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无姓之人3

作者:晚拾叶子 更新时间:2015/10/8 18:14:04 字数:2366

迪让进入军队是在3年前,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夏玛的名字,但那并不是迪让第一次见夏玛的时候,两人相遇在更加久远的8年前,那个热闹的灯节。

(灯节,印度教徒四大节日之一,在公历10-11月举行。在灯节这一天,全国各地的印度教神庙显得格外热闹)

由于灯节的关系,湿婆神庙前排起了长长的人龙,不管老**女无一不是带着虔诚心灵来到这里,准备接受神灵的恩泽。而迪让也在这样的人群之中,但他并非参拜的人,因为他是绝对无法获得神灵恩泽的人。

那个时候的迪让还只是一个12岁的小孩,穿着褴褛,脸上脚上沾着泥巴,脏兮兮的孩子,身上毫无祈祷用的装饰,右手更没有佩戴着圣线,也没有人允许像他这样的人佩戴祝福之物。因为他是‘不可触摸之人’是被遗弃不受神祝福的人,甚至不会有人多看他一眼,因为他是不洁净的存在。

迪让的父母是贱民,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了贱民的身份,而且还是被父母抛弃的贱民,在贱民之中最为低级的存在。说起父母,其实迪让对自己的父母一点印度都没有,因为在他出生之初就被抛弃了。

迪让知道父母为什么要抛弃他,或者就是因为他那与众不同的奇异耳朵有直接关系。因为他天生畸形所以才会被抛弃的吧,本就是贫困不堪的日子,如果还要养育一个不能成为劳动力的畸形孩子,只会更加贫困,所以迪让的父母干脆将他抛弃了。好在迪让并没有在寂静的街头中死去,他被人收养了,一位叫黛本的贱民妓女,不过在迪让8岁时黛本就因为疾病死了。

因为没有生活来源,之后迪让成了盗贼,纵然黛本在生前一再告诫他不能做犯罪的事,犯罪的人会被神所舍弃,但是对迪让来说,他一开始就是被神所舍弃的人,不过迪让还是谨记黛本说过的话,因为她的善意自己才会还活在这个世上。但是贱民无法轻易找到工作,更别说还只是小孩子的迪让,所以他最后还是成了盗贼。好在迪让天生就会使用魔法,做起盗贼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但他绝不会以此为荣。

按照黛本说过的话,迪让只在最低限度无法温饱的情况下出手,加上迪让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能够使用魔法。因为在当时的印度,魔法是被视为神赐予的高贵力量,只有高种姓的人才佩拥有,作为贱民的迪让要是被发现使用魔法,会被视为邪神的子民受到监禁,甚至杀害也不出奇。

虽然后来随着政策的改善,保护贱民出身的魔法师并不会受到不法对待,但对贱民的歧视还是深植人心。

回到灯节这一天,印度各个庙宇都是热闹烘烘的,而前往庙宇的道路更是水泄不通的状态。

身穿肮脏的迪让也在人群之中伺机行窃,虽然一路上非常拥挤,但是走在人群中的迪让周围总是空出一些地方来,大家都故意避开贱民,不愿被触碰。

无视周围人对自己的歧视,迪让按住头顶上的卷帽尽量压低,掩饰自己的脸,精光闪烁的眼眸却在四处打量。一般情况下迪让不会向贫穷的人行窃,他只会选择那些看上去非常有钱,身上戴满漂亮装饰,一看就知道是高种姓的人下手。或者因为自己是贱民的关系,所以迪让对高种姓的人存在着难以言语的仇恨心。

熙熙攘攘在人群中,迪让很快就找到了下手的目标,就算在人群之中她们也是十分瞩目的存在,不单止穿着漂亮,人也非常漂亮,皮肤白皙,嘴唇樱红,还带着非常丰富的祭品。于是迪让故意靠近到她们一行身后,准备从她们的祭品中拿走一部分。

迪让手指一动,使出念动魔法,盘子上的食物立即掉下,在接近到地面的时候突然静止,然后如同游动的蛇一样穿过人群纷至踏来的脚,来到迪让手上。因为实在有些饿,迪让先咬上一口,一边吃一边再次勾动指头,取走对方盘子上的食物,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就在这时,迪让发觉在她们的队伍中,有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定定地盯着自己看,清湛眼眸透着光辉。

被发现了。迪让眼眸大睁,正想转身逃跑的时候,女孩毫不犹豫地向他走来,而且双手捧着食物。

“这些给你。”

她将捧着的食物统统交到迪让怀中,不像其他人避忌着贱民,在将食物交给迪让的过程中她与迪让之间的距离很近,并产生接触。迪让能清楚看到她脸上绽放的天真笑容,以及透着红晕的皮肤,被这样的她碰到手反而让迪让害怕弄脏她洁白的手。怦然心动,这是迪让第一次对人、对女性有的感觉。

之后她被追过来的女伴说教,这名女伴还非常轻蔑地看了迪让一眼。被拉着离开的她回过头,向迪让挥着小手,依旧天真地笑着,这份笑容也永久性烙印在迪让的心上,无法磨灭。

再次与她相见已经是5年后,迪让以魔法师身份加入军队的时候。不过她好像已经忘记了他,相处平淡,两人之间更没有言谈,庆幸的是她的笑容与记忆中一样甜美。相处3年,或者只能说互相知道名字后的3年,迪让没有向她提起当年的事,更不敢随便向她套近乎,因为夏玛是indra(因陀罗)里的红人拉哈尔·伊曼纽尔的未婚妻,两人分别出身刹帝利与婆罗门,是极为高贵的存在,而且都是漂亮得过分的人物,是天作之合,并不是他这种贱民可以随便接近的存在。

不对……我只是自卑与害怕而已,就连华伦和严凌轩都看出了我喜欢夏玛一事,为什么我还能够继续这样自欺欺人?配不上她的人是拉哈尔,这个临阵脱逃的懦夫,根本不能保护到她……那么我就能保护到她吗?

一瞬间,迪让将现在的夏玛与孩童时的她重叠在一起。没错,我一直喜欢着她,所以绝不能假手他人……

“?”

看着表情奇怪的迪让,夏玛担心他是不是受了伤。

上天入地的飓风出现,狂风怒号,将两人头发衣服吹得琅琅飘舞。从飓风之中一股强大且不详的力量拥现,严凌轩、白凌月他们正围住那名身穿黑色铠甲的神秘袭击者展开激战。

“对不起,夏玛。”

迪让将手放在夏玛双肩上,毫无征兆地伏身紧紧抱住了她。

“……”

夏玛眼眸大睁,说不出话。迪让并没有留恋,很快就松开紧抱夏玛的双手。

“我会一直保护着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能和我在一起吗?”

没有让夏玛回答的机会,迪让像是害怕什么,连忙说道:

“不用回答也可以……我去将那个伤害你的人收拾掉。”

迪让看向远处那个漆黑身影,双眼透着怒意,将戴在头上的卷帽扯下,露出他那双奇特的耳朵。

比正常人要细长得多的一对耳朵,边缘是紫色水晶体,散发着妖异的暗色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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