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日:守护者

作者:勾玉血月 更新时间:2022/2/25 16:20:37 字数:2593

在后座紧紧抱住驾驶摩托车的御坂妹,茵蒂克丝透过头顶树叶缝隙望向天际,火烧云覆盖伦敦土地,逐渐入夜令视野变得越发狭隘。

舍弃宽阔平整的大路选择无人通行的羊肠小道虽能减少被发现的风险,但在渐渐变得阴暗的小道上骑行给心脏带来的刺激着实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为了不被甩下来茵蒂克丝怀抱御坂妹的力气大了几分。

摩托车突然停了下来,御坂妹注视前方看不见尽头的林木沉默不语。

茵蒂克丝好奇的看着她,顺着御坂妹的视线望去她很快察觉出异常。拥有绝对记忆能力的茵蒂克丝对看过一眼的事物永远不会遗忘,即便是千篇一律仅在细节上有所区别的风景她仍旧能区别认出,所以茵蒂克丝很快明白过来御坂妹选择的路是不久前才经过的地方,而且茵蒂克丝还看到一两张挂在树枝上红色卡片以及散落在地面被树叶掩盖的黑色砂砾。

笔直的目光探索似的环顾一周,御坂妹看向茵蒂克丝。

御坂妹:“那个人正在前方不远处,御坂网络确认他在原地停留时间超过三分钟以上,很有可能与苏醒的英国魔术师对抗中。御坂建议接下来路步行前往或许能在暗中协助。御坂17209号向修女确认是否接受提议。”

茵蒂克丝:“我明白了。”

将摩托车停靠在不显眼的阴暗处,茵蒂克丝和御坂妹小心翼翼向前走去。

拨开遮挡视线的杂草,她看到了…

………

时间回溯到当麻与史提尔碰面的那一刻。

经历一波波来自魔术师们的骚扰攻势又马不停蹄的跑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马拉松,上条当麻上下衣物几乎被汗水浸湿,沉重的步伐在看到史提尔的背影选择停下。

拖着疲惫的身体他在离史提尔大概十五米的地方停下与之四目相对。

史提尔:“被当成过街老鼠的感想如何?”

上条当麻:“勾起曾经在零下几十度的雪地里带着奥帝努斯四处逃难的记忆,和那时候相比较这点程度实在温和。”

史提尔:“气喘吁吁,话都说不清还不忘嘴硬。”

上条当麻:“我只是习惯了追与被追和高强度的运动。在学园都市要是没点逃跑能力和耐力可是非常容易被不良少年组成的团体围攻,所以我对怎么样节省体力长时间逃跑拥有超乎常人的经验。”

史提尔:“这回你不跑,是想认输?”

上条当麻:“不,单纯想停下来把你揍一顿然后去见茵蒂克丝。”

史提尔挑拨离间的行为当麻记在心里,对史提尔怨念之深,哪怕这回没有遇上当麻都会抽出时间找他。

像这般在茵蒂克丝之前和史提尔碰上面,对当麻来讲是称得上幸运的好事。

趁着停下的间隙调整呼吸,当麻开口问到。

上条当麻:“你给茵蒂克丝拍的照片我看了,她在教堂门口对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对吧?”

史提尔:“你应该明白那些话是茵蒂克丝内心深处一直存在的想法。心情状态是一回事,吐露的言语所代表的东西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想否定她的真情实意?”

上条当麻:“并不,我只是讨厌你的做法。”

史提尔:“真巧,我也讨厌。”

指间夹着香烟,史提尔吐出烟雾。

史提尔:“回想起来,那是违背本心的糟糕选择,恶劣至极的做法。但是为了让茵蒂克丝彻底断绝与你的联系,这又是必须要的。”

上条当麻:“嫉妒心驱使你做些不符合自己本心的事?”

史提尔:“鉴于你愚蠢的大脑无法理解别人给你传递的暗示,所以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在魔法侧科学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之后会有比现在多得多的组织和个人为了试探你而挑起争端将你卷入事件中,让茵蒂克丝留在你身边实在太危险了,终有一日烧在你身上的烈火会将无辜的茵蒂克丝吞噬,为了避免那样的未来你都不能继续让她…”

上条当麻:“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一直妨碍我的原因。”

千篇一律的陈词滥调当麻听都懒得听,打断史提尔的话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上条当麻:“嗯,你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毕竟我以前就是那样做的。一旦有问题出现我就会瞒着茵蒂克丝让她留在宿舍里等我回来,然后孤身犯险。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认为这是最能保护好她的办法。”

上条当麻:“直到我在那条走廊听到她的心里话才察觉自己是个自私的家伙。自说自话把想法强加给她的程度与你不相上下,如此想来我好像没有底气对你的做法指手画脚。还有教堂门口茵蒂克丝对我说的话,我从来没考虑过她会有那样的焦虑和不安,把她会待在我身旁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而忽略本人的心情,让我意识到错误存在也算是此次英国之行少有的益处。”

未能看出茵蒂克丝内心想法的自责远超过肉体层面的辛劳。回想起来无论是学生宿舍还是公寓里,当回到家的那一刻茵蒂克丝始终会以笑容相迎,将她的温柔当成理所当然去享受而没有去关心她孤身一人时的寂寞和担忧。

上条当麻:“跟明白茵蒂克丝心情相比,你提到的那些问题实在不值一提。”

史提尔:“…上条当麻,你把茵蒂克丝当成什么?竟然认为茵蒂克丝的生命安全是无所谓的问题!?”

上条当麻:“我会保护她。”

直视史提尔双眼,简单直白的话语比任何豪言壮语都要铿锵有力。

上条当麻:“愿不愿意让我保护,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茵蒂克丝本人。”

他向史提尔一步步靠近。

上条当麻:“你的胆怯畏惧与我无关,要是害怕参与其中会让自己受伤就躲在安全的地方闭上嘴巴。担心茵蒂克丝就用行动表现,以魔术师的身份能力你可以做到的事情有很多。若是觉得我一个人无力承担就动起你的手脚协助我。想当旁观者在别人受苦的时候嘲笑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是挡在我的前面妨碍我的话,那我就用拳头打破你这堵墙让你彻底溃败!”

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七米内,言语中蕴含的力量昭示决心。

上条当麻:“还有,我把茵蒂克丝当成什么?我把我的回答告诉你,给我洗干净耳朵听好。”

上条当麻:“茵蒂克丝是我的家人你个混 账东西!!竟敢用肮脏的手段把我的家人弄哭让她难过,咬紧牙关准备好吃我拳头吧!!”

面对当麻近乎怒吼宣告,史提尔眉头紧皱。

他掐断香烟丢到脚边踩灭,身高优势让他俯视当麻,尽管对方明确表达决意史提尔仍旧不愿就此放弃打击当麻。

史提尔:“你的自负让我想吐,把自己当成万能的救世主所有人都能一并拯救的神?”

听他挑衅当麻反而轻声笑了笑,他将安安静静待在肩头的奥帝努斯轻放在地上让她稍微离远点然后面向已经从口袋里取出卡片的史提尔。

上条当麻:“适可而止吧史提尔,你我的关系水火不容谁都做不到用谈话说服谁,我更加不愿意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拳头与手掌碰撞。

上条当麻:“最后提醒你一句,等你下回在医院病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记得向被你弄哭的茵蒂克丝道歉。”

曾经的守护者和现任的守护者,怀揣着同样为茵蒂克丝着想的心却在做法上背道而驰的两人永远做不到和睦相处,他们的对话方式纠缠到最后只有一方倒下才可作为结果。

两者碰撞在一起,当拳头击打在肉体发出的闷响和人的痛呼在沉寂的林木中响起,这场称不上战斗的争端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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