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时前,华莱士被带回到巴罗斯伐林区。
“华莱士,利厄教授想要先给你进行全身检察,先到他那里去。”
听到‘利厄教授’这个名词,华莱士有些不爽地咂了一下嘴。他这个表现,塞莉西娅看在眼内,不过这也是常见的事,所以没有引起任何怀疑想法。
虽然已经回到克劳德的领土,但是塞莉西娅好像还不是很放心的样子,让5人陪同着华莱士回到实验基地。
实验基地距离厄休拉城堡大概5公里远,位于林区中难得一见的秃地上,由数座长方型建筑构成,看上地极成普通。不过细心的话就能察觉到这里有着相当多数量的魔法师看守在这里,不过这种看守相当松散,毕竟没有那个人会斗胆袭击隶属十二席旗下的实验室。
“我最亲爱的华莱士终于回来了么,哈哈……”
进到实验基地其中一栋建筑内,等候在门口附近的一位老人立即大笑着迎上华莱士。相反的,见到老人华莱士露出极为厌恶的表情。
老人名叫利厄·艾里什,73岁,白发稀疏,苍白无血的皮肤褶皱如干掉的橘皮,一大一小的眼睛非常难看,眼神却异常犀利,露出一排金属牙齿,从他的脸部轮廓可以看出是芬兰人。而他就是‘人工魔法师计划’的主管,利厄教授,虽然是普通人,但是对于魔法师的研究非常卓越,深受克劳德器重。
利厄来到华莱士面前,先用眼神上下打量他,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听说你魔化了还能恢复过来,太不可思议了,我一定要详细研究。”
华莱士知道,在利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实验动物,喜欢他也不过是喜欢自己制作的作品一样心理。在利厄高强度的实验下一年之中牺牲者数量不少于三位数,虽然通过人口买卖实验者很容易就得以补充,但是能通过实验留下来并成为魔法师的人并不多,可以说是稀少,华莱士就是这珍贵的实验品之一。
跟在利厄身后,华莱士以险恶的眼神打量着他的后背,护送他来到这里的5人早已离开,周围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
虽然想一脚踹死这个老家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没到约定的3小时后,而且资料、人质安排还没完成,只能先忍一忍了。
很快,华莱士与利厄便来到了其中一间实验室,这里有着众多仪器,还有其他研究人员,他们正在对仪器进行监控调整。
“和以前一样,做个全身检察吧。”
华莱士将身上衣服脱光,露出纵横交错的无数伤疤,这些都是成为魔法师之前留下的伤口,以实验为目的,将人处于濒死状态再关进魔力浓度极高的实验舱内,以激发人类求生意志来获取魔法师力量,一种简单粗暴又有显著效果的实验。
华莱士躺在机舱延伸出来的床上,机器运转,他被运进机舱内部。片刻之后,利用物理排斥效应,在密封室内输入大量‘仿基本粒子’,使魔力被完全排出。
失去魔力不久后,华莱士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上出现痛苦表情。
机舱外的研究员在仪器上密切关注着华莱士的状态,他的血压、心率、脉搏、体温都在明显处在不正常的状态中,甚至出现了心律失常,整体生命体症下降到危险程度。
这是‘依魔症’,只发生在实验者魔法师身上的一种罕见症状,只要将像华莱士这样的人工魔法师放置在完全没有魔力的空间内,他们就会因为缺乏魔力而出现一系列生命垂危的症状。利厄教授称这是因为人体与魔力不良接触后产生的后遗症,或者依存症。
一小时后,检查完毕的华莱士走出实验室,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
“是了,华莱士,克劳德大人吩咐过在检查完毕后,让你到他的办公室去进行报告。”
向克劳德本人进行报告吗?看来必须花点时间向他报告,不然肯定会产生疑心,还有盗取资料的事,时间无多,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先确认‘他们’的状况才行。
走出了建筑,华莱士趁着没有人注意走向另一边,前面是一座较矮的建筑,那是实验者居住的地方,同时也是关押他们的地方。直到两年前,华莱士也是住在这个地方。
“有什么事吗?”
“利厄教授让我来看看他们的状况。”
面对看守人员的质问,华莱士以不屑态度回答。看守人员倒没有追问什么,很快就给华莱士放行。毕竟现在华莱士已经是克劳德的直属手下,有着一定身份地位。
厚重的钢门分两边缩进墙壁,华莱士跨进这个亮白的世界。
关押实验者的场所一点都不像是监牢这样的地方,地面非常整洁,灯光明亮,分有客厅和卧室,还有演播室、锻炼室、图书室、游玩室等等各种可以让人消遣的场所,只是空气中飘荡着枯寂的味道。没错,这里一片枯寂,虽然非常整洁宽敞,但同时也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并不是没人,而是生活在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的感觉。
出现在客厅的华莱士立即受到众人关注,一双双带着好奇却枯燥的眼神。
客厅有14名孩子在,平均年龄在10岁左右,是成为魔法师最理想的年龄段。
华莱士的目光锁定在其人一个小女孩身上,因为她在这里面是最瘦弱的,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睁得最大,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华莱士。
“你叫什么名?”
“姚兰。”
在这里的实验者都会用姚这个姓氏,好像标记一样。
姚兰显然对华莱士很好奇,将手中的书藉放在膝盖上,忙问:
“哥哥你叫什么名?来这里做什么?”
华莱士见到书藉的封面,是《古兰经》,某宗教的经典,也只有像这种地方才会出现这种魅惑世人的书藉。在魔法面世的现代,人们对宗教的信仰已经大抵舍弃,毕竟过往发生的并不是什么神迹,而是确实存在的魔法,就像通电的电灯泡会发光,在刚出现的时候人们会对它的存在感到惊奇,但只要每个家庭都有这种发光灯泡,那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
而过往被传唱的神迹也是一样,在可以使用魔法的现代,所谓的神迹只不过是合理的存在而已。
“我叫华莱士,是利厄教授让我过来确认一下你们的状况,现在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在?”
“华莱士哥哥在说慌,这里的人数利厄教授一直都非常清楚,多一人少一人他都知道。”
姚兰好像在彰显自己的聪明睿智一样,昂着自己小头颅,露出干瘦如柴的脖子。
这个小女孩很聪明,不好对付。
华莱士只是想来确认一下这里的人数,并不打算将救他们出去的事说出,因为他们未必会承你的情,甚至会反抗。这里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炼狱场所。生活在这里的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灌输着和外界不同的思想,潜移默化下,他们会认为自己是在做正确、伟大的事,将监禁场所建造得这么舒适也是基于这个道理。
作为实例,当年华莱士也认为实验是正确的,是为了变得强大所付出的必要牺牲,所以毫无反抗意识,直到姚梅死去之止,他才开始渐渐醒觉过来。
华莱士向在场的其他孩子扫了一眼,见他们都是一副懵然无知的样貌,再次对着姚兰说:
“你看上去很聪明。”
“不是看上去,而是实际上很聪明,只要我看过的书藉大部分内容我都能记得,大家都说我有天才一样的脑袋。”
姚兰非常自豪的说道。毫不掩饰脸上的得意之情。
“记忆力好,不代能明辩是非。”
“是吗?”姚兰有些不忿。
“你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这个事实吗?在下一次或再下一次的实验就会死。”
“知道。”姚兰在停顿了半晌后才作出回答。
“那你想不想死?”
“我不清楚……,但我还想继续看书。”
“也就是说暂时还不想死吧。”
姚兰点了点头,华莱士露出满意笑容。
“在10时前,将这里所有人集合到客厅来,明白吗?”
领会到华莱士的想法,姚兰睁大了眼睛,没有立即点头,脸上带着彷徨表情。
“自己的路自己选择,我没兴趣帮助找死的家伙。”
说完华莱士没有等回复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17分钟后。
华莱士来到了厄休拉城堡,在办公室中见到了克劳德·维吾尔德。
“这就是全部经过了吗?也就是说你连严凌轩都战胜不了?”
“是的。”
虽然听出克劳德语气中的嘲笑,但华莱士还是战战兢兢地老实应道。
来到克劳德的办公室,华莱士将这次自己到学院两周来的经历,还有社团战的事进行了详细报告。相信类似的事,塞莉西娅已经报告过。
单膝跪在石板地,华莱士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态度,这并不是演戏,而是真实表现。克劳德的存在感非比寻常,光是被他狮子般凶猛眼神盯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差点连反抗的想法都被抹消了。
“是吗?真是无能的废物,可以退下了。”
从克劳德所在的场所走出,华莱士顿时一阵轻松,报复性地回头瞪了一眼办公室那宽大的红木门。
“愚蠢的家伙。”
房间内,克劳德咧嘴露出残酷狞笑,锐利视线穿透了墙壁,目睹外面华莱士的一举一动。
“就算是烦人的蚊子也要一掌才能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