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见证历史的瞬间（二）
因为不久之前才发生了那种事，所以一时之间很难找到开业的酒馆，按理说，连酒应该都搞不到的，但在重金之下这并不是问题，至于地点，则是某座桥旁边的亭子。
这里离事件发生地比较远，再加上是这个时间，所以只有少年和少女两个人，照明方面用的是两盏油灯。虽然有点烛光晚餐的意味，但现在这个时间点完全不对，说是烛光宵夜还差不多。再说了，这个所谓的烛光宵夜根本就没有菜，更加没有碗和筷子，只有几个橄榄球般大小的酒坛子，再加上两个杯子，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喝酒。
看着桌上的几个酒坛子，少年不由得想。
这是今晚不喝完不准回家的节奏吗......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少女便拿起酒坛子往杯子里倒酒，之后便准备往少年面前的杯子里倒。
“那个......虽然我是那么答应了，但按照我家乡的习俗，未成年人是不能喝酒的。”
“是吗......”
既没有用“什么？不喝？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之类的恶心话来逼酒，也没有问未成年人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其他地方有发生什么吗？”
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正常又稍微有点奇怪的方向。
“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好像城内有三个地方都出现了巨大的乌龟。”
“乌龟？”
“不是活的那种，你把它想成是一种会动的巨大兵器就行了，托这个的福，街上之前可是相当闹腾的。”
“还有这回事吗......那之后呢？”
“之后乌龟就突然消失了，想来应该是制造混乱的吧。”
“原来如此......”
虽然无法百分之百肯定，但少女认为那些巨大的乌龟是黑衣女人利用伪魔法搞出来的，毕竟那种巨大的东西要想不引人注意的带进来，那个伪魔法最合适。
“这么一说，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那些救兵也不会来的那么早吧，不过真亏你知道对方的目的是陵墓。”
“在街上制造混乱，那目的很明显就是王城内，说到王城内的重要地方，也没几个，随便猜都能猜到，算是运气比较好吧。”
“就当作是这样吧......作为回报，我就告诉你一些关于袭击者的事吧。”
再次将话题转到了正常又稍微有点奇怪的方向。
“这次的事件，虽然我不知道具体牵涉到多少人，但现在能确定的是至少牵涉到两个人，而且和之前的事有关。”
“之前的？”
“因为在最后，之前在广场上自称神的使者的人出现了。”
“是那家伙啊......”
“那个人的事我倒不是很清楚，毕竟是最后才出现的，我主要想说的是另一个女人。”
“女人吗......”
“因为长相比较普通，没什么代表性的特点，所以这方面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她的伪魔法，老实说，虽然交手了那么久，但现在我还是搞不清楚她的伪魔法到底是什么，起初以为是让卷轴上的东西具体化，但后来又以为是将实际的物品收纳和释放。”
“收纳和释放，那不就是个人形的移动仓库吗？”
“没错，不过这也只是之前的推论，在看到她拿出各种稀奇的东西后，这个推论很明显就不成立了。”
“稀奇的东西？”
“不管是那把无坚不摧的剑，还是后面的毒气都不是普通的东西。”
“虽然好像很少见，但可能是哪里的宝物吧？”
“这么想很正常，但有一点解释不通，在最后，她甚至还用冰做出了自己的替身，考虑到是冰，不可能是之前就准备好的吧？”
“那很明显是现场做的，这样一来就不是单纯的人形仓库了......话说回来，说了这么久，伪魔法到底是什么？”
“......”
突然愣住的少女将视线移向了少年，持续盯了好几秒后。
“你不知道吗？”
虽然这种视线让少年内心有点慌，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嗯，不知道是很奇怪的事吗？”
“不......一点都不奇怪......”
“......”
虽然少女的语气有点奇怪，但少年也没敢问什么。
“伪魔法可以说是一种诅咒吧。”
“诅咒？”
听到这，少年不禁想到了巫术。
“嗯，有的是生来就有，有的则是后来才有的。”
“......”
这不管怎么听都是超能力吧......
“虽然使用起来和魔法很像，但由于形成原因不明，所以被称作伪魔法。”
“虚假的魔法吗......”
“除了诅咒，也有这层意思吧。”
嗯......虽然有点歧视的成分，但和拥有悠久历史，代代传承的魔法相比，超能力这种产生原因不明，突然冒出来的东西确实有种冒牌货的味道，会被这么看也不奇怪......
“我大致上已经明白了，那个超......不，是伪魔法......”
幸好反应快，不然自己就把自己坑死了，毕竟超能力这个词，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的，说出来搞不好就会改变历史了。
庆幸之余，少年也佩服起自己的机智来。
“之前那个男的，现在还断定不了什么，不过他能做到的应该是高速移动，至于和你战斗的那个女人，我猜想她的伪魔法应该是工房一类的东西。”
“工房？”
“你可以把它想成加工厂，她能把现实中的东西吸收进卷轴里进行加工，至于加工的方式这个就暂且不提，总之经过加工后，原先的材料就会变成全新的东西，像是武器之类的，然后她可以把那东西再取出来使用。”
“类似炼铁的过程吗？”
“嗯，不过她那个可能比较多功能一点，如果不加工，那就成了单纯的移动仓库，总得来说，算是比较便利的功能，根据使用方法的不同，产生的结果也会不同。”
“使用方法吗......”
（那位大人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因为和那位大人的相遇，我获得了重生）
少女想起了黑衣女人之前说过的话。
“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那种伪魔法有什么用处？”
然后不自觉的这么问了。
“嗯......就算只是移动仓库的功能也已经很有用了，至于那个加工功能，搞不好能发明出什么未知的食物。”
“食物......？”
“酒应该也可以，对于喜欢喝酒的你来说，前所未有的全新的酒不是很棒吗？”
“是呢......”
露出意义不明笑容的少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有一点弄错了，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喝酒。”
“那你现在......”
“不过喝酒这个行为很奇怪，该说是人善变吗？有时候不喜欢喝酒，而有时候又喜欢喝酒。”
“呃......虽然听着比较玄乎，但好像有那么点道理，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刚好是喜欢喝酒的时候。”
“可以这么说......”
仿佛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言论，少女又将酒杯里的酒倒进了口中，不过在那之前......
“既然你说人是善变的，那为什么现在善变的只有你？”
“......”
停下手中动作的少女在楞了两秒后将酒杯重新放回到桌上。
“什么意思？”
“现在不管是谁，即便反应不同，但都是原本的反应，可只有你不同。”
“是吗......”
少女叹了口气。
“其实我心里清楚，这件事之所以能这么快平息下来，除了你的帮助，王族的人也功不可没。那些人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毕竟不管最后结果怎样，事情闹大了只会白白增加某人的名声，这是那些人所不愿看到的，同时那些人也在期盼今晚能够早点结束，这样心中长久以来的一颗眼中钉就能消除了，你......”
凝视着少年的少女摇了摇头。
“不，在其他人眼里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吧，毕竟连所谓的血亲都是那种反应，我这种毫不相干的人在瞎起劲个什么？”
“也许就像你说的，因为人是善变的。”
“可能吧......”
（如果......真的存在能够改变天命的东西，我想那应该就是奇迹了吧）
突然想起什么的少女冷不防的问道。
“你相信奇迹吗？”
“奇迹吗......？”
“你之前为了让人们相信你的身份不就创造了奇迹？”
“那个只是合理制定计划后产生的结果，算不上是奇迹，如果坐着发呆，什么都不做，是不会有那种结果的吧？”
“也是......不过我听人说，明明冰块都堆成山了，但唯独我所在的地方没有冰块砸下来，这是奇迹吗？”
“那个只是巧合吧。”
“不错，不过有时候奇迹的发生也会有巧合的因素在里面吧？”
“这个倒无法否定，本来奇迹和巧合的关系就很暧昧，但不管是哪个，都是比较玄乎的东西吧？即便如此......”
“不，因为我不相信奇迹，我是一个杀手，讲求的是实实在在的手段和结果，不可能把性命寄托在不确定的事上，理由很简单，命只有一条，就算是可能性再大的事，只要发生意外那一切就玩完了，因此我不会相信奇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吗......”
对于讲求现实的人，奇迹这种虚幻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吸引力，所以对方这么说，少年并不意外。
“换言之，我只相信实在的东西。”
“例如？”
“自己的武器，钱......当然还有朋友。”
“唉？居然还算朋友？我还以为......”
“杀手可能会给人一种不相信任何人的感觉，但老实说，在这个世界上，至少对绝大部分的人来说，要一个人生存下去很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