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
等到我与葵告别后、从地下组织快马加鞭地离开，穿过那仍旧热闹的市区以及非法聚集的人群。花了将近半个小时，其中最麻烦的非躲避夜间巡警的追捕莫属。
好在最后也是平安无事地，返回到了公寓、也就是在这座城市的据点。——那是坐落在十分不起眼的街区尽头的一座双层公寓，这里本身就是城市边缘的郊区，边缘的边缘基本上很少有人途径这里。
十分简朴、单一色调的装潢，长年失修的围墙与栏杆，地面上甚至散落有不知道从哪里丢来的生活垃圾，味道也是无可避免的。公寓外围缠绕着废弃的线路和裸露的机器，显得十分危险。
这座公寓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实际亦然，在今天之前，这里没有任何人居住。仅仅是归为我名下管理，以防万一备用的房子。我也就在里面睡过不到十次，还以为一时半会用不上呢。
“咯吱、咯吱、咯吱。”
从已经接近停产、很久没有维修，走起来甚至会发生别扭声音的木质阶梯，就这样走上二层，在尽头的一个房间前面停下脚步，按照三大一小声音的规律敲了敲门。
咚咚咚咚。
“哪位？”
一阵脚步声后里面传来的是警惕并且压低、谨慎的女声。虽然只是听过几次，也能从那高昂活泼的声线中判断出是谁。
“花，是我。”
“晓吗？您终于回来了。”
接着门缓缓打开，从中映照的是额头留有汗珠、头发用毛巾包起来，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上，下半身为长短裤、从衣服外显露的身材十分吸睛。除了视觉的冲击外，还有就是味道。
——
“你刚洗完？”
“嗯、嗯。好久没有像这样舒爽了，您买的沐浴露也十分贴合肌肤，很舒服。”
“没说的那么夸张，只是我常用的普通款式罢了。”
晓走了进去，花探出头四周张望，确定没有任何跟踪以及窥视后。顺势把门带上。
“其他人呢。”
“都在洗澡呢。这样子比较节省热水。晓，这些东西是？”
“日用品。因为是参照我的模板，可能有些东西没有考虑到位，如果需要的话随便联系我就行。”
“不、能得到像样的居所我们已经足够满足了。何况还有您亲自提供的补给，实在是万分感激。”
“像样的居所，吗？”
晓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他并没有使用过这个房间，他的房间则是在隔壁。两人就这样靠桌而坐——
比葵那组织的地下设施还有简陋几分的木质内室装潢，虽然是标准的三室一厅、卫、厨，但各方面连正常人的基准都算不上。许多设备都需要翻新，继续使用甚至会有危险。
毕竟是“陨落”之前、也就是八年前就有的房子。近些年发展如此迅速，早就跟不上时代了。以至于能不能找到相对应替换的设备都成问题。
“话说，打扫地真干净啊。”
和晓之前的感觉不到，哪怕设施如旧，却因为认真地擦拭称不上焕然一新的干干净净。哪怕只是心里原因，看上去也舒服和安全多了。除了污渍外，原本空虚的橱柜以及冰箱、桌椅也堆满生活杂物，更像是人居住的地方。
也是啊。再豪华的房间没有人的居住也少了几分韵味。晓内心感叹道。
“嗯。在您去处理事情时，我们就一直在打扫到刚才，也完成一半左右而已，还有外面的院子——至少能住了。”
这里说的是，晓去找葵的这段时间里。
在两人的闲聊中，其余四人也洗漱完、换上了干净整齐的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礼貌地一一向晓打招呼道。
“欢迎回来。”
她们言语中无不透露着感激之情。但晓觉得有点过于奢侈了。同样的话他已经听的够多了，而且现在还称不上正常的生活，他必须让她们明白，什么叫应当享受的以及应该拥有的。
“你们稍微坐过来，关于今后的行动方针。”
听到晓那略带严肃的语气，四人没有过多吱声，和花一样凑到晓的前面。
该说莹的教导准确到位吗？面前少女的乖巧让他都有点意外，还以为要陪点时间和她们胡闹，才是这个年纪少女应当的行为。然而并没有。
她们乖乖闭上了嘴，微微睁大瞳孔，仔细地听取晓的一言一语。同时，也该庆幸。这样的话，说明起来也就方便快捷许多了。
“萤……抱歉，我不是很想提起她。”
那是少女们先前在这座城市生活的领导者，现在因为一些机缘巧合、通过晓的星愿能力，将灵魂寄宿在名为‘镜’的少女身体里面。
而现在少女们的领导者，也就随即换成了晓。当然，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担子现在从萤身上转移到了晓手里。对方也打算将其继承下去。直到能找到萤再次回来的办法。
“没事的。我们不在意。”
“萤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也是您说的吧。”
“我、我能感觉到。体内有温暖的存在，那一定是萤姐姐……”
镜抚摸着胸口，神情放松。一定在坚信着自己所珍视的人还活着。
“那回归正题，莹有没有教导过你们。在这个箱庭市或者说，这个塔罗国生活的知识。”
“有。但是我们记得不是很清楚。”
“那时候根本无暇顾虑太多。我们都是遵循莹来行动的。”
“这样啊。那明白了——我稍微给你们普及下，以后也能派上用场，留心听。”后面那三个字对于她们来说，是多余的。
——在这个塔罗国、箱庭市，如果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明，也就是是公民档案里没有或者说被删除了自己的资料。那就会沦为非法者，和罪犯是一个级别的。哪怕你什么都不去做。
就连大部分公民对待没有身份的人也是保持同样的看法。毕竟没有重大犯罪或者从事危险行业，是不会被剥夺个人资料的。对于任何塔罗人来说，那便是自己在这个国家生存的资本。以及享受法律保护的唯一人权。
你们和那些同样身份的孩子都被称为死兆，很可惜的是，这个国家暂时还没有任何针对死兆的法律以及服务。因此，你们在这个国家乃至世界甚至不能称得上人。
如果哪天遭到欺负，法律甚至会反而帮助有身份的另一方。哪怕对方也是无身份者，你们面临的也是同样的处罚——监禁。
晓的语气平缓、并且将部分事实给扭曲带偏，不舍得将这座国家的真相全盘供出。不管是为了她们还是自己。他都不愿说出口——
持有者之间的交汇仪式，有成功的例子自然会有失败的存在，而失败的产物就是上面说到的、被晓正式收养的五名少女，被称为“死兆的视界”，简称死兆。
所谓还没有法律出台，以后也未必有，毕竟国家的强盛由极星来决定。也就说明任何利益关系必须以考虑极星为大前提。而极星的产生必须借助持有者，然后再往下是一般人畜无害的居民。然后才到无法者以及死兆、灾厄。
可以说是底层中的底层了。然后是监禁，国家可不会白白浪费资源在无用的事情上，如果不从监狱逃走、接受谁的保释出来，哪天被——都难说。毕竟没有人权，不会在意你是死是活。
“很过分，但也不要产生想要放弃自己生命的蠢货想法。活着才是任何事情、利益的大前提，如果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凝重的气氛无可厚非。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无聊又残酷的现实。
这些少女并不是一般人，身份和处境也十分特殊。至少在活下去这件事上，必须要比别人付出更大的努力与需要更多的帮助。这也是她们依赖唯一能信任的人，晓的理由。
“嗯……”
“我们明白的。”
“为了和莹再度相见。我们可不会在这里倒下。”
不需要过度调和，少女们便恢复过来。
“有这种程度的觉悟很不错。说明你们的心理至少没有活在阴影之中。但很不巧，从今往后很长的日子里面都得活在阴影中了。为了更好活下去，现在我来为你们制定规则。”
“好。”
“都听您的。”
——
“个体的力量是弱小的，你们必须是一个集体，就像许多生活在阴影中的死兆孩子们一样。你们今后就是队伍、井。而队长我觉得花就比较适合。有不同的想法可以提出来。”
“没有，异议。”
“赞、成。”
“你呢，花？”
“是。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那镜花水月心，你们五人从今往后就以井小队为集体来行动，据点就在这个房间里面。平时的指挥我会先向花下达，再由她传递给你们。如果出现意料之外的事情，必须上报花。然后再传递给我。”
“明白。”
“喔喔喔，就像队伍一样。”
“我们本来就是队伍啦，心。”
“镜，了、了解。”
“嗯。大家一起加油——”
羁绊。这种东西在她们身上一直存在着。只不过，需要有实质意义上的引导，才能更好发挥出相对应的力量。但愿她们能够并肩前行，作为生死与共的同伴。
晓如此想道。
——
“好了。时候不早。”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好好整理衣服。
“要、要走了吗？”
镜脸上流露出不舍。
“我就在隔壁房间，有什么事情都能来报告，喊大声点甚至能直接听到了。”
“留下来也可以吧。”
“不……再怎么说你们也都是少女，而且有我在你们也不能尽兴娱乐和休息吧。难道说，没有安全感？”
“没有这回事——”
并不知道她所说的是哪个方面。
“好了。明天虽说没有什么要做的，你们可以调理身体，好好放松。但注意作息规律，我也得早早休息了。”
“晚安，晓。”
少女们异口同声地说道。
“晚安各位。”
出门左拐，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简单洗漱后，立马移动到床上躺着。在针对明天具体行动的思考下，身体劳累和意识模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清晨，温柔无私的初阳毫无保留地放射出万丈光芒。穿过澄澈的天穹和铺天的层云，抵达了城市、抵达了任何一个角落。向那些仍旧追寻幸福、努力拼搏的人们送上最为真挚的补给与祝福。
鸟儿站在枝头，为寂静的四周增添别具风味的音声，缓慢的流风穿过叶捎，激起阵阵涟漪、发出沙沙声音。而那棵树依靠着的是，十九街区的尽头、并不知名的一所公寓。
“叮——叮——”
突然，急促的电子音响起，将还没完全进入深度睡眠的少年给吵醒。他连忙掀开被子，在床头的位置伸出手一顿摸索、操作。
“不是闹钟啊、还以为昨晚忘记设置了。”
在意识到不得不起床这一悲剧的现实后，他满脸忧愁地接通了来电。
“哪位？”
“这慵懒的声音，可不像你啊。晓。”
“任何人都有脆弱的时候。对于我来说，特别是睡觉时间格外敏感。”
他的声音睡意朦胧，但丝毫不影响对话的进行。不慌不忙地，将提前准备好更替的衣服套在身上，用脖子夹着通讯设备。这下他是彻底放弃回笼觉了，毕竟没有那个心情与时间。特别是分辨出来电的主人后。
“所以呢，葵？打扰别人珍贵的时间，别说只是为了打个招呼。”
“如果，真是那样呢？”
“……”
“等等等等，通过吸气声都能判断你能做出多么过分的行为，所以赶紧打住吧。去把房间门打开。”
“我倒是没那个想法。”
既然对方那么说了，那自己只好照做。拿起手机勾起拖鞋，将门慢慢打开。
“哇！”
“ei、诶！”
“……”
在门的两旁意料之中地蹦出一个、不对，居然是两个人。
开阔的户外视线被完全占据了，本想着迎面而来的是微凉的秋风，结果却是温暖的体味扑鼻。先前就有听到倒数的声音，晓并没有太惊讶，也不愿意配合她们演出小丑的戏份。更何况，自己也不是那样的形象。
这场景在外人看来，想必十分滑稽。
一个是葵，一个则是——
“你看把孩子都憋成什么样。脸都红了。”
“呜呜呜、妈妈，好害羞……为什么一定要吓爸爸呢？”
“还不是你一脸冷漠的原因！啊啊啊，向曦来。妈妈抱抱。”
满脸通红、扭捏，像个热水壶烧开的女孩扑进了比自己看上去也就大了不到十岁，姐姐一样的存在，实际上妈妈的怀里。并且充分地摆动头部以达到撒娇目的。
这份画卷在早晨时分看来依旧刺激。
“归根到底还是你的计谋不行。真要吓人干脆别给我打电话，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相当于偷东西前先发个公告，一般那么做的人都有超强的技艺才对。这种例子却很难用到眼前的她身上。
“如果不那么做，怕是要站外面吹一天凉风。就按你的睡眠时差来看。”
“也是。啊，请进。”
一般来说不会睡那么久，除非是真的累。这时晓才意识到请她们进来，好在两人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满。
“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不然呢。家境贫寒。”
晓并不明白什么是待客之道，但还是热了两杯茶给两人，将其中一份较甜的麦茶递给了向曦。也承受了不少对方那天真无邪但是好奇的眼神。哪怕是他坐到位子上，那视线也仍旧保持着。
这让他稍微感到少许坐立不满。对方也没有移开或者隐藏的想法。
“太不健康了。就连橱柜里的，也都是方便食品。”
葵好奇地在橱柜位置到处翻弄着晓的私人物品——也就是一些吃的。两人的关系已经很久了，却真正来到这里是第一次。
“那也比你们当鼹鼠好。终日缩在地下，连阳光都沐浴不了。”
“那至少有安全感。呋——”
回到位置上轻轻抿了一口茶。同时不忘观察向曦的情况。
“小心烫，要妈妈吹吗？”
“唔嗯。”
向曦乖巧地摇了摇头。那有样学样、可爱的嗦水声响遍了房间。意识到双亲都在盯着自己的奇怪举动时，又一次害羞地拉下了脸。
“唔，差不多了——向曦，要不要和外面的姐姐们去隔壁的房间玩会儿，等会妈妈去接你。”
“你注意到了啊。”
“从我们走上来就一直偷偷观察着，是你昨天回心转意原因的孩子们吧。还挺有趣的。”
葵摇晃着茶杯，水流发出清脆的声音。眼神飘向窗外，头歪歪地侧着，脸上浮现出微笑。那两股辫子随风飘动着，发丝搭着那白皙的脖子上。
搞不懂这女人在想什么。
“嗯？”
向曦乖巧地被葵牵起了手，走出门外，交给了镜花水月心她们。尽管双方都一脸茫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面前就出现了陌生人。但年龄相差不大，想必相处起来并不困难。
花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朝她点了点头。示意照顾好她，这个无比珍贵的客人。
“呼。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支开了。”
又一次回到座位上，只不过两人的距离被贴近了。
“向曦还挺害羞的。这样做真的好吗？”
晓察觉到后连忙避让几分，但奈何拗不过对方的执著。葵抱着晓的手臂，头就这样放在肩膀上。要说为什么会默许，两人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加上这次交汇的仪式，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肉眼可见的距离，触手可及的吐息，隐隐作痒的发丝，动人心弦的容颜。
“让那家伙培养下人际交往也不错。而且昨晚你离开后，一直到刚才都和我黏着，也不好。”
“你是母亲，要怎么指导孩子我可插不上话。”
“喂喂，你好歹也是父亲吧。稍微帮点忙，当初就应该在交易上增加一项:必须承担父亲的指责，这段才对。”
“现在后悔太迟了。而且，我可没做好培养孩子的准备啊。”
极星世代从诞生起，就拥有一般孩子十二岁左右的心智与根据父母双方影响的认知能力，并且成长迅速，思想早熟是普遍现象。
在塔罗国出台的极星世代政策中。是以“孩子父母”来概述持有者与其孩子的关系的，哪怕我和葵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夫妻，也以向曦的父母自称。
多亏于此，这段关系才没有想象中复杂。换做以前，都不知道怎么去妥善处理。
“你怎样那又是一回事了。喏。”
“这是？”
葵递过来的是，一个黑色的方形盒子，作为生活在塔罗国不是一天两天的“本地人”。要说不认识是假。因此晓的疑问是：为什么会给我这个。
“有了这个，你今后的活动、至少接触社会会更加方便吧。”
盒子里装有的是，链接着塔罗国最为重要的消息传递网络的信号发生器。可以将个人身份录入其中，当作身份证来使用。要知道，金钱方面都是用虚拟的数值代替的，有了这个东西，在这座城市能够实现真正的畅通无阻。是现代化科技以方便为目标的最伟大发明。
我的身份在前不久已经被剥削了。手头自然没有“黑匣子”使用。因此任何有关金钱交易的事务都处理不了。
“怎么样，我的办事效率。说了只要你愿意和我培育极星世代，百好无一害。看，好处这不就来了。”
“啧。可是，代替别人的身份，本身是件很麻烦的事啊。”
这种东西是不能出售的，甚至售卖个人身份本身属于严重违法行为，也没有哪个蠢货会把自己的人权交出去，否则基本可以告别社会生活了。有价无市的典范。
除此之外，使用他人的身份必须小心注意，如果出现频繁的转职、移居以及行为轨迹奇怪，也会引来这方面的部门追查。因此，必须冒充别人。做他之前做的事，行他之前行的路。特别是现在这种敏感时期。
“那也得看，套用的那个人——这个身份的主人是空涡学院的一名持有者入学生，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而且年龄与你相近，还都是男生。人际关系并不复杂，亲人也基本上都去世或者下落不明了。在我们手头上持有的所有身份里面，这个是最契合你。”
“嗯。但，这样子就是说，我不得不去复读了。”
“这不正好嘛，现在被通缉的你正好需要一种不会被过度干扰的职业来隐藏身份，学生是最适合你的了。而且在那所学院里面还能结识到不少持有者甚至是极星世代。凭你过去能在极星世代研究所里面工作的经验，这不难吧？”
“听上去不错。实际如何就难说了。”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方案。人们都是割舍什么来谋取利益的。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所以——”
“这句话应该我说。帮我考虑那么多，谢了，葵。”
没有过大犹豫和厌恶，将黑匣子收进口袋里面。
“哼哼。不客气，孩子他爹。”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然而在他们彼此看来，实际又是如何呢？
“话说，你们哪来这种东西。”
“知道的太多可是要被灭口的哦。即便如此……”
“那算了，没必要自讨没趣。”
——
两人结束了短暂但足够将事项完整说明的时间。一起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隔壁的房间。
“爸爸妈妈，你们聊完了？”
看见走进来的晓和葵，躺在镜怀里的向曦蹑手蹑脚的小跑了过来。
“爸爸？”
“这孩子，叫晓作爸爸——”
“不会吧。”
“呜。”
耳朵尖锐的她们自然没有遗漏着重要的消息。在晓心想麻烦了的时候，纷纷发表了自己的疑问与不满。
他则是搞不懂、前者还好，后者那不满的情绪是哪来的。
“我们回家吧，向曦。和爸爸以及姐姐们道别，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
“再见，镜、心、花、水、月姐姐们。”
不舍得，朝她们挥了挥手。看来相处不到半小时，关系就已经打好了基础。该说这孩子是自来熟吗。
“还有，爸爸。”
向曦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一会又撇开了。
“啊啊。以后说不定就是我去找你了。向曦。”
简单相拥后，便目送着她们母女离开。照葵的说法，她们接下来是要去逛街、买点东西再回组织。
“怎么了，都看着我。话说你们醒的真快，比我都早。休息够了吗？”
“比起这个，晓。刚刚那个可爱的女孩子，是您的孩子吗？”
“字面意义上是，但她只是我和葵彗星交汇所培育出来的，极星的世代。”
“原来如此——”
“太好了，还以为您已经结婚了。”
“怪不得、发色、和您那么像。”
“葵，真是漂亮的女生。这也难怪晓……”
少女们的感情不一。并不了解女生心思的晓也不尝试深究背后蕴含的意思了。
“啊啊。谢谢你们帮忙照顾向曦，帮大忙了。”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如有需要，还请随便吩咐我们。照顾您的孩子什么的，是荣幸。”
“这也太夸张了吧。心。”
“那么晓，今天我们该干什么。”
“今天我得去处理下事情，直到今晚在这里集合之前都是自由活动时间。本想让你们自由休息的，但这一带最近挺动荡的，特别是反动组织的增加，所以——”
说着，从衣兜里面掏出五台新颖的通讯设备，分发给众人。
“都会用吧。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联系我，不能口头简单描述的再麻烦花。除了出门之外，你们想干什么都行。以上。”
“明白。”
“收到。”
“了、了解。”
“唔，额、遵命！”
“啧。都给你们说完了。啊啊——
是！”
就这样，井小队开始新的一天。今天的任务是休息、调整身体状态。
而另一边的晓，为了使用的身份不被怀疑，开始踏上了前往空涡学院的道路。去履行应当承担的身份。
“学院生活啊。可是，对极星世代的知识已经了如指掌的我，在那里又能学到什么啊。”
这时候的晓还没有意识到，他要去的是在这个城市离持有者与极星世代都迫切想要加入的，能够提供很大便利性的社会组织——不仅能够学习知识，还能结识许多同伴。
也从来没想到，有如此大的麻烦以及困难重重。
作者的话:以上为第一章三部分之一，本文无雷、放心入坑，前期节奏略微慢热，多多见谅。接下来更加精彩纷呈，还请多多期待。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
