去的那种感觉,所以我想要先把陈曦雅给叫醒先。
但是这家伙的血已经把整个面部给浸染了。
我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因为想要知道她哪里出血了,肯定要将血给止住先的,自己现在已经动不了了,肯定是要尽量以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最后发现是额头被撞破了,头骨并没有凹陷,看样子只是破了而已,我用嘴将靠枕的拉链给拉开然后抽出了里面的纤维直接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突然陈曦雅打了一个激灵然后醒了过来。
“好疼,疼疼疼。”她动了一下手脚,说着。
“陈晓……”她看到我在看她了。
“打电话,110。”我对她说。
“爸妈呢?”她问 。
“不知道。”我知道,并且肯定父母已经死亡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不告诉陈曦雅比较好吧?
“爸,妈!”陈曦雅叫着父母,但是没有人应她。
“打电话!”我又说了一遍。
这家伙用手在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我手好痛啊!骨折了!”她说。
“我也是……所以快点。”我对她说。
陈曦雅摸出了手机,眼睛斜着看着已经碎裂的手机屏幕然后按出了110。
后面的事情我就全然不知了,以陈曦雅身体素质的强度已经是我能够坚持到现在的极限。
出现在路口死死盯着我们的山羊,还有这装在地面上母亲被副驾驶腿部空间给吸进去的样子以及父亲的头磕在方向盘上才弹出来的安全气囊。
每一个画面都刺激着我的神经,但是自己的脑子已经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