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微满头黑线。
许暮弦刚才微微展露的笑意着实惊艳到李卿微了。
为什么他会喜欢男的???喜欢女生不香吗???虽然许暮弦的笑容里似乎有一点冷冽但是丝毫不妨碍李卿微在心底的胡思乱想。
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习性啊?!李卿微刚想冷静下来脑海里又浮现许暮弦刚才那一瞬间,一下子又没能冷静。
许暮弦看着还笼罩在黑袍里的李卿微半天不说话却一直摇着头。
他很快就明白李卿微脑袋里想的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
刚好许暮弦还有个地方想去。
所以他选择主动开腔。
“姑娘,在下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了。”
许暮弦这下子和刚认识的人说这个挺异于常人的。
但是一下子被打断思绪的李卿微作出的反应也挺异于常人的。
她听到这话还傻傻地想了一下,躲在黑袍里的头呆呆地点了一下。
直到看见许暮弦起身走了一会之后李卿微突然愣住。
“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猜。”许暮弦头也不回地向一家他记忆里的地方走去。
本来李卿微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许暮弦没留意叫错了的,可是这些猜想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她刚想拉住许暮弦问清楚这事,结果抬头一看,许暮弦早就走远了。
李卿微一咬牙准备向许暮弦的方向跑去。
可是她听见身后有人高一句低一句李老弟地喊着,所以只能作罢。
李卿微连钱都不用结,他们什么都没有喝。
应该是觉得不会再见了,所以干脆什么债都没有欠下。
但是李卿微不这么觉得,看许暮弦听见四方论道大会露出的那道笑容她大约猜到了。
她只是刚才失态了,她不傻。
还会再见面的。
李卿微在心里强调了一两遍,看了一眼许暮弦拐过弯身影消失不见的街道,回过身去应那声呼唤。
下午。
离四方城外围不远的通天域和星域的交界处。
许暮弦停下脚步。
他稍稍仰着头看清眼前的房子。
屋门上的牌匾上清楚刻着“停弦楼”三个大字,奇怪的是停弦二字笔迹柔软,但是楼字的笔迹却在整块牌匾上绽放出无比的峥嵘,笔锋锋利得像是一把不可摧折的剑。
让人感到一种别样的美感。
屋外的十多把桌椅摆放的很整齐,一丝落尘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许暮弦下意识地看向停弦楼的左边。
如他意料之中的一座小木屋在他目光所向的地方出现。
但是他很快把目光重新移回了开始的停弦楼,其实不存在什么楼,停弦楼就一两层,不是特别高,但可能叫楼好听一些吧。
许暮弦走到停弦楼的门口,围着停弦楼慢慢绕着。
他走过偶尔一两根柱子的时候还会伸手轻轻拂过石柱,好像在怀念还是在祝愿一样。
就这样许暮弦绕着停弦楼走了一圈,重新回到停弦楼大门处。
许暮弦才发现门口张贴着的大红宣纸对联,笔迹和牌匾上的楼字如出一辙,锋利无匹。
他倒是觉得这笔迹无比熟悉,因为这字还真就是他自己写的。
至于牌匾上另外两个字想也不用想,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字迹。
他上山之后偶尔关注过,停弦楼一个月只开一天,其余的时间都是锁着的。
许暮弦试了试,还真的就没法打开。
“?”许暮弦对着门就是一脚,结果门摇了一下没开。
下一秒他直接绕到停弦楼后面轻轻松松通过窗户翻了进去。
“这什么蠢习惯,门锁了窗户都不锁。”许暮弦在空中嘀咕。
“啊啊啊啊啊!!!!!”屋里传来许暮弦的杀猪一样的吼声。
其实许暮弦进屋后的几分钟一直躺在地上思考着一个问题。
从窗户翻进来为什么地上会有这么多瓷器碎片,好痛。
好像是被他压碎的,但是在靠窗的地上放这么多瓷器是不是过分了?
靠着墙放这么多瓷器真的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其实他想不留一点痕迹地进来看看然后出去,不过现在这地上的斑点血迹似乎有点难搞。
许暮弦随身也没有带着纸,况且就算擦掉了也没用,瓷器都碎成渣了。
但是这并拦不住他。
许暮弦嘿嘿嘿地笑着,然后从左手无名指的黑色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套和地上的瓷器碎片成色近乎完全一致的瓷器。
其实仔细端详就能发现何止成色极其相似,这两套瓷器根本就是同一套模子刻出来的。
许暮弦发现有一个小琉璃盏没有被压碎,所以他没有动那个琉璃盏,他把所有的瓷器碎片都收进了储物戒指,然后慢慢的把那一套全新的瓷器各自放回原位,刚刚好能把地上的一点血迹给遮挡住,至少许暮弦遵循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信条实践了一下,不搬动瓷器大概是看不出来血迹的。
他归位好最后一件瓷器,站起身来拍拍手,才开始看屋里的情景。
屋里基本都是红色的木头搭建的,檀香木做的桌椅整整齐齐地摆在,锁着的外窗用白色的颜料涂白,外窗下有一个很小的小香炉,香炉里还燃着一颗燃尽一半的香丸,透过外窗的风吹来的香气如蜜,浓的化不开,许暮弦也蛮喜欢这种气味的,香炉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小瓷碗,里面盛着十多颗小香丸,整个一楼里漫着依稀可见的烟气,古色古香。
许暮弦慢慢走到桌子旁边用手拈起一颗香丸,两指盘了一下又放回去。
香丸被微微压扁了一些,许暮弦的手也泛起蜜香。
讲真的这种蜜香不是很适合出现在许暮弦的身上,因为这香充满了少女甜蜜的气息。
许暮弦倒不是很介意,他蛮喜欢这香味。
他向记忆里的楼梯不急不慢地走去,他要上二楼看看。
……
在二楼的蜜香就显得没有那么浓郁,这里的空气里有一种苦涩的味道,就像单纯的木香,没有热烈的欲.望,和许暮弦身上的蜜香中和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就像是先苦后甜一样奇妙。
但其实许暮弦刚上二楼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明白了。
“她都学会停弦香的做法了啊。”许暮弦看见了二楼的床边上摆着的香膏。
二楼也有窗户,朝着停弦楼的后方,那里摆着一张桌子,上面陈列着一些做香的材料。
大部分都是做停弦香的材料。
这么喜欢停弦这个名字,真不愧是她啊,许暮弦这么想着。
停弦楼的二楼倒不如说是一间偌大的卧室。
能睡下两个人的床上,右边还摆着一个好大的布偶兔子,许暮弦时不时就会送些这种玩意给自己熟识的女人。
反正也不值钱的东西,能拿来讨女孩子的欢心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那只布偶看起来好像已经有了好久的历史,两颗眼睛都掉不见了一颗。
许暮弦拿起布偶好好端详了一下,破是破,但是带着女孩子的体香。
想必是经常被那个女孩子抱在怀里吧。
许暮弦把脸埋下去用力闻了一下,然后把那只熊放回原处。
然后慢悠悠地走下楼,这次他没有用翻窗户的方式,那个太吃亏。
他走出了停弦楼的门,径直走到那间小木屋的门口。
门口有设下的禁制,只有那个女人能无视禁制走进这个物屋子,许暮弦当然能够破解,但是他不是很想进去,所以许暮弦只是停留了一下子,就离开了那里。
许暮弦站在来时的地方回头看了好几分钟,忽然听见自己身后有人向自己跑来的声音。
他回过头。
“是你吧?暮弦?”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温柔女声传来。
许暮弦来不及答应,被说话的女人撞倒在地上。
馨香满怀,许暮弦顺势轻轻抚着她的头,“是我。”
虽然表面表现得很温柔很顺应,但其实许暮弦在心里早就说了无数句吗脉劈。
本来他真想着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像徐志摩的“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样悄然,甚至于任何人都察觉不到今天他来过这里。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不由他考虑,看起来好像只能面对了。
在许暮弦思考的时候,撞倒他的女人双手环住了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似乎是怕她一松手许暮弦就会消失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在停弦楼外的地上相拥,直到太阳落下地平线。
“月停姐姐,要不先放开我吧,太阳都落山了……”许暮弦也没想到琴月停才几个月不见就这么激动,一上来抱着自己不说一句话,结果这么抱着抱着天都要黑了。
琴月停不吭声,只是一直抱着他,没有说话。
直到许暮弦感觉自己的衣襟又被打湿。
许暮弦没有给琴月停机会反抗,双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把琴月停横抱起来,琴月停也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任由许暮弦摆弄着自己,把自己抱起来,小声地在许暮弦的脖颈那里哭泣。
“我们在二楼睡觉好不好?”许暮弦空出一只手把琴月停环着他的手调好位置,这样她会舒服一些。
琴月停没有作声,但是许暮弦颈部那里的头发丝摩擦着。
许暮弦把琴月停带上了停弦楼。
香炉里的蜜香丸还在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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