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凉风轻抚大地,寂静的夜空中唯余下夜莺的鸣声。
空无一人的过道,此时迎来了外客;张晓茜手提着背包,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哦,那么慢啊?”档案室里早已有人在静静地等候,那人补充道:“东西拿来了吗?”
张晓茜不紧不慢关上了门,把背包交给了对方,说:“刘老师,您要的东西我都拿来了。”刘主任拉开背包的拉链,拿出了几个档案袋,不屑地说:“真亏那孩子能找到这么多,不过,对于死人来说可是没用的啊。”刘晓茜紧张地问:“那个,您考虑的怎么样了?”“嗯?”“就是我父母他们还好吗?还有关于我升学的事,你们之前答应过要帮我举荐的。”
他走到椅子旁边,缓缓坐下,撑起手看着刘晓茜,笑着说:“你父母我们照顾得很好,还有升学的事你就放心吧。”她喜出望外,反复地道谢。刘主任把档案室塞进自己带来的公文包里,翘起二郎腿,说:“我在想呢,你是如何做到毫不犹豫地出卖朋友,常听别人说你们关系很好呢。”张晓茜咬住嘴唇,不再做声,他继续说:“林梦莹那孩子,处事圆滑,为人谨慎,但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嘛,简直是失策啊,不过也很感谢你呢,诶,接着。”张晓茜接住了包,感到一丝沉甸。“那些钱你需要的吧,拿好,我也该走了。”
“走去哪啊?”
刘主任连忙转身,定睛一看,从书架后走出两个人,林梦茹和黄埗忻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功能,朝他们这边照射过来。张晓茜十分惊讶:“你,你们怎么……”林梦茹说:“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在这做些不法勾当的?哼,你猜啊。刘主任迅速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严肃地说:“这两位同学,这么晚还在这做什么,莫不是异性间的私下交往,几班的?”
“哈哈,刘主任,您的心态可真是好呢,搭配上那演技让我都敬佩不已,不过也没用啊。”林梦茹挥了挥手中的录音笔。他淡定地说:“哦,两位同学,你们半夜偷偷跑到这里就为了录我跟这位同学的对话吗?况且我们刚才可没有聊什么师生间的禁忌话题啊,就算是想陷害我,你这录音又能有什么用呢?”
“哦呵呵,刘鑫主任好像说得没错啊。”前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了,林攸靠在门框上正好堵住了刘鑫的退路;“单单凭借那段录音自然是没什么用呢,那么,再加上这个如何呢?”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刘主任应该很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吧?”
刘鑫惊慌地打开公文包,翻找一番后,拿出一个和林攸手上十分相像的U盘;“U盘还在,那怎么,啊,林攸你,你耍我。”林攸摆了摆手,无辜地说:“诶,跟我没关系哦,这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你!”
刘鑫感觉身旁掠过一道风声,回过神时手里的U盘已在黄埗忻手上,他气急败坏地向黄埗忻扑过去,“别动,抱头蹲下。”门后传来雄浑的喊声,陈警官走了进来,举枪指着刘鑫;“犯人刘鑫,参与谋杀,涉嫌参与走私活动,你被捕了。”他拿出手铐,熟练地拷上刘鑫的双手,刘鑫摔在地上,不甘地说:“那刘晓茜也是帮凶,你怎么不抓她?”
“哦?”陈警官举着枪,拿出另外一副手铐,缓缓向刘晓茜靠近:“抱头蹲下。”刘晓茜害怕地后退,没走几步就撞到了身后的墙。黄埗忻走上去,说:“陈警官,要不这次就算了吧。”“嗯?黄埗忻,你这已经算是妨碍警司公务了。”“抱歉,但我认为这毕竟不是她主动要这么做的。”“这得交由法院判决。”“可是……”
“算了。”林梦茹走了过来,把录音笔塞在黄埗忻手里;“警察先生,请让她走吧,受害人家属暂不追究这个人的责任。陈警官挠了挠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刘晓茜还抱着背包,努力想止住双腿的颤抖,向林梦茹靠近:“谢谢,谢谢你,对不……”“给我闭嘴!”林梦茹几乎是怒吼地在说:“现在道歉?倒不如当时就别参与进来谋害姐姐。说对不起,是不是还要我像个圣人一样放宽心来原谅你?”刘晓茜又上前一步:“不,不是,我……”“离我远点,恶心的——杂渣。”林梦茹愤怒地摔门而出。
刘晓茜瘫坐在地上,语气略有些哽咽:“不是的,我……”感觉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抬头一看,黄埗忻递给了她一块手帕。“呜,谢谢,对不……”“对不起还是留给她吧。”他捡起刘鑫的公文包,把录音笔和U盘放进去,递给了陈警官,陈警官接过包,说:“真亏得你还记得叫我啊,我已经通知同事们了,他们现在应该快到了。喂,我叫你别动。”他把东西放进自己口袋里,顺手按住了想起身的刘鑫。
林攸走了过来,冲他笑了笑:“别紧张嘛,警察先生,看来他是想说点什么呢,比如说,同伙?”
刘鑫低下头,看来是不愿做声了,“哼,让你开口的方法可多着呢。”远处传来警笛声,陈警官拉起刘鑫,愉悦地说:“看来今晚到这就可以收工了,还得麻烦林先生再叫保安帮我开下门了。”“呵呵呵,无妨。”
送别了陈警官,黄埗忻和林攸走到操场上散步。
林攸不满地抱怨:“呐,你看看,多美的月色啊,但却只有两个大男人半夜在这闲逛。”身旁的那位只是一味地向前走着,林攸无奈地说:“我说,你要是真担心的话就去找她啊。”黄埗忻摇了摇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反倒不担心了。”“诶,你存心看我不顺眼吧。”“话说……”“什么?”“您怎么知道他们晚上会去档案室的。”
林攸耸了耸肩,说:“哎,我也不是特别迫切地想知道他们的动向。那天晚上跟你一起送梦茹到医务室后,回宿舍时路过小树林,听到林鑫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本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谁叫他说话音量那么高,就跟通话的人说今天晚上会到档案室交易之类的。然后我早上心血来潮去看了看实验楼的教师出入打卡名单,他也榜上有名哦,时间正好与那几段被抹除的视频的时间相对应呢。还记得我中午提到的财务处吗?其实那里的负责人几周前就失踪了,后来转由林鑫暂代管理,这一情况更加重了他的嫌疑。于是乎,就拉上你们咯。”
黄埗忻说:“失踪?嘛,也无所谓。不得不说你运气还算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会想帮助梦茹呢?”
“那天晚上若不是我因其他事情离开实验楼,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吧。”林攸抬起头看着月亮,眼中满是悔意,但很快低下了;“啊,我在想什么呢,就算我在,实际上又能做什么呢。不过啊,黄埗忻同学,可不能松懈下来,幕后的真凶还没露脸呢”
“嗯,我知道。话说你那U盘里都存了些什么?”
“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